蓋聶也很佩服。
“小莊，你的心態真好。”
“因為我是強者，弱者自然不會明白強者的心態。”衛莊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定。
如果不是蓋聶的劍還架在衛莊的脖子上，齊林肯定會以為這場打斗的勝利者是衛莊。
看來梁靜茹真的給了不少人勇氣。
蓋聶看向齊林。
他發現自己對衛莊毫無辦法。
衛莊應該慶幸，蓋聶自帶“圣母”屬性，否則他真的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齊林也不想為難蓋聶。
“蓋聶，你退下吧。”
“謝大王，大王，臣想為師弟求下情。”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一定是死在了自己的圣母心手上。”齊林輕笑，“但你放心，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孤不會對他趕盡殺絕的。”
“嬴政，你好像還有些沒搞清楚局面。”衛莊瞇起了眼睛。
“沒搞清楚局面的是你啊，大兄弟，你真的以為，就你這點實力，能夠在我大秦王宮內來去自如了？”
齊林感覺很好笑。
“焱妃，出來吧。”
“大王，人家看戲還沒有看夠呢。”
東君帶著焰靈姬，一道出現在了齊林身邊。
紅蓮公主不知道該抓哪個好。
東君也沒有給她選擇。
只見東君屈指一談，紅蓮公主的身體就僵住了。
“你……你使的是什么妖法？”
“妖法？妹妹真的會開玩笑。姐姐使用的是陰陽術，妹妹喜歡的話，姐姐以后可以教你啊。”
“誰是你妹妹？”
“早晚的事情而已。”東君意味深長的說，然后看向齊林：“大王，好戲開始了嗎？”
“早就已經開始了，下面是你表演的時間。”齊林點點頭，對焰靈姬招了招手，焰靈姬乖巧的鉆進了他的懷里。
“衛莊大人似乎有些不服氣，紅蓮公主也依然堅信自己的心上人天下無敵。焱妃，去讓他們見識見識天高地厚吧。你多年不出江湖，江湖上已經快沒有你的傳說了。”
“大王喜歡看，臣妾就獻丑了，只是怕紅蓮妹妹以后記恨臣妾。”
“你做夢，你肯定打不過莊。”
東君捂唇嬌笑：“妹妹，姐姐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
“流沙組織，就是我滅的。”
衛莊和紅蓮都猛然抬起了頭。
“大司命和少司命確實不是衛莊的對手，但衛莊大人似乎從來沒有想過，當時追擊你的，為什么只有大司命和少司命兩個人？”
“想用語言來亂我心志？愚蠢。只有弱者，才會尋求捷徑。”衛莊冷哼。
“衛莊大人你搞錯了，我只是想告訴你，當時留你一命，只是因為我想看戲而已。現在，戲臺已經搭好，還請衛莊大人賣力演出。”
“看我的戲，是要付出代價的。”衛莊的眼神從東君身上移到齊林這里，“嬴政，我承認，你確實有些實力，但你還是低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天下雖大，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沒有我走不脫的困境。秦王宮確實是龍潭虎穴，但我衛莊，來去自如。”
衛莊總算還沒有傻到家。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就直接想跑。
但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因為東君不知何時，已經攔在了門邊。
“衛莊大人，此路不通呢。”
東君在笑，但衛莊并沒有看到東君的笑容。
他所看到的，只是一團炙熱的太陽。
在燃燒著他的生命。
紅蓮公主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莊怎么可能落在了下風？”
“因為他的對手是陰陽家的東君啊，放眼天下，東君也是能夠躋身前十的超級高手。至于衛莊……”
“莊怎么了？”
“大概只有在他自己和你這種腦殘粉的眼里，他的實力才是天下頂尖吧。”
事實證明，自我意淫并不能提高自己的實力。
衛莊手持鯊齒，半跪于地，右手已經被烤的焦黑。
而東君衣袂飄飄，三足金烏環繞于身上下飛舞，恍如火焰中的女神。
雙方高下立判。
“師父好厲害，衛莊當時一個人就打的太子和我們處于下風，沒想到居然不是師父的對手。”
焰靈姬很吃驚。
齊林輕笑：“不是衛莊太厲害，只是你的太子太廢物而已。話說回來，焱妃的實力果然也沒有讓我失望。”
“哼，只不過是莊剛才和蓋聶一戰，耗費了大量的功力而已，不然莊怎么可能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紅蓮公主自動腦補出了理由。
齊林對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所以，蓋聶，幫幫你的師弟吧，讓他恢復到巔峰狀態。”
“大王，臣不敢。”
“沒關系，一個自命不凡的衛莊實在是令人討厭，所以孤就是要打崩他的自信，然后，再讓他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蓋聶身體一顫。
“大王，小莊他還年輕。”
“再年輕的人，也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大秦的威嚴，不允許有任何人挑釁。或者，蓋聶你想和衛莊試一試雙劍合璧，縱橫無敵的效果？”齊林笑瞇瞇的看著蓋聶。
蓋聶心中一突。
他剛才還真有這個想法。
但現在……
想到齊林的深不可測，他理智的打消了這種念頭。
秦王宮，他闖不出去的。
任何人都闖不出去。
“嬴政，小看我，將是你這一生犯的最大的錯誤。”
衛莊又開始了他的裝逼宣言。
齊林讓東君退下。
等衛莊的內力恢復之后，齊林打了一個響指。
“趙高，這次你來。”
“遵命。”
“趙高？無名小卒。”衛莊不屑的說。
現在的趙高，確實還沒有在江湖上打出名氣。
但名氣和實力，從來都不是一定就成正比的。
趙高現身，站在衛莊對面，細長的眼睛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你應該慶幸，自己有一個好師父和好師兄，否則你根本沒有資格和我動手。”
論裝逼，趙高也是深得其中三味。
衛莊冷笑：“我能夠站在這里，是因為我自己足夠強。若我沒有可利用的價值，嬴政根本不會留我。”
齊林內心語：“我真的沒想留你啊，大兄弟你別誤會。”
要不是因為東君的要求，再加上擔心尉繚和蓋聶的反應，齊林還真沒打算留下衛莊。
有實力的裝逼是牛逼，沒實力的裝逼是傻逼。
在齊林看來，衛莊顯然就已經快接近后者了。
他向來懶得和這種人廢話。
不過衛莊真的有一個好出身。
這讓齊林給他留了一分余地。
雖然衛莊不一定會感激。
二十分鐘后。
衛莊握劍的右手不斷的顫抖，伴隨著不斷流淌的鮮血，昭示了一個剛才已經出現過兩次的結果：
衛莊又敗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
這次，就連紅蓮公主都找不出給衛莊開脫的理由了。
“大王，臣已將衛莊拿下。”
趙高根本沒有看衛莊。
在他心中，這就是一個傻子。
和他說話就是浪費時間。
齊林點了點頭，贊許道：“做的不錯，孤看重的人，都沒有讓孤失望，總算都是有真才實學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有些人言過其實。
比如，這一代的鬼谷傳人——衛莊。
“你們高興的未免太早了一些，我，還沒有敗。趙高，嬴政，你們應該感覺到幸運，因為你們即將見證縱橫一脈的至高劍法。”
衛莊的氣勢，陡然間變得極度強大。
劇烈的劍氣開始席卷周圍。
但其實對大殿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因為秦王宮的所有大殿，都已經被墨家改造過。
以衛莊的破壞力，還真的有些不夠。
但衛莊放的這個大招，單單看賣相，還是真的不錯的。
紅蓮公主就眼前一亮。
“莊，加油。”
“趙高，受死吧。”
衛莊直奔趙高而來，劍氣之劇烈，簡直神鬼皆驚。
當然，這是衛莊和紅蓮公主的想法。
事實上，趙高都沒有回頭。
齊林更是淡定。
因為，剛剛飛到一半，衛莊就停住了。
六把劍憑空出現，在出現的瞬間，衛莊就已經被制服。
毫無還手之力。
當這六個人出現的時候，就連蓋聶，也是心中一驚。
“這六個人……是趙高身邊經常出現的六個人，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實力。”
“不好，他們居然要下殺手。”
蓋聶瞳孔微縮，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手中的劍瞬間就揮了出去。
教訓衛莊可以，但殺死衛莊，他不允許。
哪怕因此與嬴政為敵。
這是蓋聶的堅持。
但他的堅持并沒有什么用。
在他揮劍的那一刻，蓋聶就心中一沉。
因為，又憑空出現了八只劍。
和剛才的那六把劍相同，當這八只劍出現的那一刻，他的全身上下，就已經被徹底鎖定。
蓋聶，同樣被集火秒殺。
許久未見的恐懼，從蓋聶的心中升起。
當他的劍術大成之后，就算是面對師父，他也有一定的信心。
齊林身邊高手雖多，但蓋聶對自己一直保持絕對的自信。
他相信就算是焱妃，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對手。
但，這八只劍，先前他從未見到過。
齊林開始鼓掌。
“不錯，真的很不錯。趙高，孤很滿意你的努力。”
“大王滿意就好。”
這些人，自然就是趙高網羅的高手。
一對一，這些人沒有人會是蓋聶甚至衛莊的對手。
但一旦聯手，強如蓋聶，也不是一合之敵。
這就是國家的力量。
在這種世界，企圖以武力對抗國家，簡直愚蠢至極。
“蓋聶，你越界了。”
齊林把目光轉移到蓋聶身上。
“大王，臣有罪，臣以為他們是想殺了小莊。”
“這是對你的一項測驗，很可惜，你沒有通過。”
所以，蓋聶注定無緣大秦最核心的機密。
“孤說過，不會傷他性命，就一定不會傷他。衛莊的表現，在孤的意料之中，但你的表現，讓孤很失望。先生，你以為呢？”
尉繚從暗中走了出來。
衛莊瞪大了眼睛。
“師父？”
尉繚沒有理他。
他看向的是蓋聶。
片刻之后，尉繚苦澀的一笑。
“大王，你贏了。臣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是對的。”
齊林曾經說過，他教出來的兩個徒弟，完全就是在給縱橫家丟人。
先前尉繚不信。
蓋聶和衛莊的天賦都是他生平僅見，他相信即便勇武如龐涓，最多也就和二人在伯仲之間。
但沒想到，他們彼此的成就會差距如此之大。
“他們，真的不配做縱橫家。”
“臣有愧祖師啊。”
尉繚當然有愧。
身為當代鬼谷子，卻教出了一個圣母和一個眼高手低的蠢貨，這是多么讓人悲傷的一件事？
衛莊不服。
“師父，原來你也做了嬴政的走狗，我對你很失望。”
尉繚：“……”
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也對自己很失望。”
怎么就教出了你們這兩個貨色呢？
縱橫家的傳承，以后還有希望嗎？
尉繚沒有絲毫的信心。
“大王，臣想靜靜。”
“這兩個人？”
“隨大王處置吧。”
尉繚已經心灰意冷了。
既然尉繚放話了，齊林也就徹底沒有了顧忌。
“蓋聶，孤不為難你。以后你想去哪都可以隨意，孤不趕你，也不留你。”
“至于衛莊，焱妃，我記得陰陽家有一種丹藥，吃了之后會保留自己的武功，但是會失去神智。”
“離魂丹。”
“很好，多給衛莊喂一些。巨子一直想要一個頂尖的武林高手作為新產品的試驗對象，但孤不想傷了那些歸附帝國高手的心，沒有比衛莊更合適的選擇了。”
衛莊：“……嬴政，你安敢如此辱我？士可殺不可辱。”
齊林聳肩，“用你的話說，弱者沒有提要求的資格。”
衛莊吐血。
生平第一次，他痛恨自己這張破嘴。
就不能少說點話嗎？
衛莊很郁悶。
但巨子很興奮。
“大王仁愛，墨家上下必然銘記于心。”
看到巨子也突兀的出現，衛莊真的想死了。
這座大殿到底隱藏了多少人啊？
這個問題，就要問巨子了。
“大王，你別忘了答應我的要求。”焱妃走到齊林的身邊，在齊林耳邊低聲軟語。
齊林看了看衛莊，又看了看紅蓮。
“焱妃，孤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你只要答應我，我就答應和焰靈一起陪你。”
齊林咽了一口唾沫。
“孤豈是被美色誘惑的人？”
“再加上大司命呢？”
“我更喜歡少司命。”
東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