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南突然來了個如此強硬的表態,這不止讓修羅殿的這個年輕男子愣在了原地,還讓柳輕語和秦芷云也驚得合不攏嘴。
年輕男子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他看著蕭天南,語氣意味深長地問道:“少閥主真的決定要趟這趟渾水嗎?”
“怎么?你當我剛才那番話是在放屁?”
蕭天南言語間沒給年輕男子留絲毫的情面,顯然他是真的已經做出了決定。
年輕男子微微瞇了瞇他有些細長的雙眼,目光透露著幾分陰狠。
他點頭道:“好,既然少閥主想玩兒,那我們修羅殿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蕭天南笑了笑,他看著年輕男子道:“我說過,江湖事江湖了。
我蕭天南沒準備用什么蕭閥來以勢壓人,三天后的那一戰我說了會一個人去,那就是一個人。
如果在這三天之內,你們修羅殿跟我來什么陰的。
那我也不會跟你們客氣。
建陵蕭閥也好,昆侖慈航仙宮也罷。
我蕭天南能請得動誰就請誰,就一定會不遺余力的和你們修羅殿死磕到底!”
蕭天南表面上說了他不會以勢壓人,可他剛剛這番話,處處都在彰顯他背后龐大的勢力。
建陵蕭閥是蕭天南父親這一方的勢力,昆侖慈航仙宮則是蕭天南母親那一方的勢力。
并且這些勢力都還只是蕭天南擺在明面上的,像蕭閥這種傳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的門閥勢力,現如今已經所剩不多了。
所以像蕭閥、魏閥、袁閥這些古老門閥,他們一直都是同氣連枝,一方有難,另外幾家也不會袖手旁觀。
如果蕭天南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他能請得動誰就請誰,那別說是一個修羅殿了,估計整個左道勢力加在一起,也不夠蕭天南身后那些勢力聯手圍剿的。
年輕男子被蕭天南一番話說的毫無脾氣,他對蕭天南抱拳道:“行,少閥主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余下的話也是多說無益。
我這就回去稟報掌門,只要掌門愿意接少閥主這一戰,我們修羅殿自會將戰書送到少閥主手中。”
年輕男子說完直接轉身離去,蕭天南他們都沒有出手阻攔,放任年輕男子離開。
一直到年輕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柳輕語這才看向蕭天南問:“蕭天南,你……你真的決定三天后一個人去那個什么修羅殿?”
蕭天南笑了笑,“你以為我隨口瞎說騙他的嗎?”
“我……”柳輕語語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蕭天南擺擺手,“好了,我說會去就一定會去的。
估計你從秦姨以及剛才那小子的嘴里也聽出來了,我在外面也是有名有姓的人。
出爾反爾這種事,就算我蕭天南丟得起這個臉,我蕭家也丟不起。
不過你也不用謝我,我幫你其實也不是為了你,我只是單純看不慣他們修羅殿這么欺負人而已。”
蕭天南一番話說完以后根本沒給柳輕語再說話的機會,他指了指秦姨手中的《上清太玄經》道:“秦姨,這《上清太玄經》我估計得借走參悟三天。
我離先天境還有一線之隔,能不能在這三天之內突破,恐怕就得靠這《上清太玄經》了。”
秦姨毫不猶豫,趕緊把手中的《上清太玄經》遞向蕭天南:“蕭先生請。”
蕭天南接過以后笑著點了點頭,“秦姨你放心,這《上清太玄經》我不會強占的。
三天后,我出發之前會把它還給你。”
“蕭先生言重了,你為了我家老爺甘愿以身犯險,這《上清太玄經》理應相贈。”
蕭天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看向柳輕語問:“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是讓你的同事來處理這件事,還是你跟我走,暫時先躲起來?”
“這里這么多的尸體,遲早都會被發現的。我不讓隊里的人來處理,這恐怕有些不太合適吧?”
柳輕語有些猶豫地問。
蕭天南笑了笑沒有說話,一旁的秦姨低聲對柳輕語道:“小姐,修羅殿的人這次行動失敗了。
如果我們離開這里,他們自然會派人來搬走尸體,清理掉一切痕跡的。
你就跟你們隊里請個假,先和蕭先生一起走吧。”
“秦姨,那你呢?”柳輕語已經從秦芷云的話里面聽出來,這次她似乎不準備跟她一起走了。
秦姨目光突然一黯,她紅著眼眶道:“我和馬大哥,陳二哥,劉三哥是結義二十年的異姓兄妹。
他們全都是江南人士,現在他們死了,我想帶著他們的尸體回江南……落葉歸根。”
“秦姨,你走了我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柳輕語從小就是由秦姨他們照顧長大的,現在秦姨突然說要離開,又恰好是在這剛逢劇變的時刻,柳輕語心里自然是一百個不愿意。
蕭天南沒好氣地說道:“你秦姨從小把你帶大,現在為了你還差點兒把自己的命給丟了。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自私,讓人家靜一靜,好好放松一段時間不行嗎?”
柳輕語被蕭天南這番話說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最終她只能低著頭默默流淚,算是默認了秦姨即將離開她的事。
夜已經很深了,蕭天南先是打了個電話跟慕無霜和桑少蘭報平安。
接著他又打了個電話給蕭閥的大管家韓忠。
韓忠接到蕭天南的電話顯得很開心,他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少爺,你終于舍得給老韓打電話了?”
“韓伯對不起,這么晚了我還打擾你。
我是想找你問問,我們在瀚海這邊兒有沒有比較安全的地方,適合居住的。”
“有,瀚海那么大的一個地方,我蕭家在那邊兒可能沒有落腳點嗎?
少爺你跟我說你現在人在哪兒,我馬上派那邊的人過去接你。”
“行,我一會兒掛了電話發手機定位給你。”
蕭天南說完以后掛斷電話,他剛把自己的定位發給韓伯,隨后他爺爺蕭玄清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蕭天南心里微微一凜,心想老爺子不會這么快就知道我給修羅殿下戰書的事了吧?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默默流著眼淚的柳輕語。
柳輕語不知道蕭天南為什么會突然這樣看著她,臉上還露出了幾分緊張。
蕭天南隨后把電話接通,蕭玄清的聲音立刻從電話聽筒里傳出來:“蕭天南!你告訴我是誰允許你這么胡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