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卡姿城堡的后院草坪之中,近三十具尸體橫七豎八的擺放著。
蕭天南打了電話給我慕衛國和文睿淵,兩人都在飛速趕來的路上。
慕衛國來這邊,主要負責處理發布會的一切后續事宜。
他是震遠集團的董事長,由他來處理發布會的后續事宜才不會招致外界的任何猜測和懷疑。
文睿淵自然是來給蕭天南善后的。
死了這么多人,尸體得文睿淵帶人處理,同時文睿淵還得將這些人的身份一一核查清楚,然后上報給鎮武局那邊。
慕無霜和桑少蘭現如今還處于昏睡狀態,柳瀟堂和劍心一起將二人扶上了車,然后由劍心開車,載著蕭天南和柳瀟堂他們一起往白馬莊園的方向駛去。
路上蕭天南仔細考慮著柳瀟堂先前的那個建議,把慕無霜送到少林。
如果仔細地想這件事,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行性。
目前江湖中的名門正派,只要是過往和永生圣堂有過過節的人,基本都懷揣著抓走慕無霜,借她把應歡歡逼出來的想法。
而這樣的局面其實正好是應歡歡所希望看到的,反正慕無霜又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才懶得管慕無霜是死是活。
剛才那三個唐門棄徒的也證明了蕭天南的另外一個猜測,應歡歡和慕崇的設計當中,他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慕無霜死在那些名門正派的手中。
所以如果蕭天南一味的死保慕無霜,不僅會給應歡歡和慕崇可趁之機,更加還會讓蕭天南站在整個江湖的對立面。
如果蕭天南按照柳瀟堂的建議,把慕無霜送到少林。
那么少林為了自己的聲譽,一定會保護好慕無霜的安全。
只要蕭天南和少林約定,多少天之內應歡歡不出現,少林就必須放了慕無霜,那江湖中的那些名門正派也挑不出什么不是來。
畢竟上一代的恩怨,說到底和下一代是沒關系的。
這些名門正派也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畢竟大家都是要面子,講究門派聲譽的人。
當然,這里面說到底還是有一個難題。
那就是該如何說服慕無霜去少林呆著?
難道真的把一切真相都告訴她?
蕭天南心里大搖其頭,他首先就否定了把一切真相都告訴慕無霜的這個想法。
因為這對慕無霜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蕭天南他們一行人回到白馬莊園時,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柳瀟堂一直陪著蕭天南在風鈴苑的正廳里喝茶,明天才正式回警局上班的柳輕語也在正廳里坐著。
她在柳瀟堂和蕭天南的對話中,逐漸了解到了事情的一切。
尤其是蕭天南為了救慕無霜,目前正處于生死危機的邊緣,這更加讓她擔憂不已。
蕭天南眉頭緊鎖著,整個人明顯處于沉思狀態。
柳輕語終于忍不住開口對蕭天南道:“天南哥,你這個時候能不能先想想你自己?你體內的毒多耽擱一分鐘,你的生命就會多一分危險。
現在你應該馬上和我爸一起出發,乘坐飛機去昆侖找那個昆侖老祖。
一切的事,可以等你的毒解了再說啊。”
柳輕語一番話說完,蕭天南還沒來得及接話茬,倒是柳瀟堂端著茶杯先笑了笑。
柳瀟堂把茶杯的杯蓋蓋回去,他放下茶杯沖柳輕語打趣道:“我家寶貝女兒的性子變了呀,都開始叫起‘天南哥’來了。
寶貝女兒,你家‘天南哥’要是不想清楚該如何安置你‘無霜姐’的話,他是不會走的。
你難道沒發現嗎?
你家‘天南哥’最大的優點是重情重義,最大的缺點是風流多情。”
柳瀟堂一口一個“你家天南哥”,直接把柳輕語說的俏臉羞紅一片。
柳輕語惱羞而怒,“爸!現在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拿我開玩笑。”
“得,我家寶貝女兒生氣了,那我就不說了。”
柳瀟堂沖蕭天南揚了揚下巴,示意蕭天南說兩句話。
蕭天南深吸了一口氣道:“讓無霜去少林吧,我會編個理由給他。到時候讓劍心去看著無霜,確保她不會出任何意外。
如果我能夠見到昆侖老祖,并且成功解毒。
我會上少林去給無霜接回來的。”
“你上少林去接慕無霜?你怎么接?”
柳瀟堂眉頭皺起,如果把慕無霜放在少林,那時間一定不會是一個短的時間。
往少了說一年半載總是需要的。
往長了講,說不定得三年五載。
如果不是這么長的時間,又怎么能確定應歡歡不會被逼出來?
說白了,把慕無霜放在少林就等于是在配合江湖中的那些名門正派,以軟禁的方式嘗試著逼應歡歡出來。
當然,那些名門正派口頭上一定不會這樣說。
他們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名義,比如觀察慕無霜是否學會她母親的邪術,以確保她未來不是下一個“應歡歡”。
在這樣的情況下,柳瀟堂也想不到蕭天南會用什么方式,能夠把慕無霜安然無恙地從少林接出來。
蕭天南雙目一抬,目光看著正廳外。
他淡淡地說道:“我如果從昆侖活著回來,我會向所有參與這件事的名門正派提出……單刀赴會。”
“你要向整個江湖大半以上的名門正派提出單刀赴會?天南,你確定你現在不是因為中了閻王招婿毒針,所以神志不清?”
蕭天南看著柳瀟堂微微笑了笑,柳瀟堂長嘆一聲,苦笑著點頭:“怪不得我家寶貝女兒會看上你,果然是個有大氣魄的人。
我也不攔你,一切等你真的從昆侖活著回來再說吧。”
蕭天南和柳瀟堂的對話讓柳輕語聽的云里霧里,柳輕語甚至都沒太在意柳瀟堂那句“怪不得我家寶貝女兒會看上去”。
她有些不太放心地問柳瀟堂:“爸,你們所說的‘單刀赴會’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會很危險?”
“危險?”柳瀟堂笑著搖搖頭,“怎么可能會危險呢?向整個江湖大半數以上的名門正派提出單刀赴會,這件事壓根兒跟危險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柳瀟堂心里默默地添了一句:“這件事其實完完全全就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