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行一出馬,原本劍拔弩張的場面頓時變得緩和起來。
孟樹新等人緊張無比的從車上下來,雖然祝文焯他們一臉恭敬的模樣,但孟樹新他們還是沒敢擺什么架子,趕緊隨著祝文焯他們一起走進了江南仙武中學的大門。
蕭天南和白洛行站在一起,二人一直等孟樹新他們走進江南仙武中學以后,白洛行這才對蕭天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小友請。”
蕭天南也對白洛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客氣道:“前輩先請。”
白洛行微微一笑道:“不用拘禮,一起走吧。”
白洛行與蕭天南并肩而行,等到走進江南仙武中學的大門以后,白洛行對祝文焯道:“安排兩個人在這里等教育總部的人,然后你帶著剩下的人跟我到潮生閣來。”
“是。”祝文焯恭敬地應了一聲,面對白洛行他明顯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來。
白洛行領著蕭天南來到江南仙武中學的后院,這后院建造的好像蘇州園林一般。整個院子用高墻圍了起來,并且還設了好幾個大陣。
因為這幾個大陣的存在,不精通陣法的人,以及修為低于筑基境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進入這后院。
這后院外圍設置的陣法還把聲音給隔絕了,并且還單獨設了聚靈陣,這使得后院的天地靈氣濃郁到隨時有可能凝結水,化為靈液的地步。
蕭天南步入這后院以后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前輩這院子真是一處好地方啊。”
“小友要是喜歡,以后隨時來坐。”
說完白洛行取出一枚玉簡遞向蕭天南,蕭天南接過玉簡后略微感應了一下。
這玉簡內暗藏了多道符印,可以避開院子外圍那些陣法對人的影響。
簡單來說,這枚玉簡就相當于進出這后院的鑰匙。
蕭天南也沒客氣,直接就把這枚玉簡收到了儲物腰帶之中。
白洛行看了一眼蕭天南的儲物腰帶,笑著問道:“小友如何稱呼?”
“晚輩姓蕭,名叫天南。”
蕭天南說話間和白洛行進入后院正廳,白洛行指了指廳內的一個位置,示意蕭天南坐下。
蕭天南和白洛行一并入座以后,一名頭發花白,但身子骨十分硬朗的老人用托盤端著兩杯茶和一盤瓜果走進廳內。
老人將茶和瓜果放下后一言不發地退出了正廳,此時祝文焯帶著四大院系的幾名院長以及副院長到了正廳的大門外。
因為沒有白洛行的命令,祝文焯他們也不敢貿然闖入正廳,所以只能在大門的一旁候著。
白洛行對蕭天南做了一個請茶的動作,二人端起蓋碗茶各自喝了一口后,白洛行冷淡淡地道:“都進來吧。”
祝文焯等人聽到白洛行的呼叫,趕緊都躬著身子走進正廳。
白洛行將手里的茶杯放下,語氣淡漠地說道:“都說說吧,今天這場鬧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脾氣你們都是了解的,誰要是敢胡說八道,企圖避重就輕,甚至是蒙騙于我,那你們這一身修為就別想再留在你們身上了。”
“是,請老師放心,學生絕不敢蒙騙老師。”
祝文焯說完,當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委都給說了一遍。
祝文焯對白洛行還當真沒敢有絲毫隱瞞,無論是江南域教育總部準備創建第二所頂尖中學,還是他讓苗金鋒安排學生設計蕭天南他們,企圖讓蕭天南不堪受辱,主動選擇離開江南仙武中學的事,祝文焯都一五一十的給說了出來。
蕭天南也是等祝文焯把事情原委說完,他這才知道原來江南仙武中學這些人,今天費盡心思搞這么多事,其中竟然有這么多彎彎繞繞的鬼祟心思。
祝文焯說完以后便低著頭沒再言語,一副等待審判的模樣。
白洛行略微沉默片刻后,他看向蕭天南道:“蕭小友,我的學生做出如此丟人現眼的事,我這個當老師的也是倍感臉上無光。
關于這件事該如何解決,不知道蕭小友有何想法沒有?”
“這個嘛……”
蕭天南臉上一副為難的樣子,心里卻在想這個白洛行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他這一副竹杠任你敲的模樣,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白洛行似乎是看出蕭天南的顧慮了,他連忙說道:“蕭小友但說無妨,只要能夠圓滿解決此事,老朽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任何代價?”蕭天南有些震驚地看向白洛行,他微微咂舌:“前輩,您這話言重了吧?”
白洛行一臉嚴肅認真,他對蕭天南抱拳道:“請蕭小友放心,此事事關江南仙武中學的聲譽,老朽為圓滿解決此事,絕對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老師……”祝文焯忍不住叫了白洛行一聲。
在祝文焯看來,這件事到現在為止吃虧的都是他們。就算事情的起因在于他想設計蕭天南他們這一行人,也頂多就是道歉就夠了,至于還讓白洛行親自來解決這件事,并且還付出“任何代價”嗎?
祝文焯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白洛行便冷喝了一聲:“你給我閉嘴!”
一股無形的壓力直接壓得祝文焯他們跪倒在地上。
祝文焯等人知道白洛行這是動真怒了,所以一個個都屏息凝氣,連大氣都不再敢喘一口。
白洛行就好像川劇的變臉演員一般,前一刻還一臉震怒的模樣,等到面對蕭天南時,他臉上卻立刻露出了和煦異常的笑容。
蕭天南是真的讓白洛行搞得有些糊涂了,這么一個元嬰境的高手,至于對他如此討好嗎?
蕭天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白洛行這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當中,蕭天南竟然隱約感受到了些許討好的味道。
蕭天南搞不清楚白洛行的真實目的,他干脆把心一橫,準備來個獅子大張口,好好試探一下白洛行到底有幾分誠意。
蕭天南道:“前輩要圓滿解決此事,其實說來也簡單。如果前輩不介意,晚輩就隨便說說自己的想法,如果有說的不對之處,還望前輩念晚輩年幼無知,多多包涵。”
“蕭小友但說無妨。”白洛行連忙道。
蕭天南略作沉吟,心里默默盤算了一下后道:“首先江南仙武中學主動跟江南域教育總部說明,江南仙武中學愿意全力支持新的這所頂尖中學,就針對平民子弟而建,江南仙武中學可以提供導師資源,但絕不插手學院的管理。”
“這個絕無問題。”白洛行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蕭天南微微點頭,繼續道:“為了避免今日的事情再次發生,晚輩認為江南仙武中學應該針對校門的平民子弟建立一個學生社團,社團每個月可獲得一份單獨劃撥的修煉資源,以供平民子弟出身的學生使用,方便他們追上貴族區子弟的修煉進度。
并且該社團有權利監督學校其他師生對平民子弟是否有歧視、欺壓、侮辱或者是區別對待。
一旦發現有以上行為,社團的管理成員有權直接對當事人進行處罰。”
“那這個社團的社長,一定得由蕭小友你來擔任了。”
白洛行這話說的一點兒毛病都沒有,如果這個社團的社長不是蕭天南,就算是這個社團的管理成員擁有直接對當事人進行處罰的權力,那也沒有實力可以處罰別人。
蕭天南略微咳嗽兩聲道:“如果該社團建立起來了,社團成員們都支持我,我愿意做這第一任的社長。”
“那真是辛苦蕭小友了。”白洛行對蕭天南抱拳道。
蕭天南聽白洛行這么一說,臉忍不住紅了紅。
他原本覺得就提這么兩個條件已經夠可以的了,結果白洛行主動問道:“蕭小友,不知道你個人需要什么補償?”
“啊?我個人還可以要補償嗎?”蕭天南一臉驚訝問道。
“今日之事讓蕭小友多有受驚,我等理應對蕭小友有所補償。”白洛行一臉真誠地說道。
蕭天南認認真真地看著白洛行,他越來越搞不明白白洛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至于這樣嗎?
明明是他把江南仙武中學的這些人痛打了一頓,白洛行不找他麻煩他就謝天謝地了,現在白洛行還堅持要給他補償?
蕭天南抿了抿嘴,他決定提過過分點兒條件,看看白洛行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于是蕭天南試探著說道:“前輩如果非要給我補償,那干脆把您剛剛那把劍給晚輩把玩一段時間吧?”
白洛行顯然也沒想到蕭天南竟然敢把主意打在他的赤溟劍上面,他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滿是肉疼之色。
此時跪在地上的祝文焯再也忍不住,他抬頭看著蕭天南怒吼一聲:“小子,你膽子太大了!”
白洛行反手一揮,虛空一記耳光狠狠地煽在祝文焯臉上。
隨后白洛行咬了咬牙,他從衣袖之中把赤溟劍取出,然后右手一抹,直接把他在赤溟劍上的念力印記抹去。
白洛行雙手捧著赤溟劍,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道:“既然蕭小友喜歡,那這柄赤溟劍就送給蕭小友了。這柄赤溟劍跟隨老朽多年,還望蕭小友能夠善待它。”
不是吧……
蕭天南心里低呼一聲,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洛行問:“前輩,您真的把這柄靈劍送給我?您開玩笑的吧?”
“請蕭小友放心,老朽真心贈劍,絕無玩笑之意。”白洛行堅定地說道。
蕭天南仔細打量著白洛行的表情,他發現白洛行雖然一臉的肉疼,但的確是一副真心誠意的樣子。
蕭天南想了想后直接把赤溟劍一收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前輩了。”
蕭天南說完直接站起身來道:“前輩,事情既然已經圓滿解決,那晚輩就不再繼續叨擾前輩了,晚輩告辭。”
“蕭小友慢走。”白洛行站起身來對蕭天南抱拳相送道。
蕭天南眼珠轉了轉后直接離開。
被煽了一耳光的祝文焯等蕭天南走后,這才準備問問白洛行如此慷慨贈劍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祝文焯剛剛張口,白洛行便擺擺手道:“你們都退下吧,記住從今往后不準你們任何人去找蕭天南的麻煩,否則休怪老師無情。”
祝文焯他們聽白洛行這么一說,心里還以為白洛行這是起了愛才之心,準備把蕭天南當親傳弟子培養。
他們相互間交換了一下眼神后連忙答應道:“是,學生明白。”
祝文焯等人恭恭敬敬地退出大廳。
白洛行等祝文焯他們離開以后,這才走出正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對著天空道:“各位前輩,蕭公子不再追究此事了,不知各位前輩是否滿意?”
白洛行話一說完,一道聲音在白洛行耳邊響起:“我家少爺既然不追究這件事了,那這件事就此揭過吧。你也不必心疼你那把赤溟劍,我家少爺看得上你的劍,那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