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妙俊風的房門被敲響了。
“請進。”
“家主,所有的舊東西已被清理,該保留的也被清潔一遍,院內的大坑已被填好,晚宴正有條不紊的準備中。”
“小蘭辛苦了,在晚宴開始時,你們將所有的酒水和飲食一次性全部上齊。之后,所有的侍女和仆人全部退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宴會廳。”
“喏。家主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退下了。”
“好,等到第一位客人來臨時,你再來見我。”
“喏。”
小蘭恭敬的退出了房間,她感覺妙俊風變了,變得很陌生,變得讓自己感到畏懼和害怕。
“律!”
伴隨著第一聲馬鳴,被妙俊風宴請的客人,是陸陸續續的抵達了。
每一名抵達的客人都沒有率先進府,而是站在一,;聊著天,像是在等待著誰。
馬鳴此時也在人群中,他沒有加入議論,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顯得相當另類。
“父親,您怎么不進來?”馬娟從府內走了出來。
“娟兒,你怎么出來了?你不去幫忙嗎?”馬鳴可是知道的,一旦族內有大的宴席,府內的女主人可都是要在現場指揮的。
“父親,您跟我來,我有話對您說。”馬娟也體會到父親的難處,是拉著他向著自家馬車停留的地方走去。
“娟兒,你怎么了?是不是妙文欺負你了?若是他敢欺負你,我馬上就去找他算賬!”
“不是。是妙家已經變天了。如今的家主是妙俊風,不再是妙榮。他是一個強硬的鷹派,再也不像妙榮那樣是個溫順的鴿派。
就在昨天他已經下令,家中所有的女子不得干預妙家的政事。雖然妙如仍在長老的位置上,但手上的權利已經被削弱不少。
我出來是想對您說,今時不同往日,父親您可不能再循規蹈矩,聽爺爺的話了。要不然,不用等爺爺歸來,我們馬家就已經完了。”
“哎!我又何嘗不知道為時已晚呢!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早知道他會一飛沖天,我當初就不該毀約,把你許配給妙文。”
“父親,這都是后話了。我們只要做好現在的自己就行了。
你看,馮海的車隊來了,我得先回去了。要是讓家主知道我出來與您相見,他會責罰我的。”
看著女兒慌張離去的背影,馬鳴的心中是泛起了苦澀。他很后悔,但也知道這世上沒有后悔藥。
“律...”
馮海從車廂內走了出來,還未下車,就對著車下諸位家主拱手笑著說道:“讓諸位久等了,馮某因事耽擱了,還請諸位海涵啊!”
“言重,言重。”
“馮家主,太客氣了,您貴人事忙,我們能夠理解。”
“您不來,我們就好像群龍無首啊!這最后出場的不是您難道還是我們嗎?”
一片溜須拍馬聲,那聲音聽的馮海心里是特舒坦。
“咦?宋家主沒有來嗎?”馮海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老宋他說身體有恙,就不來了。讓我們代為問好。”其中一個和宋家主關系頗好的人回道。
“哦!原來是這樣。等宴會結束了,我一定要去看他一下。
走,我們進去吧!不能讓主人久等了!”
在眾人的簇擁下,馮海是當先一步,走進了妙家的大門。
此時的妙家大院內,除了宋家,聚齊了這方圓千里內的大小家族族長。
以馮海為首的族長總共有十一名,他們按照各自的身價排名,尊卑有序的依次走入宴會廳。
宴會廳總共設有十三個案桌,主位上一個,大廳的兩旁,每邊各有六個。
妙俊風早早的就坐在主位上,身體微微傾斜,用手托著下巴,等待著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主們進場。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家主們依次落座。離妙俊風最近的是馮海,最遠的是很少碰面的一個彭姓家族族長。
“咦?宋家的族長還沒來嗎?我們是不是還要再等他一會?”妙俊風問是這樣問,但目光卻是看向馮海。
“不用了,老宋讓我帶句話。他病了,就不來了。”開口的正是和宋家關系頗好的王姓家主。
“哦!那我們的宴會也就可以開始了。來人吶!上酒食。”妙俊風坐正身子,拍了拍手,大聲的喊道。
“慢著!你們妙家是不是也太小看我們了。就算妙榮病的不輕,好歹也派個有身份的人坐在這招待我們吧!
讓一個小輩坐在這,和我們平起平坐,是看不起我們大家嗎?”
妙俊風冷冷一笑的回道:“不好意思,忘記告訴在座的諸位家主了。從昨天開始,我就是妙家第十四代的家主了。
我今日是以家主的身份招待諸位,并沒有看不起各位的意思。但若是各位看不起在下,那也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妙家溫柔太久,已經有很多人忘記了妙家過去的光輝歲月。
所以,我請在場的各位一定要好好享受宴會的歡樂時光,不要沒頭沒腦的被人當槍使。
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就是喜歡把槍拿起來,對著中間一撇,讓它一折兩段。”
馮海很想就此發作,但還是忍了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若是自己當真發作起來,那豈不是正好讓妙俊風落下口實,讓那幫墻頭草坐觀好戲?
“失敬失敬,不知者無罪。那就有勞秒家主為我們上菜了!”馮海笑著打了一個哈哈,但在嘴上還是占了便宜。
“來人吶!起菜!給宋家主準備的那一份就別端上來了,我留著晚上當夜宵。”妙俊風輕瞥馮海一眼,沒有跟他多計較。
小蘭早已將妙俊風的吩咐安排了下去。等到將眾人的酒食上齊后,所有的侍女和仆人全部輕聲離場,讓大廳內只剩下在座的十二個人。
“秒家主,你這是何意?難道讓我們自斟自飲嗎?”王有才發話了,他很不滿,他可是對剛才站在自己身邊的侍女很欣賞。
“人多嘴雜!把他們撤下,不是正好可以談論些只有我們才可以談論的大事嗎?
自斟自飲其實也挺不錯的,平常的你們可是想體驗都體驗不到呢!
來來來,請大家舉杯,一杯過后,我們的宴席也可以正式開始了。”
妙俊風給自己斟滿一杯酒,將它高高舉起,目光是從每一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他在等,等待著會是誰讓自己率先下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