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仆人的回話,烈火公爵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問月口中的我們是誰?除了問月還有誰在里面?”烈火公爵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
“除了我家大人,還有一個叫妙俊風的。”仆人不敢隱瞞,如實回道。
“妙俊風?他是誰?是新晉的貴族?還是問月提拔的新人?再或者是男寵?”烈火公爵一下子聯想到很多。
“回稟大人,都不是。他是新來的東方人,轄區就在大人的邊上。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我們這用餐。公爵大人對他似乎特別惱火,但好像在顧忌什么,遲遲沒有動手。”
“很好!這是賞你的。知道該怎么做吧!”烈火公爵向他拋出一枚血幣。
血幣不同于靈幣,這是用血食的血液制作而成。一枚血幣需要用一百滴血液凝結制作。
“請大人放心,小的知道。”仆人向烈火公爵道謝一聲,隨后,在前面帶起路來。
還未走進餐廳,烈火公爵遠遠地就注意到了坐在那用餐的妙俊風。
灼熱的怒意讓烈火公爵的雙眼變得通紅,濃烈的戰意在他心間盤繞,大有即刻出手之勢。
好在他剛走進餐廳,問月公爵就對他遞來了笑容。“烈火,今天怎么有時間到我這來?每次來你都說送禮物,但就沒有一次你送的禮物讓我感到驚喜過。”
“問月,這一次的禮物不一樣。她可是我用大價錢買來的。用奴隸販子的話說,這種體質若是用來修行,絕對會一躍千里,成為修行界的天才。”
“嗒”的一聲,妙俊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從烈火公爵的話中聽出了這件禮物是什么。
“小子,你這是什么意思?沒看見我在和問月說話嗎?再有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嗎?趕緊給我跪下,懺悔!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死亡是個什么滋味!”烈火公爵正愁沒有借口對他動手。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主動跳了出來。
“烈火公爵是吧!把那個女孩交出來,我饒你不死!”妙俊風說的話很隨和,但在隨和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哈哈哈...,我沒有聽錯吧!你竟然敢威脅我!你知道以往威脅我的人都去哪兒了嗎?”烈火公爵覺得這小子真好笑,難不成他是想借他的死來抬高自己嗎?
“我在說最后一遍,把小女孩交出來,饒你不死!”這一回,妙俊風的聲音冷了許多。
“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烈火公爵雙眼一瞪,向妙俊風射出一道火線。
面對射來的火線,妙俊風抬手一揮,就像是驅趕蒼蠅一樣,將火線拍到了地上。
“哆”的一聲,火線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孔洞。
“有兩把刷子,怪不得敢這樣放肆!那要是這樣呢?”烈火公爵動了真火,假如這一擊不能扳回之前失去的一局,那自己的臉就丟大了。
無盡的怒火和戰意糾結在一起,血色的長矛在半空中逐漸凝實。厚重的威壓開始在餐廳內蔓延,不管是桌椅茶幾,還是堅硬的地面,都發出了“嚓嚓嚓”的聲響。
妙俊風瞥了一眼懸浮在半空中的血矛,微微一笑后,仍然是隨手一揮。
一道清風在餐廳內吹響,之前的威壓和火氣在清風的吹拂下,成為了過去。凝聚在半空中還未發威的血矛再度回歸虛無,回到了原點。
“結界!”言出法隨,金色的結界將烈火公爵困在了光界內。
“身為他的仆人,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呢?”妙俊風把目光看向了烈火公爵的扈從。
“請大人稍等,我這就去把她帶來。”平靜的目光不代表沒有威力。妙俊風的目光在扈從看來,就像一把抵在心口的匕首,只要自己敢說不,下一刻,便會品嘗到心臟的哀嚎。
“放我出去,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干一場!耍這些小手段,算什么男人!”烈火公爵在結界內咆哮著。
“小手段?若是連我的小手段都破解不了,那還談什么真刀真槍的干一場?你應該為你能站在這喊叫感到慶幸。假如這里不是問月的家,現在的你已經死了。”
原本坐在位子上準備看好戲的問月公爵,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后,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他知道妙俊風厲害,但她沒想到,妙俊風竟會這么厲害!
烈火公爵的實力和自己不相伯仲,也就是說,他要對付自己是件很簡單的事。
“妙俊風,你不能殺他!他是血族公爵,在王都內你把他殺死會有麻煩的!”問月公爵不想惹麻煩上身,迅速站立而起,大聲喊道。
“不要著急,我不是說了我不會殺他嗎?等她來了,我自然會放了他!”妙俊風的目光始終注視著走廊,似乎現在沒有事比那個小女孩更重要。
“大人,我把他帶來了,還請你放了我家公爵大人!”扈從向妙俊風請求道。
妙俊風沒有回他的話,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小女孩身上。
天生的璞玉,天生的與大道契合的體質。自然之體乃是天地對她本人的厚贈。只要她踏上修行之路,一路不夭折,便會成為修行界的巨擘。
自然之道對她來說就是本能,自然之道轄下的所有法則對她來說都是她的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妙俊風向怯懦的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問道。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不點。”小女孩回答的聲音很小,看來她現在很怕,很擔心自己在下一刻便會死去。
“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妙然,好不好?”妙俊風彎下身子,讓自己的眼睛和她的眼睛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
“好!那,那我要為你做些什么呢?”小女孩感受到了妙俊風的真誠,因而,她說話的聲音比之前大了一點。
“你不用為我做什么,從此刻開始,你就是我的徒弟,我便是你的師父。我要讓你快樂的成長,感受到人間的真善美。”
“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我只是一個卑賤的奴隸。”妙然的眼神忽然間黯淡下來。
“不!你的命運已經改變,正如你現在有了名字。從現在開始,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妙俊風伸出手,有力的握住妙然的肩膀。
黑暗的世界有了光便不會讓人感到恐懼,溫暖的光芒從雙手傳遞到妙然的心里。這一刻,妙然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變了,似乎以往不敢奢求的事在今后有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