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旭早早起床洗漱,一切準備好之后從清河客棧出發,帶著一群化妝成侍衛的禁軍坐著馬車,拉著幾車禮物,在媒人和侯府管事的陪同下浩浩蕩蕩下去水家迎親。
今天的宛城熱鬧非凡,清河候要在宛城迎娶水家小娘子的事情早在二十天前便傳播開來,因此大街之上人群涌動,全都涌往水家附近去看迎接新娘子的少年侯爺。
而水家此時早已熱鬧喧天,全家上下上百人,無論是家主水閎還是仆從全都穿上了嶄新的衣服,敲鑼打鼓的在門外的大街上排開上百米遠,隨著太陽升起,一輛接一輛拉著禮物的馬車接踵而至,這些都是前來恭賀的親朋好友。
“清河侯到”
隨著一聲驚喜的長喝,只見街頭一輛四馬拉乘的豪華馬車在一群虎背熊腰的護衛護送下徐徐而來,車上端坐的正是如今名聲如日中天的少年侯爺陳旭。
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用一根黑色的絲帶扎在腦后,一身黑色的錦袍,腰間圍著玉帶掛著一雙精美的玉佩,腳蹬麂皮靴,臉色平靜和煦,不斷的對著四周圍觀的人群招手致意。
“鼓樂”
幾乎陳旭的馬車出現的同時,隨著一聲大吼,沿街排開的數十面大鼓同時被擂響,咚咚咚咚的鼓聲之中,人群頓時瞬間歡呼起來。
水氏家主水閎穿一身寬袖大袍的儒士服,頭戴玉冠臉上帶著暢快的笑容大步從院子里面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大群水家的嫡系旁系的家人,再后面就是前來祝賀的商界同道、各界名士和親朋好友,男女老少足有數百人,華夏錢莊的幾個大股東都在其中。
“水閎迎接清河侯大駕駕臨!”
“我等恭迎清河侯!”
一群人一直迎到百米之外,然后一起恭恭敬敬的行禮。
陳旭滿臉笑容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拱手:“二叔不必如此大禮,今日后水氏陳氏就是一家,諸位免禮,本侯今日大喜,多謝諸位前來捧場!”
“清河侯乃是我南陽郡的驕傲,今日大喜,我等略備薄禮,希望清河侯不要怪我等寒酸!”作為商界領袖的范顒笑著說。
“哈哈,范公言重了,本侯就不下車了,諸位請”
“侯爺請”
所有人再次行禮,然后讓開一條路,簇擁著陳旭的馬車熱鬧談笑著一起走進水氏莊園。
進去之后自然又是一番鬧哄哄的熱鬧見禮之后,水閎和一眾親朋好友把陳旭迎進禮堂就坐,奉上香茶之后,陳旭也讓隨行的管事把婚書和禮單拿了出來。
接下來由媒人和官吏在婚書上簽字畫押之后,這樁婚姻便已經板上釘釘,水陳兩家正式結為姻親,而水輕柔也終于成為了陳旭的婆娘。
水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興奮激動的臉都要笑爛了。
而陳旭拿著婚書,看著上面自己和水輕柔的名字,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有了這張合法的婚書,即便是秦始皇也沒辦法改變水輕柔的正式名分,而且這場婚姻必然很快傳的天下皆知,以后也沒有人再會置喙水輕柔的身份。
水輕柔的父親早亡,而母親在生下她之后不到三歲也病逝,因此水輕柔自小就是跟著二叔生活,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水閎托人找了很多關系把水輕柔送上魯山跟隨魯山公修煉,而且這件事赤松子竟然也沒拒絕,而水輕柔自從上山之后每年也很少回家,在山上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平靜生活,除了修煉之外就是讀書識字,直到前年被赤松子趕下山,父母雙亡加上山上與世無爭的生活,水輕柔下山之后對于凡俗的生活幾乎完全不習慣,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再后來跟著虞無涯去了一趟小河村,從此墮入情網再也掙脫不出來。
緣分是一個很奇怪東西,他幾乎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來的蹊蹺讓人措手不及。
水輕柔從未曾想過自己會嫁人,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衣不蔽體又黑又瘦的山野少年。
但時過境遷,轉眼兩年過去,少年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山野少年,而是成為了大秦皇帝的重臣。
而她兩年的等待也終于得償所愿,有情人終成眷屬,從此可以名正言順和自己心愛的人長相廝守不離不棄。
休憩粉刷一新的閨房內,衣柜木箱家具床榻都是嶄新的,這都是水家為了這場婚禮臨時準備的。
雖然如此,但這些家具無一都制作精美,采用的也全部都是名貴香木,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房間里有七八個精靈俊俏的小侍女正在幫忙收拾衣物和嫁妝。
水輕柔坐在梳妝臺前,面前一面金色的銅鏡,一個年齡稍長的女人正在幫忙給她梳理頭發和打扮,而水輕柔看著銅鏡里面的容顏,雙手略微有些緊張的抓住自己的衣裙。
“柔柔啊,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要嫁人了,你讓我以后怎么辦?”
梳妝臺旁邊還站了一個身穿精美長裙的美麗女子,年齡比水輕柔稍長,但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模樣堪稱沉魚落雁,薄薄的綢裙下飽滿的胸部頂的衣襟都要散開,隱隱能夠看到一抹雪白深邃的溝壑,此時女子手里正拿著一面巴掌大小的水晶鏡子,對著自己的臉左顧右盼,還用一只粉餅在臉上輕輕的涂抹著腮紅。
“北雁姐姐,我也沒想到陳郎會這么重情重義,舍棄了五公主趕回來娶我,得夫如此,我還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只希望陳郎能夠一生安康無憂,我也就滿足了!”
“哼,說的這么肉麻,我就不知道那個家伙有哪點兒好,侯爺,侯爺就了不起么?”
公孫北雁不屑的輕輕哼了一聲,又拿起一片赤紅的布條在嘴巴上輕輕抿了一下,頓時柔唇上沾上一抹鮮紅,顧盼生輝看起來充滿了誘惑。
“姐姐,今日是我出嫁,你把自己打扮的比我還美,莫非也是看上了陳郎,想要一起嫁給他?”水輕柔綻露一絲笑容說。
“你想多了,我可是魏王妃!”公孫北雁又開始對著鏡子,用雪白的是手指輕輕抹著嘴唇說。
“姐姐還是不肯放棄那個想法嗎?”水輕柔輕輕的嘆口氣。
“人各有志,為何要放棄!”公孫北雁把鏡子放進梳妝臺上一個精致的銅匣之中蓋上,抱在懷里說:“柔柔,這塊鏡子送給我好不好?”
“不好!”水輕柔輕聲的拒絕,但語氣卻一點兒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哼,這么小氣,姐姐我這么多年白疼你了!”公孫北雁生氣的把銅匣放在桌上,高聳的胸部還狠狠的起伏了幾下。
“嘻嘻,你都是魏王妃了,將來必然擁有數不盡的珠寶玉器,陳郎就送了我這面水晶鏡子,雖然很小,但在輕柔心中可是無價之寶呢!”水輕柔捂著嘴巴笑著說。
她平日安靜如水喜怒不顯于色,只有和公孫北雁這個兒時的閨蜜在一起,才會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雖然公孫北雁的行事她并不喜歡,但這并不妨礙兩人這種要好的關系。
“陳郎陳郎,從你下山開始每天嘴里念叨的就是你的陳郎,今天晚上一定要使勁兒顛鸞倒鳳,明年爭取生個小陳郎出來,從此相夫教子就這樣庸庸碌碌的過一輩子!”
“讓你亂說!”水輕柔臉頰緋紅的伸手在公孫北雁腰上的軟肉上捏了一下,公孫北雁差點兒就軟倒地上去了,伸手也在水輕柔身上一通亂摸亂捏,兩個女人頓時就嘻嘻哈哈的嬉笑著鬧起來,很快兩個人的衣服都變得凌亂不堪起來。
“小柔別亂動啊,天色已經不早,侯爺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了,婚書禮單都已經辦妥,只等你梳妝打扮完畢,就要被迎回封邑去了!”梳頭的女子趕緊說。
水輕柔和公孫北雁兩人停止了打鬧,安靜下來臉頰通紅的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七姑姑,要不你這次跟著我們去咸陽吧!”
女子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此事過些日子再說!”
而就在水輕柔在房間梳妝打扮之時,又有許多拉著禮物的馬車陸續駛入水氏莊園,前來恭賀的商賈名流、官員名士還在不斷到來,整個水氏莊園越發熱鬧,幾乎到處都是來往談笑的賓客身影。
一個身穿長衫的中年男子走進后院,身后跟著幾個身穿彩群的少女,懷里都抱著精美的綢緞和衣服,十多個身材魁梧的幫工抬著幾口沉重的打木箱往一間庫房而去。
“見過管家!”沿途經過,水家的下人都趕緊讓到兩邊行禮。
“小心辦事,今日是柔娘出嫁之日,要是誰出了岔子看我不打死!”中年人臉色威嚴的不斷叮囑。
“管家放心!”所有下人都戰戰兢兢的趕緊答應。
幾個收拾雜物和來回搬運物品的仆從來來回回,干活的同時眼睛密切的監視著所有來往的人。
管家路過水輕柔閨房前面的時候,很隱蔽的對著抱著一把大劍臉色看不出喜樂哀愁的中年男子微微點了一下頭。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