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在這里,你先看看!”陳旭掏出一張麻漿紙,打開在茶幾上推到徐福的面前。
徐福興奮莫名的拿起來觀看,很快臉皮就開始不停的抖抖,看完之后半晌才嘆口氣搖頭:“侯爺,如若這張藥方是真的,恐怕不容易大量煉制,這些毒蟲毒草要收集齊全就不太容易,更別說大量收購了,特別是這些毒蛇和毒菇,只有在南方的毒瘴森林之中才有……”
“發財和煉制多少沒關系,煉的多就賣便宜點兒,煉的少就賣貴點兒,這有什么區別!”陳旭慢條斯理的說。
徐福:……
不過徐福也知道陳旭會賺錢,而且賺錢的方式很黑心肝兒,一瓶清河佳釀賣八千錢一萬錢,成本不過幾十錢而已,但清河商店就是不降價,到現在一年多了,還是八千錢一瓶,而且買的人還不少,味道和范氏酒莊的葡萄酒似乎差不多,但王侯公卿以及那些富豪就是認可清河佳釀,普通飲宴可以用范氏酒莊的酒,但如果是正式豪宴,必然少不了一瓶清河佳浪,不然檔次就提升不上去。
而清河商店的其他東西,凡是只要打上了清河標記的都貴非常不要臉,一把檀香木的折扇成本百十錢,但清河商店就是標價一千九百九十九錢,一錢不少,而且買的人還趨之若鶩,深受咸陽達官貴人和富豪士族的追捧,如今正是炎炎夏日,拿在手上呼啦一聲撐開扇幾下不僅涼爽而且異香撲鼻,在一群人中倍兒有面子,拿扇子的人走路眼睛都看著天空,不是一般的得意。
鑒于侯爺的黑P眼兒屬性,徐福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侯爺,如果這種藥水真的能夠煉制出來,您打算賣多少錢?”
陳旭捏著下巴猶豫了許久說:“一劑的用量,怎么也得一千錢吧,這可是靈丹妙藥,不能夠賣的太便宜了。”
徐福呲牙咧嘴的吸了一口涼氣,然后又松了一口氣,這價格可比清河佳釀便宜多了,不過他一口氣還沒吐完,只聽陳旭悠悠的接著說:“單劑一千錢,一天一劑,五劑為一盒,加上包裝,售價就定為七千錢,如果一年能夠賣出去一百份,就是七十萬錢,你我對半,嗯,這也算是一筆不錯的小買賣了……”
徐福臉色驚恐的看著陳旭,手一抖揪斷了幾根胡須。
想錯了,遠來侯爺的P眼兒還是黑的依舊,沒有任何洗白的可能。
“侯爺,定這么高的價格福沒有意見,問題是能賣出去一百份嗎?”徐福眼下缺錢缺的慌,自然關心這個問題。
“自然是沒問題的,估計一年三五百盒也能賣掉,你聽說了沒有,這次河南大捷,簽下約法三章的商賈從河南足足要趕回來數萬匹匈奴良馬,這些馬一匹在中原之地就能賣七八千錢,運送到齊楚舊地,價格上萬錢,因此對于這些商賈來說,賣掉一匹馬就能買一盒如此神奇的靈丹妙藥,他們會在乎那點兒錢嗎?要知道他們一次趕回來就是數百匹,再加上牛羊皮貨,你這點兒錢在他們眼中都是渣渣,窮不光會限制人的生活質量,還會限制人的想象力,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富豪的生活有多么奢侈!”陳旭微微的點頭說。
徐福瞬間臉紅耳赤,然后看著手里的藥方,又看看陳旭咬咬牙說:“侯爺如果放心,這張藥方我會好好研究,爭取早日研制出毒副作用小的藥劑!”
“對你我自然是放心的,不然我來找你干什么,陷害我的那個術士我已經抓到,名叫正伯僑,年齡快七十歲了,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是他?”徐福忍不住驚呼。
“怎么?這個正伯僑很有名氣嗎?”陳旭驚奇不已的問。
徐福趕緊點頭說:“侯爺不知道聽說過神仙家和方仙道沒有?”
陳旭搖搖頭。
徐福坐下來說:“侯爺,如今尋仙問道最為著名的地方有三個,一個在燕齊舊地,以鄒衍門徒為主,精研黃老之術,信奉陰陽五行之說,喜歡煉制各種丹藥,聚集了數百方士自稱方仙道,這正伯僑就是燕人,在當地非常著名,比騶子門徒管重樓名聲更大,以前就在皇宮給皇帝煉制丹藥,聽聞去年被趕出了皇宮不知去向,沒想到就是他在暗中陷害侯爺!”
“那神仙家又是個什么門派?”陳旭很好奇,因為在審問正伯僑的時候,老頭兒也提到了那個侯生自稱就是神仙家,不過諸子百家中貌似沒有聽到過這個學派,有或者是根本就不出名。
“神仙家和方仙道差不多,不過他們更加信奉上古傳說,相信天地間一定有真正的神仙存在,而且大海之上市場有蜃景出現,由此有一大批術士就聚集在東海之濱,整日聚集等候觀看海上蜃景,這些人與墨家同流研究內丹之術,同時還熱衷于尋找傳說中的神仙物品,因此這些人自稱神仙家,福就是瑯琊人,雖然是醫士,但卻和這些人還是有過很多交集,加之自幼生活在海邊而且喜愛劃船出海,也曾經受到這些神仙家術士的影響想追逐那些虛無縹緲的海上蜃景希望找到神仙居住的三座神山,因此也經常獨自一人劃船出海,后來遇到了那個老者,傳授我一卷鬼谷醫經,再后來福就被墨徒黃天瓊騙來咸陽,不過路上被山匪劫持,再后來被侯爺救了出來……”
關于徐福的遭遇陳旭已經很了解了,不過這方仙道和神仙家陳旭還是第一次聽說,想來這兩個已經有了宗派雛形的組織可能就是后來道教的起源,因為東海邊上的許多地方都有道教宮殿,比如嶗山太清宮,棲霞太虛宮在道教中的地位都非常高,可能就和燕齊舊地的道家學派繁盛有很大關系。
“這才兩個地方,還有一個地方是哪兒?”陳旭問。
“第三個地方自然就是咸陽了,如今的咸陽匯聚了方仙道、神仙家和其他各種流派的道家門徒,以前皇宮最多,足有數百人,眼下這些人都被趕出皇宮之后,大多隱居到附近的太乙山中,還有諸如侯爺抓到的這個正伯僑,仍舊躲在咸陽!”
“原來如此,看來去年在東海瑯琊山蠱惑皇帝的就是神仙家一派了,不過這侯生本侯與他素不相識,他為何要要正伯僑來毒害我?”陳旭摸著下巴疑惑不解的喃喃自語。
“侯爺,您說是東海的侯生讓正伯僑給您下的毒藥?”徐福愣了一下也是同樣滿頭霧水。
“不錯,侯生此人我也聽說過,當初陛下到達瑯琊,就是侯生、盧生和一個叫韓終的人上奏書說海外有三座神山,請陛下打造大船出海尋訪,但此人與我無仇無怨素不相識,他為何要這樣做?”
“當初在東海,侯爺說的三人福也見過,此三人常年居于瑯琊,名氣非常大,而且與侯爺素無瓜葛,怎會對侯爺不利設下如此毒計毒害侯爺?”徐福也是疑惑不解的搖頭。
“此事你知曉就好,你平日結交的醫道方士不少,可以幫我打聽一下這個侯生的跟腳,眼下正伯僑我讓人關在城外的工廠讓人看管,這張藥方你有不解之處就去城外找他,一旦研究出來什么成果就要告訴我,如果藥效能夠達到預想的效果,這種藥就可以正式研制發售了,到時候我讓玻璃研究室專門制作一種水晶小瓶盛放……”
陳旭仔細交代了一番,臨走的時候才說起最重要的一件事:“今日那正伯僑言說我娘子身體有疾無法懷孕,這兩天你抽空去我府上一趟,幫我娘子仔細診斷一下,無論此事真假你都要說我娘子身體很健康……”
“可是……”徐福很擔心的看著陳旭,“侯爺,要是夫人真的無法懷孕生子怎么辦?此事只能瞞的一時不能瞞的一世,兩年三年還無法懷孕,娘娘肯定會發現!”
“正伯僑有一劑散方叫紫河散,是以前給宮中的嬪妃服用的散劑,效果應該不錯,但我眼下肯定還不敢用,因此你去找他仔細研究一下,但根據散方的藥材配置,我感覺應該是有效的,更何況……即便是我娘子真的無法懷孕,如若娘要我休她,那也是不可能的,我陳旭寧可無子,也不會休掉輕柔,你可聽懂了我的意思?”陳旭用從未有過的眼神凌厲看著徐福。
徐福頓時額頭冒出虛汗連連點頭:“侯爺放心,福省的,決然不會亂說,那紫河散福也絕對會仔細研究,不過……侯爺,夫人不能生您還可以再娶妻啊,比如華玉公主就很好……”
陳旭翻個白眼兒:“你摻和的太多了!”
徐福心頭惴惴趕緊低頭不敢說話了,從陳旭的語氣中,恐怕也知道他在背后搗鬼,而且如今的陳旭,也不再是往日那個山野少年,無論是官威還是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言一行都令人感到莫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