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幾乎全部都由鋼鐵鑄造和滾筒齒輪構造的復雜機器擺在實驗室正中央。
趙擎張蒼以及設計壓面機的劉匠吏都興奮的站在陳旭身邊,四周還有上百科學院的各個部門大大小小的頭腦人物,一個個同樣激動的臉皮漲紅。
而應邀前來觀摩的一群報館記者也都如同一群馬猴在四周跳來跳去的詢問工匠機器上各個部位的不同名稱和制造方法。
“侯爺,面和好了!”一個匠吏興沖沖的跑過來稟報。
“好,把面投入料斗開機試驗!”陳旭心情非常激動的點頭。
很快幾個幫工抬過來一個巨大的木桶,里面都是攪拌好的面團,在一個匠吏的指揮下,幫工用鐵鍬將面團鏟入壓面機的進料斗,一個膀大腰圓的魁梧幫工脫掉上衣開始搖動把手,隨著巨大的齒輪開始轉動,三個成品字形排列的滾筒也在幾對大小不同的齒輪聯動帶動下開始勻速旋轉,很快就有面皮從滾筒之中壓制出來,然后通過兩個帶著密齒的滾筒之后,面皮變成了寬窄厚度一致的面條從傾斜的出料口落下來。
“哈哈,面條出來了,出來了!”圍觀者全都發出驚喜的呼喊。
“切工準備,三尺切一次,趕緊把竹竿拿過來!”劉匠吏激動的眼淚都飚出來了。
“咔嚓!”看著出料口的面條已經達到三尺刻度,一個匠工壓下一個木制的把手,鋒利的閘刀下去,細密的面條被整齊切斷之后,一個幫工用竹竿將壓出來的面條攔腰掛起來,然后被送到旁邊的木架上晾起來。
“哇,面條細密一致,完全一模一樣!”看著掛起來的面條,無數圍觀者又開始驚呼。
“讓開讓開,又來了!”負責晾曬面條的幫工嚷嚷著又把一桿面條掛上來。
“速度太快了!”幾乎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面條一桿接一桿的被掛上木架,細細密密的白色面條看起來賞心悅目。
“侯爺,我們終于成功了!”看著源源不斷如同流水一般壓制出來的面條,劉匠吏激動的渾身打擺子。
“呵呵,成功乃是必然,當初本侯就說了,一旦齒輪研制成功,各種機械就會都能夠制造出來,齒輪就是機械的核心和靈魂!”陳旭笑著點頭。
一大桶面團足足上百斤,短短不過一刻鐘就已經見底,負責搖動把手的魁梧幫工渾身熱汗流淌喘著粗氣,但仍舊異常興奮,這可是大秦第一架真正意義上的機器,能夠參加這個首測儀式,足夠他吹一輩子的牛皮了。
“侯爺,面團用完了!”一個匠工同樣臉皮漲紅氣喘吁吁的興奮報告。
“不錯不錯,這個速度非常不錯!”陳旭非常滿足,轉身拍著劉匠吏的肩膀,“你立大功了,本侯正式宣布,這劉氏壓面機測試圓滿成功,請把各種設計圖紙和數據全都準備好,本侯會讓科學評測委員會為你的設計進行評定和發放獎金,同時會讓工部為你頒發一冊專利證書,以后所有制造售賣的機器你都會獲得專利費用,但這個機器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希望你能繼續研究改進……”
“謝謝……謝謝侯爺……”劉匠吏激動的話都說不抻抖了。
“龐主管,這一期報紙上的科技板塊就要詳細介紹這個壓面機,同時面對全國招商,想要購買這個壓面機的商人可以開始到科學院下定金定制生產!”陳旭對站在旁邊的報社主管龐雀說。
“侯爺放心,這個壓面機必然會成為下一期報紙的焦點,一百斤面,一刻鐘全部制作成為面條,足夠一百人吃上一整天,這個速度簡直堪稱神速,眼下光是咸陽城就有大大小小數十家食舍面館,還有所有家庭吃喝使用,每日需要消耗數萬斤面條,這機器一定不愁賣!”龐雀興奮的連連點頭。
“麻桿!”
“侯爺,我在這里!”麻桿屁顛兒屁顛兒的從人群中擠出來。
“本侯現在決定組建大秦第一機械機械廠,以后專門負責各種機械制造,這壓面機就是機械廠第一個產品,你擔任機械廠的廠長,要負責嚴格把關把每一臺機器都做好!”
“是,侯爺!”麻桿興奮的點頭。
“劉匠吏,既然這面條機是你設計研發的,本侯就讓你負責面條機的監督制造和改進,同時還要培養修理工人!”
“侯爺放心,屬下一定做好!”劉匠吏激動的連連拱手。
“劉匠吏發財了,可要請客去園子玩耍!”人群中有人開始嚷嚷。
“諸位放心,這次的獎金到手,某一定請諸位去園子吃喝玩耍睡小娘子!”劉匠吏笑的后槽牙都露出來了。
一天之后,大秦第一機械機械廠在實驗工廠的鐵匠鋪掛牌成立,雖然依舊還是麻桿那一套班子,但意義卻變的完全不一樣,在陳旭看來,這就是大秦向工業邁出的非常重要的一步,以后還有各種機器將源源不斷的開始出現。
兩天之后,最新一期的大秦都市報上,科技板塊出現了一篇名為機器工業開端的新聞,除開專門配圖發布了這款名為劉氏壓面機的圖文稿,而且還打出,開始面向全國招商,鼓勵各地商賈購買壓面機開設面條加工廠。
這個新聞出來走,立即在民間廣為熱傳,許多人都到處打聽這個叫壓面機的奇怪物品到底是什么,而許多眼光敏銳的商賈也從中看到了商機,有人專門跑到實驗工廠觀看了壓面機,之后不到一天時間,機械廠便接到了八臺壓面機的訂單,雖然一臺壓面機的價格高達兩萬錢,但如果能夠制造兩千斤面條,每斤只賺半錢計算,收回成本也就只需要不到一個月時間,不過商業模式不能這么算,還有場地人工運輸等成本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但三五個月賺回成本一點兒問題都不會有,那么一年下來面條加工廠怎么也會賺數萬錢回來,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合算的買賣。
眼下的咸陽甚至許多郡縣稍微富裕些的民眾早上起來吃一碗已經開始成為了一種習慣。但制作面條都是手搟刀切,一天也做不了多少,一些面館食舍請幾位幫工天不亮就開始制作,但根本就不夠賣。
而且因為面條細軟嫩滑食用方便,燒點兒熱水煮上半刻中就能開食,如果再復雜點兒加上一點兒炒制好的肉糜和面醬,就是一道非常美味的食物,絕對會取代干澀的馕餅成為居家旅行的首選食材,因此根本就不愁賣不掉。
壓面機的出現,不光在民間引起了巨大反響,甚至在朝堂也引起了一番熱議。
陳旭上朝的時候不僅許多官員在打聽,就連秦始皇都專門問及,陳旭因此還仔細的介紹了一遍,這也引起了皇帝極大的興趣,而為了滿足皇帝想開開眼界的想法,陳旭不得不讓麻桿等人將實驗工廠的壓面機樣機專門用馬車運送到城內,就放在清河園內給皇帝和許多大臣演示了一遍壓面機的制作過程。
看著如此復雜的齒輪機器,皇帝不停的問東問西,而在觀看了壓面機的工作過程之后,非常興奮的宣布獎勵所有參加設計制作壓面機的匠工匠吏各五百錢,還賞了劉匠吏一個九品的郎職,雖然沒有實缺的官職,但每年一千二百錢的官秩還是把劉匠吏激動的跪在地上差點兒爬不起來。
由吏到官,這是許多人一輩子都越不過去的坎兒。
而且這個官職還是皇帝親口封賞的,這足夠光耀劉氏門楣告慰列祖列宗了。
三月,已經進入了濃春時節,熱鬧的咸陽也開始提前進入了夏季模式,大街小巷穿行的大媳婦小娘子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換上了各種款式的薄薄春裙,花枝招展的迎接盛夏的到來。
上巳節一場盛大的祭祀活動之后,咸陽城內陸陸續續開設了好幾家面條機加工廠,除開有大量的新鮮面條供應面館食舍之外,還有大量晾干的面條用麻漿紙捆扎成為一筒一筒一尺長的干面放在糧食商店出售,雖然每斤比面粉貴兩三錢,但還是迅速得到了廣大商旅和家庭的喜歡,富裕家庭大量買回去當做平日的備用食材,忙碌饑餓的時間可以快速食用充饑。
而隨著這種方便攜帶的面條被商旅和行人帶往更遠的地方,其他郡縣也不斷有商賈到科學院咨詢購買壓面機,從出來到眼下短短半個月時間,第一機械廠已經接到了近三十臺壓面機的訂單,而六十萬錢的收入也使得第一機械廠成為了科學院下屬企業中除開軸承廠和玻璃廠之外又一個掙錢的部門。
科學院幾年的積累,終于開始步入了不需要朝廷錢糧的階段。
三月中旬,經過吸收劉匠吏的壓面機的工藝,科學院再次研發出制作泥板的機器,使得陶板和瓷磚的制作也正式邁入了機器時代,而這種機器出來之后,咸陽最大的一家陶器廠一口氣定制了五臺,機械廠越發的紅火起來。
而齒輪工藝的成熟,陳旭終于可以開展下一步的工業推進,連續在科學院和工學院開展了十天的講座,把第一臺壓面機的樣機擺在工學院的實驗室中,引導所有教習、匠工、學生拆解觀察齒輪的工作方式和傳動狀態,并且再次在科學院系統懸賞巨資組織一支隊伍開始研發第一臺車床。
后世的工業時代,小到門栓鐵鎖,大到衛星航母,都離不開螺桿和螺帽這兩種東西,更別說各種復雜的零件。
如果說齒輪是機器的靈魂,那么螺桿和螺帽就是所有機器的骨骼,有了車床,才能車出螺紋,而能夠平滑而勻速運行的齒輪傳動才能夠制造出合格的螺紋,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一旦有了螺桿和螺帽這種鉚合神器,精密的輕重工業才會得到長足的。
因此對于車床的研發,陳旭投入了巨大的精力,要在家熬夜備課,光是寫出來的講課稿和各種機械圖形稿都多達上百張。
對于陳旭首次提出的螺紋和螺桿的鉚合的過程和狀態,以及螺紋在各種機器甚至生活中的廣泛應用前景,整個科學院再次被刺激的有些發狂,重金獎賞還在其次,主要的是有了這些東西,將來各種設備都能夠非常方便的安裝和拆卸。
至少一旦研究成功,眼下遍布全國到處奔跑的馬車制造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因此在陳旭懸賞之后,副院長張蒼再次當仁不讓的自告奮勇掛帥,召集科學院和實驗工廠一群對齒輪和機械有研究的匠工匠吏展開了公關。
陳旭眼下已經幾乎不再參與科學院各個部門的具體研發。
一是因為他當上左相之后公務繁忙,即便是上朝和去中書省巡查都要耗費足足半天時間,若是還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有時候幾乎要忙碌整整一天,這樣并沒有太多精力來具體指導。
二就是科學院經過近四年的籌備,陳旭該講的數學物理幾何知識基本上也陸陸續續講完了,而且許多匠工匠吏也都開始慢慢進入了這種科學研究的狀態,整個科學院系統的科學氛圍也比較濃厚,許多簡單的物理結構和研究已經不需要陳旭去事無巨細的指導。
而最重要的是科技是個厚積薄發的過程,只要培養出足夠多的科研人員,等積累到一個地步自然會開始蓬勃,而一臺壓面機的成功,幾乎可以看做是這個工業基礎的開端,以后齒輪會大量應用到各種研發之中。
陳旭眼下已經開始進入科學導師的狀態,根據后世的各種機器提出方案,自然會有大量的人去解決問題。
解決的時間長短沒有關系,完成的好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解決這些方案會積累大量的經驗,其中也會出現許多意想不到的創新和發明。
這才是科學實驗的目的。
科學院就是一個現代工業的孵化機構,絕對不能讓其成為一個按部就班只會按照陳旭的圖紙去制造的匠工集團。
大秦需要的是各種有自主研發能力的科研團隊和科學家,而不是車工鉗工和安裝工。
三月底,蹴鞠場建造完工,全部看臺和內部裝修結束,雖然在陳旭看來異常簡陋,看臺沒有封閉,也沒有專門的座位,都是水泥臺階,而且球場鋪設的草皮也都是普通河灘上的野草皮,但無論坐在哪個位置都能清晰的俯視整個場地,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踮著腳也只能聽個響的場面了。
雖然配套的商業大廈還在繼續修建當中,但蒙云等一群紈绔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求提前進行一場萬眾矚目的蹴鞠比賽,陳旭在劉邦和張蒼等科學院的匠工匠吏陪同下視察和驗收了整個蹴鞠場后,也覺得可以進行一場試驗性質的壓力測試,以此檢驗球場的承載能力,主要是保證球場觀眾檢票進場和退場的秩序,還有就是檢驗各種消防和安全措施。
經過幾天的安排之后,四月初夏,一場蹴鞠比賽的在咸陽都市報和蹴鞠報上出現。
這不是一場正規的比賽,博彩公司并沒有開出彩票,但觀看的觀眾需要購買球票,不分區域和位置,統一五錢一張,在留香園、清河園、書刊報亭等各處都能購買,人數限制三萬人,這個出來之后頓時全城轟動。
這個由科學院監造,動用萬余工匠和民工奴隸歷經整整兩年多修建的奇跡般的建筑終于要在百萬咸陽民眾的眼前揭開內部神秘的面紗。
因為自始至終,這個蹴鞠場內部從來都未曝光過,但經過參與修建的工匠民夫的反復宣傳,這個占地數百畝,最高處達到近二十丈高的規模宏大的奇特建筑,一直就是所有人津津樂道的事物,如今終于完工了,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矗立在渭河南岸,就像神跡一般在萬眾矚目之中拔地而起,站在近處,那矗立在藍天白云下的橢圓形的外觀充滿了神秘氣息,讓人想迫不及待的進去感受一下那山呼海嘯的熱烈氣氛。
印刷廠趕制出來的三萬張門票在一天之內售罄,十五萬錢的門票收入與最終建設成本超過一億錢的巨大投資來說完全不成正比,但這個良好的開端卻讓蒙云等一群紈绔激動的差點兒尿了。
這是他們苦苦等待了兩年的良好開端,只要每年的蹴鞠聯賽很夠很好的組織完成,光是門票每年至少都有數百萬收入,在加上博彩公司上百萬的收入,刨出各種開支之后,分到他們手上的錢也是一個讓人瘋狂的數字,要知道如今擁有近兩百輛公交車的公交公司每年的收入也不過一百多萬錢而已,而公交公司的生意已經讓無數商賈眼紅的不得了。
不過幾個紈绔的收入也就這樣了,他們只能得到博彩公司和蹴鞠場門票的部分分紅,至于配套的商業廣場的收入,都統歸蹴鞠廣場根據當初的投資進行分紅,大頭是王翦父子和華夏錢莊,其余還有清河侯自己的幾百萬投資,至于當初陳旭求爹爹告奶奶都求不來一錢的滿朝文武和王侯公卿,以后都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商業廣場賺錢。
陳旭相信蹴鞠商業城建成開業之后,光是每年的租金都會收到手軟,當大量的商舍入住之后,蹴鞠商業廣場絕對會形成一個巨大的吸金旋渦,大量的商業都會向以蹴鞠廣場為中心的渭河南岸轉移,一個跨越時空兩千多年而來的集購物娛樂為一體的商業綜合體橫空出世,將極大的拓展大秦京師和全國往來的商旅的眼界,也將極大豐富咸陽民眾的日常生活。
隨著生活的富裕和物資的豐富,文化和商業必然會蓬勃,這是人類文明一直在不斷追求的過程。
貪圖享樂就是普通大眾最現實的目的和要求,包括陳旭在內概莫能外,而辛苦勞動只是迫不得已而已,要是有人給錢,大部分人愿意吃喝玩樂娛樂到死,早上爬起來上班晚上加班都是因為一個字……窮。
當然,除開這些沒追求的人之外,大秦有追求的人還是非常多,比如皇帝,比如陳旭,比如徐福,比如科學院文學院的許多人,他們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開始追求更高的精神享受,而人類文明的進步,其實都是這一小撮人在推動,普通大眾,都是在被動的接受這些創新和發明,用辛苦掙來的錢財享受別人帶來的舒爽和娛樂。
四月初八,天氣晴朗,初夏的天氣逐漸炎熱,花紅柳綠的的商業廣場一大早便已經人頭攢動,除開買到球票的三萬觀眾之外,還有十余萬咸陽百姓潮水般涌來聚集在蹴鞠場四周。
因為害怕人數太多引起踩踏和擁擠,陳旭特意請中尉府安排了一千中尉禁軍協助維持秩序,數百個招募的商業廣場的保安穿著統一的藍色制服掛著胸牌在管事的帶領下守候在檢票口嚴陣以待。
鬧嚷的人群中,騎馬的、坐車的、牽驢的,挑擔背筐的,文士、武士、平民、商販、官吏、閑漢以及各種裝束的百家門徒混雜在一起,各種熱鬧的呼喊聲匯成一股洶涌的浪潮,喧囂之聲渭河對岸的咸陽城都聽的清清楚楚。
辰時末,隨著幾顆煙花彈在蔚藍的天空之中炸開,蹴鞠場開始檢票,人群更加擁擠喧鬧,大量手持球票的觀眾如同潮水一般涌到球場四周的檢票口排隊等待進入,而沒有票的觀眾則被禁軍阻擋在球場設置的安全區之外。
雖然所有的保安都是第一次執勤,但因為早已經過排練數次,因此也并沒有鬧出事情,而且凡是故意擁擠插隊吵鬧的觀眾都被保安和禁軍當場收繳球票逐出檢票區。
三萬觀眾,已經達到了蹴鞠場設計承載數量的百分之八十,除開第一層容納四千人的皇族和貴族專用看臺之外,其余的看臺幾乎會滿員,但這些人根據球票上印制的檢票口分流,整整六十個檢票口全部打開,觀眾疏散之后并不是特別擁擠,而且驗票的速度也非常快,保安只需要看一眼門票上的檢票口以及看臺層數以及座位號碼就會放行,走錯地方的自然會指點其到別的檢票口排隊。
在保安和禁軍的壓制下,觀眾并沒有敢太過吵鬧,基本上都踮著腳激動不安的排隊往前走,因為有些自以為有頭有臉在咸陽混的很牛逼的蹴鞠流氓被禁軍揍的鼻青臉腫拖走之后,觀眾全都老老實實的遵守保安的指揮和檢票的秩序,不敢太過張揚,因為這是清河侯的地盤,哪怕是王侯公卿和公子公主來了也得小心翼翼,何況普通民眾,即便是買了票被揍了,也只能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離開,大聲指責和反抗的膽子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