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眨眼的功夫,黑衣少年的身影就已徹底消失在風雪之中,朝著林家的方向而去。
這時間,城樓上的一扇門發出“吱”的輕響被人從里打開,兩道人影相繼從中走了出來。和冷家守衛一樣,他們分別是林家和清河武館派來守衛清河城東門的人。三人約定好輪著在風雪之中守衛清河城東門,這段時間正好是冷家的人負責守衛東門。只是兩人聽到不同尋常的一陣動靜之后心生誘惑,方才從燒著火爐、暖和的屋中走了出來。
風雪之中,冷家的這名守衛臉上流淌出來的一抹殷紅的鮮血十分刺眼,兩人想要不注意到都難。隨即,他們又注意到冷家這名守衛的臉色一片煞白,身體微微的顫栗。而在這名守衛的身后一根箭矢的箭羽斜指城門下方,箭頭則沒入石柱之中。
鐵箭入石,出手的人至少也是氣海二重天。兩人相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一道驚訝之意。以他們的眼力,自然不會去招惹入城的強者。清河城中兩家一館又是頂尖實力,誰敢在城門口向他們撒野?
“怎么回事?”其中一人皺眉問道。雖然此刻受傷的是冷家的守衛,但動手的人無疑是在打他們三家的臉。還好今日風狂雪大,城門口根本沒有人見到這一幕。否則,丟臉的不只是冷家的守衛。
話音傳來,冷家的這名守衛方才激靈靈一顫,徹底的回過神來。望了兩人一眼,他只猶豫了一下,冷聲吐出來兩個字:“路辰。”路辰是林家一位供奉的徒弟,此番活著回到清河城中,自然而然是要回到清河城林家。用不了多久路辰回到清河城的消息就會從林家人口中傳出來,此刻他便是隱瞞下來也沒有什么意思。
“路辰?哪個路辰?”
聞言,兩人俱是微微的一怔,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路辰兩個字已經足夠說明一切,兩人只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罷了。冷家的這名守衛根本沒有要詳加解釋一番的意思,趁著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急忙說道:“我有一件要事必須回稟本家家主大人,須得先行一步,二位替我撐一會,告辭。”
這話說完,冷家的這名守衛倏然轉身離開東門城樓,飛奔回冷家。
真他娘的笨啊,能讓冷家守衛如此動容的人,還能是哪個路辰,林家東院弟子路辰活著回到清河城了!一直到冷家的這名守衛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風雪之中,其余兩人方才猛然醒悟過來。
將近四個月的時間,清河城中所有人都以為必死無疑的路辰,竟然……活著回到了清河城。只可惜他們沒有親眼見證這一幕,兩人心中一陣惋惜,其中一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抱拳向著身旁之人道:“我也有一件要事必須回稟本家家主大人,須得先行一步,你替我們撐一會,告辭。”
話音未落,這名守衛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東門城樓上,此人正是林家的人。路辰活著回到清河城,他肯定是第一個知曉,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必須在第一時間內通知林家家主大人!
城樓上只留下清河武館的一名守衛,此刻他的心中懊悔無比。他自然也想將路辰活著回到清河城這件事及時告訴館主,只可惜比冷家和林家的人慢了一步。而城門不可能沒有人把守,現在只有等到冷家的人或者林家的人回來之后,他才能返回清河武館將此事回稟給館主大人。
清河城,冷家。
嘭的一聲,精致的茶盞在首座上一名男子的手中化為齏粉。這個名男子頭戴白玉冠,腳踏銀縷靴,滿頭黑發梳理的一絲不亂,一襲藍邊白衣,身姿飄然若雪。正是冷家的大少爺冷天峰,只是此刻冷天峰的面容扭曲起來怒火浮動,一副將要爆發的模樣。
“你看清楚了嗎?”冷天峰盯著堂下跪著的人,一字一頓的問道。
“回稟大少爺,屬下看清楚了,是路辰不會錯,而且是他親口回答的屬下。”堂下跪著的人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
冷濤,飯桶!冷天峰的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過了片刻,冷天峰朝著堂下之人擺了擺手,等到那人退下之后,冷天峰怒氣滿面,心中對路辰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恨意。雙拳攥緊,指節一陣噼里啪啦的爆響,冷天峰的喉嚨里發出一聲類似野獸一般的低吼,“回來的好,回來的好啊……路辰,我定會親手宰了你。”
三個多月前,冷天峰曾當著冷雄的面,攬下對付路辰之事。他曾向冷雄保證,必讓路辰死無葬身之地。
最終的結果卻是連扇冷天峰數個耳光!
第一次兩個氣海二重天的人去追殺只有氣海一重天的路辰,結果冷家的兩人卻在離開清河城不久就被路辰施展一個金蟬脫殼之計輕松甩掉。然后冷濤獨自趕往雪龍山,一去就是三個多月的時間杳無音信。冷天峰只當冷濤去一趟雪龍山不容易,解決掉路辰之后,冷濤繼續留在雪龍山中歷練,打算在年會之前回來。
耐心的等了三個多月,再有十天就是清河城年會,結果卻是等回來了路辰!
讓路辰死無葬身之地,這算是冷天峰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為冷家家族辦事,結果第一次就搞砸了,冷天峰如何不怒。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路辰,此刻冷天峰對路辰這個他根本瞧不上眼的螻蟻,可謂是恨之入骨。
清河城,林家。
風雪之中,一個身負玄鐵槍劍的黑衣少年踏進了林家東院,徑直向一處宅院走去。
宅院門旁不見兩名護衛的身影,路辰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不過轉瞬就釋然掉來。兩個護衛其實是林淵派來保護他的,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