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門一共分為四個堂,四堂分別是丹堂、藥堂、經堂和礦堂。四堂之間分工明確,相輔相成。
其中丹堂位于赤火山中,是赤火門中煉丹師居住和煉丹之地。即便是外門弟子,一旦進入丹堂,就有機會接觸到真正的煉丹。若是得到丹堂中哪位煉丹師的賞識,甚至可以一飛沖天。是以之前夏寒天被宣布直接進入丹堂,令少年少女們羨慕無比。
而藥堂同樣位于赤火山中,種植一些特殊的藥材,同時也負責為丹堂提供、處理、提純諸多煉丹時需要用到的材料。
四堂中的經堂一共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外門經堂,一個是內門經堂。外門經堂位于赤火城中,其中儲存著基礎知識類的書籍。而內門經堂位于赤火山中,其中儲存著一些有關煉丹方面的知識。外門弟子只能進入外門經堂,而無權進入內門經堂。
至于礦堂雖然同樣位于赤火山中,但礦堂的地位卻要遠遠不如其他三堂。礦堂只負責開采和加工赤火山中的靈礦石,然后將這些開采出來的靈石供給其他三堂的人修煉使用。開采靈礦對于煉丹沒有任何助益,所以礦堂之中最多的是雜役弟子。而赤火門的內、外門弟子一般都不會去礦堂,新入門的外門弟子被分配到礦堂更是從未發生過!
是以當眾人聽到路辰被分配到礦堂時,第一時間聯想到路辰和衛文彥之間或許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過節。
雖然在來赤火門的路上,路辰已經從江離的口中得知赤火門是一個煉丹宗門,但對于赤火門的四堂卻是了解不深。不過此刻眾人的話語傳入耳中,路辰立刻明白,對于別的新入門的外門弟子而言,加入赤火門的礦堂必然不是一件好事。
路辰不知道赤火門礦堂的職責,江離卻是清楚無比,聞言之下頓時怒氣沖沖的叫道:“辰路和我們一樣,都是今年新入門的外門弟子,你憑什么要他進入礦堂?”江離將路辰視為自己的兄弟,見路辰吃虧,自然坐不住,這時間竟是毫不顧忌衛文彥、孫思正的身份,高聲質問起來。
即便是面對江離怒氣沖沖的一番喝問,衛文彥的臉上依舊保持著謙和的笑容。不過衛文彥不表態,不代表沒有人表態。
“放肆!”只見孫思正上前一步,眉毛倒豎,眼睛瞪著江離,大聲呵斥道:“文彥代我分配新入門弟子,這里豈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下!”
江離滿面怒容,兩只腳掌似生根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難道你也想去礦堂?”見江離毫無反應,孫思正惱羞成怒,話語充斥威脅之意。
而就在這時,路辰朝前踏出一步,將怒火中燒的江離一把拉到自己身旁,隨即沉聲詢問道:“和我說說赤火門的礦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還不知道?”江離微微一怔,連忙道:“赤火門一共丹、藥、經、礦四堂,其中丹、藥、經三堂皆和煉丹息息相關,外門弟子進入丹、藥、經三堂,對將來參加內門弟子考核益處多多。而礦堂只負責開采和加工靈礦,然后將靈石供應給其他三堂的人修煉使用,與煉丹毫無瓜葛。礦堂中多是一些雜役弟子,只有犯了門規的內、外門弟子才會被罰到礦堂中去開采靈礦。你一旦加入礦堂,將來在赤火門中怕是要永無出頭之日!”
頓了一頓,江離小聲說道:“衛文彥恐怕和夏寒天、白慕容是一伙的,否則不會將你分配到礦堂去。”
路辰聞言神色冷靜如常,衛文彥將自己一個新入門的外門弟子安排到礦堂去開采靈礦,證實衛文彥與夏寒天是舊識無疑。不過衛文彥等人絕對想不到,自己進入赤火門并非是要學習赤火門的煉丹之術,實是為了提升自身武道修為。至于究竟去丹、藥、經、礦中的哪一堂,自己倒是無所謂。
不過從眾人的反應來看,衛文彥將自己分配到礦堂,自己不應該表現的太過平靜。否則衛文彥恐怕還會想出其他的辦法來刁難自己和江離。而且路辰也想看一看衛文彥究竟如何服眾。想到這里,路辰的臉上刻意露出一副憤怒神色,朝著孫思正問道:“不知我是否有說話的份?”
孫思正聞言,冷冷的看了路辰一眼,卻是不置可否。江離沒有叫囂的道理,而路辰卻是當事人,孫思正即便有心不想讓路辰說話,這時間也不好出言阻攔。
見孫思正默然不語,路辰隨即看也不看孫思正一眼,朝著衛文彥,沉聲問道:“辰路心中有一事不明,還請衛師兄指教。”
衛文彥淡淡一笑,謙和說道:“你如今已是赤火門的一名外門弟子,你我之間乃是同門師兄弟,指教不敢當。”
“請問衛師兄為何要將我一個新入門的外門弟子安排到礦堂中去?”路辰問道。
“看來你對于被分配到礦堂中去開采靈礦一事,是心有不服了。也罷,我就與你說說其中緣由。”衛文彥淡然一笑,道:“赤火城中發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瞞不住赤火門。剛剛廣場上排隊之時,你動人一事,自己該不會忘記了吧。”
路辰聞言,心中已經知道衛文彥打的什么算盤。
頓了一頓,衛文彥繼續說道:“一來,不管是何原因,你先動手這一點確鑿無疑。一葉落,而知秋。你心性太過浮躁,而煉丹卻是一個極需耐心的事情。即便通過三關考核,但是你的心性還需要好好打磨一番,去礦堂開采靈礦正好可以磨一磨你的性子。二來,若是你沒有通過三關考核便作罷,可如今你與白師弟皆通過三關考核,成為赤火門的外門弟子,難道你以為之前的那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既然做錯了事,就要接受該有的懲罰。我說了這么多,倘若你心中還有不服之氣,我可以帶你去見門主,讓門主親自來定奪一番。”
就在衛文彥說話間,路辰之前動手暴打白慕容一事,漸漸在眾多外門弟子之間傳開。
衛文彥避重就輕,只說路辰動人,卻對白慕容之前的言行和目的只字不提。將路辰擺在強勢無理一方,而將白慕容擺在一個弱勢吃虧一方,使得路辰一個新入門的外門弟子進入礦堂采礦,反而成了一件理所應當之事。
“如果這小子不識好歹,真要為了這件小事隨同衛師兄去見門主,到時候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一言不合就動人,性情當真殘暴,衛師兄讓他去礦堂采礦磨一磨性子,的確是出于一番好意。”
眾人議論不已。
“衛師兄秉公辦事,辰路不敢不服。”路辰說道:“愿去礦堂。”一則,最先動手之人是白慕容。再者,不管去四堂中的哪一堂,路辰都無所謂。既然衛文彥等人以為他是奔著赤火門的煉丹之術而來,以為將他分配到礦堂去開采靈礦就能打擊報復到他,那就讓他們這樣以為好了,省的節外生枝。
“如此最好。”衛文彥淡然一笑。
見到這一幕,江離一臉怒容,恨不得沖上去一拳將衛文彥的笑臉打開花。路辰微微搖了搖頭,眼神示意江離不要沖動。江離也明白此時胳膊擰不過大腿,最終忍耐下來,只是臉色難看無比。
路辰被分配到礦堂去開采靈礦,算是分配之中一個不小的風波。等到眾人安靜下來,衛文彥繼續分配余下的幾名新入門的外門弟子,有入丹堂者,有入藥堂者,也有入經堂者,就是沒有入礦堂者。
將諸人一通分配下來,沒有任何意外,只有路辰一人被分配到了礦堂。
除了夏寒天和白慕容之外,新入門的外門弟子都是一臉同情的看了看路辰。排隊之時發生的事情,他們親眼見證。但衛文彥的話也不無道理,最先動人的人的確是路辰,而煉丹也的確需要極好的耐性。或許衛文彥真的只是一番好意,要借此磨練路辰的心性。自始至終,衛文彥都表現的十分謙和,即便面對江離的喝問也依舊風度翩翩,沒有去強行辯解,眾人自然傾向于這樣的事實,而不是衛文彥要刻意報復路辰。
“孫叔,文彥越俎代庖,差點壞了外門弟子考核總結,實在汗顏。”衛文彥將簿冊交還孫思正,一臉擔憂后怕的說道。
“哪里,你已經做得很好。”孫思正笑著說道,隨即目光轉過,冷冷盯著路辰,道:“你這新入門的外門弟子心里要知道好歹,文彥讓你去礦堂,雖有懲戒之意,但實是為你著想。倘若是我,已經直接將你逐了出去,三年禁考!”
“孫叔,這些不必多說。”衛文彥擺了擺手,一副胸襟坦蕩,氣度非凡的模樣。隨即衛文彥朝夏寒天和白慕容道:“夏師弟,白師弟,正好我也要回山門中去,便順路帶你們去丹堂和藥堂。孫叔,這里就交給你了。”
衛文彥說完便帶著夏寒天和白慕容離去,而自始至終,夏寒天和白慕容都沒有再看路辰一眼。
眾人見夏寒天和白慕容由衛文彥親自帶走,各自羨慕不已。
孫思正目送衛文彥三人離去,轉身說道:“三關考核結束,分配也完畢,如今你們雖是外門弟子,卻還未登記在冊,需前往赤火門中的造冊殿一趟。等到登記造冊,領取宗門信物之后,你們才是一名真正的赤火門外門弟子,然后再前往各堂報道。稍息片刻,會有人帶你們前往造冊殿。”言畢,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