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獸核毒力發作之時,幽諾將剛剛的一連串舉動告知康以寧等人,要康以寧等人做好準備。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眾人腳下陡地傳來一陣劇烈震動,寒湖平靜的水面也掀起一陣細密的波瀾。
又過了片刻,大地震動和湖面波瀾相繼平息。
眾人的眼睛皆緊張地盯向寒湖,忽然間就見一道龐大的長梭形的黑影從湖中深處漸漸浮現上來。足足五丈余長,泛著絲絲寒光的鱗甲從它的嘴尖一直披覆到尾端,兩只眼睛猶如碗口大的血色寶石——寒甲血睛鱷!
寒甲血睛鱷一動不動的漂浮在湖面上,鱷首上的兩只血睛往上翻,露出大片眼白,仿佛在逼視岸上諸人。
“寒甲血睛鱷!”島上的云海宗弟子膽戰心驚,失聲尖叫道。就連康以寧也是神色微微一變。他們之前親身體會過寒甲血睛鱷的兇威,再次見到寒甲血睛鱷時,沒有立即察覺到寒甲血睛鱷的異常,反而心生駭然驚懼不已。
“這——這怎么可能?”見到這只被毒翻了的寒甲血睛鱷,陳智等人瞠目結舌,臉色難看無比,如喪考妣。
幽諾鳳眸一亮,寒甲血睛鱷被毒成這番模樣,顯然是吞食掉那顆兵級巔峰竹節毒蜘蛛的獸核。但陳智等人明明將七顆獸核都扔進寒湖中,寒甲血睛鱷怎么還會只認準路辰丟入寒湖中的獸核。
忽然間,幽諾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深深地看了路辰一眼。
望了一動不動的寒甲血睛鱷一眼,路辰心中閃逝過一抹愕然。雖然已經預料到寒甲血睛鱷吞食掉獸核之后肯定不會好過,但著實沒有想到兵級巔峰竹節毒蜘蛛的獸核竟是直接將寒甲血睛鱷給毒翻掉來。
“幽師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要救人,趁現在!”眾人皆呆立當場,路辰暗暗皺眉,當機立斷地喝道。
幽諾回過神來,連忙朝湖心島叫道:“康長老,寒甲血睛鱷已經被獸核毒倒,不知何時會恢復清醒,你們快點過來。”
“幽姑娘說得對!你們還不快走!”康以寧這時間也注意到寒甲血睛鱷的異常,連忙催促身旁的幾名少年少女。這些少年少女被自家長老一聲斷喝,紛紛從驚駭中清醒過來,一個個絕處逢生面露驚喜,催動真氣踏水而行。
寒甲血睛鱷漂浮在寒湖東面,康以寧讓門下的五名少年少女們從寒湖西面離開,眾人走得并不快。路辰見狀,心道果然,湖水有古怪,眾人踏水而行,不比在尋常水面,速度緩慢異常。倘若寒甲血睛鱷沒有被獸核毒倒,云海宗的弟子一個也走脫不掉。
“康長老,你要干什么?”幽諾擔憂問道。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康以寧并沒有和門下的五名弟子一樣,從寒湖西面離開湖心島,而是踏水行走,徑直來到寒甲血睛鱷面前。
康以寧并指成刀,整條手臂罡氣迸發,尤其是指尖和掌刃,罡氣猶如凝實一般,綻放出銀白色的奪目光華。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韻味從康以寧的這一條獨臂中逸散而出。路辰的瞳孔微微一縮,閉上眼睛去感受,康以寧的那一只手臂仿佛握著一把鋒利無匹的刀,此刻康以寧刀指寒甲血睛鱷的顱頂。
“喀嚓!”
刀芒凌空斬下,康以寧的獨臂深深沒入寒甲血睛鱷的頭顱中,凝實的罡氣在寒甲血睛鱷的頭顱中肆虐,瞬間就將寒甲血睛鱷的大腦摧毀成齏粉。被毒倒的寒甲血睛鱷連掙扎一下都沒有就徹底斃命。
康以寧抽出獨臂,拖著寒甲血睛鱷的五丈余長的尸體,緩緩的氣喘吁吁的向路辰和幽諾等人走去。
另一邊,云海宗的五名少年少女已經從西面登岸,急忙向這邊趕過來。來到幽諾和路辰面前之后,云海宗五人中站在最后面的一名男子忍不住多看了路辰一眼,猶豫一番之后又微微搖頭。
嘭咚!
就在這時,康以寧將寒甲血睛鱷的尸體拖上岸,隨意扔在腳下。陳智四人盯著寒甲血睛鱷的尸體目顯貪婪。
上岸之后,康以寧對寒甲血睛鱷的尸體不管不問,他單臂握拳,是準備向路辰和幽諾抱拳,這時間又恍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一臂,慘然一笑后,康以寧瞬間恢復堅毅神色,肅然無比的說道:“云海宗康以寧多謝幽姑娘、辰兄弟對本人及門下五名弟子的救命大恩!”
幽諾之前就向康以寧解釋過,康以寧自然知道寒甲血睛鱷能夠被毒倒,面前這名黑衣少年功不可沒。
幽諾讓了一下,道:“你和我師父熟識,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再說,你們能夠脫絕處逢生,也不是我的功勞。”
且不說主意和獸核皆出自路辰。就算幽諾能夠想到這樣的辦法,也有獸核在手,她也沒有十成把握讓寒甲血睛鱷真的吞食掉獸核。而這一切中最關鍵的一步,就是確保寒甲血睛鱷會將獸核吞入腹中。
她做不到,在場的其他人也做不到,但路辰做到了!
康以寧看向路辰。
路辰嘿然一笑,擺手道:“先別急著謝我,我救你們也是有私心的,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你打聽一下。”
聞言,康以寧微微一怔,沒想到路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他立刻醒悟過來,道:“辰兄弟若有事,但說無妨,康某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