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能擋我三劍者,可位列此次貴宗宗門大比第一名。”
“倘若諸位中連能擋我一劍者都沒有,這貢獻值、天明丹和無垢石,就由我先替諸位保管著,以后在場的諸位,誰若自覺實力有所提升,可來青霄宗向我發起挑戰。當然還是一樣的規定,只要有能夠做到者,我自會將貢獻值、天明丹和無垢石交還回去。”
青霄宗天榜中排名第九的封華,以一個他宗弟子的身份,站在赤火門宗門大比中用來角逐第一名的擂臺上,肆意狂放的說道。
此言一出,眾多弟子勃然大怒。他們就像是一個個帶著的桶,而封華的一番話猶如點點火星,同一時間將所有的桶都點燃起來。許多人的眼中都似要噴出火焰,恨不得立刻沖上中央擂臺將封華打出豬頭。
“這個叫封華的家伙實在是太他媽狂了!誰上去狠狠地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敢來我赤火門耍威風的下場。”封華畢竟是青霄宗天榜中排名第九的人物,一些人知道自己不是封華的對手,雖然恨得牙根癢癢,卻只能期望宗門弟子中的強者站出來揍趴封華。
“此事不簡單!這封華在青霄宗天榜中排名第九,年齡還不足二十,卻已是氣海十一重天的修為。據說他是純粹的劍修,和經堂的風水寒師兄走的是一樣的路子。而且這封華在劍道上的天賦極其可怕,甚至不遜于風水寒師兄。封華的實力肯定不可小覷,他既然敢說出這番話來,又怎么會一點把握也沒有。這一次宗門大比,因為長老們發布的限制條件,宗門中真正的年輕強者都不能上臺一戰,現如今有資格踏上擂臺,且能擊敗封華的人,宗門中還真是寥寥無幾。”
憤怒后,一些人冷靜下來,理智分析道,說出封華的可怕和強大之處。
隨著關于封華的這一番分析在人群中傳開,更多憤怒的人冷靜下來。雖然心中依舊怒火熊熊,但他們沒有十成把握可以擊敗封華,便按捺住了沖上擂臺的心思。此刻不能以雷霆手段擊敗封華,任何人踏上擂臺只會助長封華的囂張氣焰。
“那怎么辦?難道我們這么多人都要被一個他宗弟子在自家宗門的宗門大比上壓得抬不起頭來?”
眾人憤怒的議論著。
“宗門大比乃是我宗要事,豈容一個他宗弟子在擂臺上大放厥詞,更何況他還想要拿走屬于我宗弟子的宗門獎勵。”丘鎮川怒斥道。
“丘長老,你這話是否也太獨斷了些。”歐陽袞指了指眾多憤怒中的四堂弟子,捋須一笑,道:“青霄宗的封華小子雖然說話狂妄了些,但他此舉并非出于惡意,而且對我赤火門眾多弟子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壞事。你且看看,宗門大比之上出現封華這么一個異數,反而令我宗弟子個個戰意高昂。如此在戰斗之際,我宗弟子會因此發掘出自身更多的潛能,有助于他們將來的修煉。”
歐陽袞的這一番言論,和之前他評論路辰時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是反過來用罷了。封華此舉,已是在挑釁赤火門的威嚴,羞辱赤火門的門下弟子。到了歐陽袞口中,卻是黑的變成白的,壞的變成好的。
頓了一頓,歐陽袞繼續說道:“況且青霄宗的封華小子,骨齡也才十九,還不足二十歲。而他的境界是氣海十一重天,還沒有踏入真罡境,他并沒有超出宗門大比的兩個條件,算是與我宗弟子公平一戰。倘若這一次宗門大比,眾多弟子連宗門獎勵也保不住,讓封華小子拿去保管一段時間也未為不可。總不能眾多弟子不行,讓我們這些做長老的登上擂臺把他宗一個小輩揍一頓,再將宗門獎勵搶回來。”
“你這是……”丘鎮川還欲反對,他心知來者不善,必暗藏讓人出其不意的手段。況且宗門大比的兩個限制條件,本就是在田高略到來宗門后,歐陽袞才提出來的。顯然當初歐陽袞提出限制條件,就是為了此刻而準備。
至于歐陽袞的為何如此,丘鎮川念頭一轉,便想到了一種可能。歐陽袞也只是靈級中品煉丹師,煉制不出靈級上品的天明丹。然而一旦天明丹封華手中,天明丹最后有可能輾轉落入歐陽袞親孫歐陽吟手中。
“丘長老。”田高略聲音拉高拖長地喊了一聲,眼中涌現戲謔,緩緩說道:“封華只是我青霄宗天榜中排名第九的弟子,又不是排名第一,有青云三俊之名的蒼云霄在此。丘長老就對自己宗門中的弟子如此沒有信心?況且赤火門的宗門大比也沒有規定,不準他宗弟子行挑戰之舉。”
“封華此舉,我與丘長老皆同意。宗門大比,現在開始。”就在丘鎮川被田高略詢問時,歐陽袞趁熱打鐵地道。
許多宗門弟子面面相覷。
“就算他要做赤火門宗門大比上的一塊磨刀石,也要有那個資格才行!”歐陽袞話罷之后,一道聲音忽然從藥堂所在方位傳出。話音未落,一名抱劍青年已縱身踏上中央擂臺,與封華對峙起來,正是藥堂的風水寒。
風水寒和封華目光碰撞,就像是兩柄鋒芒畢露的寶劍凌空交戰,虛無的空氣中似有金鐵交擊之音蕩漾開來。
“風水寒師兄上去收拾他了!”觀望眾人期待起來。
“放肆!你沒有資格參加這一次的宗門大比,給我滾回來!”歐陽袞眼神微變,怒喝一聲。風水寒雖然和封華同樣是氣海十一重天,但風水寒的年齡剛過二十歲,是以沒有資格參加這一次宗門大比。最主要一點,歐陽袞擔心封華不是風水寒的對手。
此刻,丘鎮川還沒來得及反應,田高略卻是搶先一步,搖頭笑著說道:“歐陽大長老稍安勿躁,堵不如疏,既然他質疑封華是否有資格成為赤火門宗門大比上的一塊磨刀石,就讓他和封華好好戰斗一場,勝負揭曉后大家自然不會再有異議。”
田高略自信無比,話音雖不大,但此刻全場寂靜,這番話清晰的傳入到每個人耳中。觀望眾人愈發憤怒,尤其是藥堂弟子。
丘鎮川隱隱有些擔心,若是歐陽袞和田高略極力阻止風水寒與封華之間的一戰,丘鎮川反而會大力支持風水寒。但田高略表現的太自信了!顯然田高略認定封華可以擊敗風水寒。然而這時風水寒已是騎虎難下,必須與封華一戰,最好的結果就是,風水寒以雷霆手段擊敗封華。
擂臺上。
封華忽地一笑,緩緩說道:“赤火門藥堂弟子第一人風水寒,久仰大名,不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手中的劍最好能夠配得上你的這番話。”風水寒淡淡回了一句。說話間,他握住懷中黑色劍柄,絲絲綠幽幽的劍氣從劍鞘和劍柄的相接處逸散而出。
封華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笑容,“我這個人只喜歡和女人戰斗,若是你們赤火門經堂的靈卿兒登臺與我一戰,我倒是會手下留情些,在戰斗之際,和她談談人生。至于你嘛,我會讓你明白一件事,雖然同在氣海十一重天、同為劍修,但你和我之間,就像螢火與日月。”
“風師兄,這家伙太可恨了,一定要好好修理這家伙!”封華這話出口,風水寒尚未來得及回應,觀望眾人卻是炸了鍋,咬牙切齒的說道。
要知道靈卿兒不僅是經堂弟子第一人,她與青霄宗的洛云妃、七陰谷的陳雪凝,被公認為青云三美,是赤火門中許多弟子的夢中紅顏。靈卿兒在眾人心目中圣潔無比,只可遠觀不可褻瀆,而封華言辭間卻有調侃輕薄靈卿兒之意,這觸及到了許多人的逆鱗。
“聒噪!”封華喝道,拔劍出鞘。
“吼——”
一聲高亢悠長的劍吟猶如下山猛虎的吼嘯,陡地從擂臺上爆發出來,隨之而起的還有一股可怕無比的劍意肆無忌憚的向四周蕩漾開來。剛剛還在叫嚷的眾多弟子,在這凌厲劍意的爆發下,就像是正在打鳴的公雞遽然間被掐住了脖子,一個個眼中閃逝過驚駭。
“劍意!”風水寒也臉色狂變。
入微之上是韻,風水寒已領悟出自己的劍韻。而在劍韻之上還有更高的層次——劍意。他雖然已經預料到封華會很強大,這一戰會很艱難,但卻沒有料到,封華已經強大到領悟出劍意。
但無論如何,他與封華的這一戰勢在必行。不為勝負和爭強,只為宗門不可辱!
“風之劍韻!”風水寒拔劍出鞘,劍指封華,怒喝一聲,沒有華麗的招式,雙方同在氣海十一重天,同為劍修,既然要戰,比拼的自然是對劍的感悟和領會。宗門對他有培育和教導之恩,為了宗門,就算劍韻不如劍意,也一樣要戰。
“黑虎劍意!”封華的劍招與風水寒如出一轍,劍如水平線,直指風水寒。
風水寒和封華的劍尖點在一處,頃刻間,風之劍韻和黑虎劍意激烈碰撞,就像是一頭下山猛虎撲向風暴。
“嘶啦!”
一番交鋒,風暴最終不敵猛虎,猛虎張牙舞爪將一團風暴撕成碎片。風之劍韻破碎殆盡,殘余的黑虎劍意帶著凌厲殺意撲向風水寒,倏地沖入他的眉心中。劍意侵入,風水寒雙眼中黑點亂閃,隨即就陷入昏迷之中,連身體不由自主的被轟飛出擂臺,風水寒都不自知。
風水寒和封華一戰,風水寒完敗!
觀望眾人目露頹然,尤其是藥堂的弟子,就像是秋后的小草,又經歷一次寒霜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