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辰手段盡出斬殺銀衣人的時候,陳雪凝則與陰魂宋三刀合力圍攻金衣人。
之前金衣人和銀衣人在最后關頭意圖包夾陰魂宋三刀,兩人分開行動,使得只有銀衣人落入路辰事先布下的殺局,金衣人則很是幸運地避開。而殺局已成,迫使路辰必須對落入殺局中的銀衣人動手,否則就要功敗垂成。
至于金衣人,路辰無暇顧及。
好在事先留下的手段足夠多,金衣人未踏入殺局,路辰當機立斷命陳雪凝主動出擊。
寒河四周雖然有濃郁的死氣潮流涌動,但以金衣人的目力,自然能夠將路辰斬殺銀衣人的一幕,清晰地收入眼簾。
金衣人一眼認出,斬殺銀衣人的黑衣少年,就是陳雪凝的俘虜!
從銀衣人表現出異狀,再到路辰將之斬殺,一切皆發生于電光石火之間。金衣人眼瞳微微一陣收縮,事到如今,他豈能還不明白。
幽冥之門開啟,死氣噴發中,就連他們十四名金衣人和銀衣人聯袂防御,也盡皆受了重傷,且寶器損失一大堆。陳雪凝的俘虜首當其沖,卻安然無恙的出現于此,其中又豈能沒有古怪和陰謀。
之后眾人與紫影魂怪激戰,卻恰有一只黑影魂怪在交戰之地的邊緣徘徊,帶來令人心動的生命寶石,引得朱鵬舉和柏有虞派遣他們兩人前來擒拿黑影魂怪。
再之后就是銀衣人落入埋伏,飲恨于此。
這諸般事宜,皆是陳雪凝在算計他們。
金衣人越是深想,越覺得陳雪凝實在可怕,心頭忍不住地誕生一股寒意。之前若非他和銀衣人決定分頭包夾,只怕此刻他已經和銀衣人一樣橫尸當場。
此時此刻,同來的銀衣人已死,除了他之外,再無知曉陳雪凝的陰謀。若是連他也無法將此事傳遞回去,朱鵬舉和柏有虞等人還將繼續被陳雪凝玩弄于股掌之上。
路辰只是陳雪凝的俘虜,因此金衣人認定一切皆出自陳雪凝之手。
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路辰又只有區區氣海境修為,倘若不是借助陳雪凝布下的天羅地網,路辰焉能斬殺真罡五重天境界的銀衣人。
是以雖然親眼見到路辰斬殺了銀衣人,但金衣人自始至終,都不將路辰放在眼里,認定一切都是由于陳雪凝事先布下的手段太過厲害。
一掌逼退陳雪凝,金衣人喘息一口氣,報以期望地道:“陳姑娘,你既然斬殺了五皇子的人,此舉就是棄暗投明,我一定會向朱大人和三皇子殿下稟明一切。只要你愿意歸順三皇子殿下,將來你就是七陰谷的掌門。”
這自然是一通假話,金衣人心中很清楚,陳雪凝既然敢在此設伏斬殺五皇子殿下的人,又豈會在乎多殺一個三皇子殿下的人。只是金衣人身受重傷,又擔心陳雪凝還在附近布下其他厲害手段,因此故意以言語迷惑陳雪凝,實則他在趁機暗暗尋找一條安全退路。
陳雪凝看穿金衣人的心思,將計就計,緩緩說道:“前輩,你有所不知。我表面上是七陰谷弟子,歸順五皇子殿下,實則我是三皇子殿下手中的一枚棋子。三皇子殿下命我潛伏于七陰谷中,待機行事。如今我斬殺銀衣人,就是要幫助諸位前輩。”
“前輩若繼續與小女子動手,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陳雪凝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果然是妖女!”
聽罷之后,金衣人心中頓時泛起寒意,暗暗咒罵。
沒想到陳雪凝竟是如此伶牙俐齒,要不是他心中警惕,此刻還真會猶豫起來,信了陳雪凝的鬼話。
金衣人尚未尋到安全退路,不愿與陳雪凝撕破臉皮,又順勢道:“既然如此,你我本是一家人,陳姑娘為何還不命令這只黑影魂怪罷手。”金衣人雖然逼退陳雪凝,但立刻又有陰魂宋三刀逼近,令金衣人須時刻警惕應對。
陰魂宋三刀實是一縷陰魂,而金衣人以對付黑影魂怪的那一套手段對付陰魂宋三刀,自然收效甚微。
“前輩不肯收手,是信不過小女子剛剛所言嗎?”陳雪凝避而不答,反問道。
金衣人哈哈一笑,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喊停手,我們一起收手如何?”
“小女子聽憑前輩的吩咐。”陳雪凝信誓旦旦地回道。
“好!”
金衣人直直盯著陳雪凝,須臾,忽地沉聲喝道:“停手!”
話音雖然落下,但金衣人和陳雪凝竟是全無停手的跡象,依舊激戰連連,狠辣手段暴風驟雨一般頻頻施展。
陳雪凝修煉鬼道之法,幽冥之門內四處充盈濃郁死氣,她占據天時地利,又有寶器陰魂幡在手。雖然她本身境界只有真罡二重天,比金衣人差了三個境界。但金衣人重傷之身,又失天時地利。
此消彼長之下,金衣人處處落于下風。
只不過陳雪凝雖然占據一點優勢,能夠逼得金衣人自顧不暇,但要斬殺金衣人還是勉強了些。
陳雪凝與金衣人又拼上一記兇猛殺招,金衣人面色陰冷,喝道:“妖女,你為何言而無信?”
“前輩又為何如此心狠手辣?小女子剛剛若是真的停手,只怕已經橫尸當場。”
頓了一頓,陳雪凝神情凄然地說道:“小女子明明已經向前輩表明自己的身份,前輩卻非要一意孤行,非置小女子于死地不可。難道前輩就不怕,小女子活著離開此地后,向三皇子殿下稟明今日之事嗎?”
金衣人神色陰冷,喝道:“妖女,何必浪費口舌來迷惑我的心智。你以為繼續下去,我就會相信你的鬼話?”頓了一下,金衣人眼神輕蔑道:“既然你要算計本尊,本尊今日倒要看看,你這妖女究竟有何手段能夠令本尊飲恨于此。”
撕破臉皮后,金衣人如同忽然間換了一個人。
激戰之際,金衣人緊緊盯著陳雪凝曼妙的身體,猶如實質的目光從陳雪凝飽滿、的、雙、峰,纖細、的、腰、肢,渾圓、的、雙、臀和修長、的、玉、腿一一掃過。金衣人眼瞳中流露出、淫、褻、精、光。
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金衣人恨不得以目光將陳雪凝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剝落下來。
“妖女,早就聽說你享有青云三美之名,如今看來,果然名副其實。本尊進入噬骨森林已有半年之久。這半年中,本尊餐風宿露,日夜與妖獸作伴,已經很久沒有蹂躪過女子了。今日你既然送上門來,正好為本尊解解乏。”
話說到這里,金衣人忽然朝著陳雪凝的方向,深深吸一口氣,旋即金衣人眼睛猛然一亮,冷冷說道:“哈哈,果然還是個處子之身。待你技窮時,本尊定要活捉了你,將你剝個干凈,讓你嘗嘗本尊的厲害。妖女,不妨告訴你,本尊還會一門采陰補陽之術,屆時你的一身修為,本尊就笑納了。”
金衣人猥瑣的目光,以及一番話語,徹底激怒了陳雪凝。
陳雪凝美眸噴出怒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死!”
她只覺眼前的金衣人比路辰還要可惡、該死萬倍,怒意令她瘋狂地催動陰魂幡,意欲斬殺金衣人。
金衣人與陳雪凝激戰不休。
伏殺銀衣人之地,路辰收了瀾水金珠后,靜靜關注戰局。
片刻后,路辰眉頭微皺。
金衣人雖然無視他的存在,但與陳雪凝交戰之際,金衣人并沒有真的完全忽略了他,反而時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略一沉思,路辰釋然。金衣人雖然看見他親手斬殺了銀衣人,但卻將一切都歸功于陳雪凝。金衣人輕視他,又時刻關注他,實是擔心他在一旁謀劃其他手段。
不得不說,金衣人的防范之舉,的確奏效。金衣人時刻注意他,即便路辰成功布置下其他手段,金衣人也已經警覺,想要令金衣人也和銀衣人一樣上當,實是不談的。
路辰沉吟片刻,很快有了決斷。
陰謀不行,就行陽謀。既然金衣人輕視自己,便是此刻金衣人最大的破綻!
路辰沒有立即動手去助陳雪凝一臂之力,而是在心中暗暗盤算。
一旦自己向金衣人出手,金衣人立刻就會知道,銀衣人之死,并非是陳雪凝之功勞。因此斬殺金衣人的機會,其實只有一次。
一旦出手,務求金衣人必死,這實是一錘子買賣!
要一擊得手,力求事成,就要用自己最強大的一擊。
路辰暗暗思索。
槍法宗要一共六式,雖然已經修煉出槍韻,但算不得自己最強大的一擊。
烈焰火龍屬于識海攻擊,的確強大,擁有一擊必殺的威力。只是之前和銀衣人一戰,令路辰意識到,烈焰火龍敵不過全盛狀態的真罡五重天的精神力攻擊。頂天只能與此刻,重傷之身的金衣人、銀衣人的精神力攻擊持平。
絞殺域場的威力雖然強大,但卻是范圍類戰技,要一擊必殺金衣人,絞殺域場絕不是最佳的選擇。
重浪勁只是單純的力量運轉,出其不意,可以令金衣人吃一個大虧,但要一擊必殺,就太勉強了些。
至于殺神一指,他目前只能算是摸到修煉的門檻,用來斬殺天風洞二洞主沙昱之流,自是綽綽有余。用殺神一指來對付金衣人,效果恐怕還不如重浪勁。
一一盤算下來,路辰忽地眼睛一亮,自己怎么忘了之前修煉的成果。
唯我劍意!
戰技入門、入微,之后修煉出韻,再之后就是意。唯我劍意,就是他此刻最強大的一擊。只是要動用唯我劍意,首先須得煉化一柄劍。
打定主意,路辰掃了一眼前方。
銀衣人已死,玄金寶塔失去了主人,和諸多刀劍寶器安靜地躺在一邊。路辰沒有去管玄金寶塔,而是從滿地的刀劍寶器中挑選出一柄靈級上品寶器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