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我們來說說防線的問題!”斯萊因上校平復了下心情,就說道:“好消息是,指揮部已經同意為我們空投補給,只不過因為空中力量要全力幫助北方集團軍脫困,所以空投補給的力度暫時有限!”
軍官們聞言不由松了一口氣,這至少說明指揮部并沒有放棄霍爾姆。
指揮這么做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此時蘇軍有三個集團軍朝德北方集團軍群后方穿插,一旦穿插成功就意味著德北方集團軍群有可能被全殲,空中力量當然要先協助北方集團軍群撤退。
“從下午開始,他們每天都會為我們空投武器、彈藥和4噸用于制作面包的面粉!”斯萊因上校說:“我們可以假設補給問題已經得到解決,重點在于……我們似乎沒有地方可以御寒,你們知道的,蘇聯人會把所有的房層都摧毀,因為寒冷而造成的減員可以預見的會越來越嚴重!”
“是的!”格哈德點頭說道:“他們甚至不需要這么做,只需要每天晚上最寒冷的時候發起進攻也就可以了!”
“我們甚至連做面包的地方都沒有!”巴澤爾說。
軍官們不由陷入了沉默,這些問題的確很棘手。
“上校!”秦川說:“這個問題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蘇軍有大量的炮兵而霍爾姆卻沒有,或者說蘇軍在炮兵上擁有絕對的優勢,所以敵人可以在夜里生火而德軍卻不行!”
斯萊因上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可是我們又有什么辦法呢?上尉,難道讓他們空降火炮壓制住他們?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上校!”秦川回答:“或許我們可以在安全的地方生火,比如說地窖,這里的百姓幾乎人人都有地窖!”
“不,上尉!”斯萊因上校搖頭道:“有人這么做過了,這樣雖然可以避免火光外泄,但地窖不通風生火容易造成缺氧,有人甚至從地窖里弄了一根煙囪出來,但是你知道發生了什么?蘇聯人照著煙囪冒出的火星開火……他們全都被埋在里頭了,雖然我們把它挖了出來,但這方法似乎行不通!”
“嗯哼!”秦川說:“他們照著火星開火!”
“是的!”斯萊因上校說:“可能不只是火星,燃燒冒出的黑煙他們也能看得見!”
“那么……我們為什么不把煙囪做長一點!”秦川說:“我的意思是,讓這些黑煙和火星從別的地方冒出來。”
聞言軍官們不由一愣,然后就來勁了:
“說得對,我們為什么不把煙囪接到其它地方呢?比如已經成為廢墟的房子!”
“這樣敵人的炮彈就會落在這些廢墟上!”
“我們甚至可以多接幾根煙囪,這樣一根煙囪被炸壞了,另一根煙囪又可以接著使用!”
“我有一個問題!”格哈德中校問著秦川:“上尉,我們知道……蘇聯人正一間接著一間的炸毀我們的建筑,也就是說我們終究還是會被埋在地窖里的!”
“我并不這么認為,中校!”秦川說:“蘇聯人構筑的地窖很堅固,往往是地面上的建筑被炸塌了地窖卻完好無損!”
“話雖如此,但出口會被埋上!”
“我們為什么不能在屋外挖一條出口!”秦川說:“這樣就算建筑被炸塌了地窖依舊可以正常使用,甚至因為地面有許多磚瓦而使它更堅固!”
頓了下,秦川又補充道:“我們甚至可以挖通相鄰的兩個地窖把它們連成一體,或者打通到戰壕與戰壕連成一體,形成一種防御體系!”
軍官們聞言不由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斯萊因上校才說道:“上尉,你似乎是把坑道工事搬到這里了!”
“為什么不呢?”秦川說。
“是的,為什么不呢?”斯萊因上校笑著說:“我們可是一支有構筑坑道經驗的部隊,為什么我們就想不到這些!”
“或許……”巴澤爾說道:“或許是因為這里有很多民舍吧,我們之前是在高地上構筑的,所以就……”
“那么,還在等什么呢?”斯萊因上校說:“動手吧,為了晚上的溫暖和睡眠!”
軍官們不由笑了起來。
接著德軍說干就干,用分片包干的方式將任務分配下去,每個排負責一個地窖……德軍一個排滿編48人,但通常不滿編只有三十幾人。
就算這樣,一個地窖擠三十幾人也顯得擁擠。
不過本身也不應該全部都擠在里頭,必須有一部份人在戰壕里守著,然后進行輪換,于是十幾個人住一個地窖就不多也不少。
最先改造的就是煙囪。
為了保證地窖的承受力,煙囪統一不從頂部鑿孔,而是從地窖的側壁挖一個斜向的通道通往地面,然后再用碗口粗的排水管接到百米外的廢墟處……距離至少要有一百米,否則蘇聯人在發現煙霧后一片炮彈砸過來甚至都會波及到自己。
通風孔就另外接兩根管,這就比較簡單,只需要露出地面然后在管子接口處弄上一個接風口也就可以了……所謂的接風口,指的就是讓管子朝著逆風的方向拐一個彎,這樣一方面可以依靠風的力量將空氣往通風管里灌使通氣性更好,另一方面還可以避免積雪、炮彈掀起的泥水等將其堵住。
這還多虧了東岸有一個水管廠,倉庫里頭各種大小的鐵管應有盡有。
士兵們在改造好這些后,就迫不及待的嘗試了下,也就是在地窖里生起了一小堆火。
他們甚至還用汽油桶制作了一個簡易的灶臺,油桶上方開個大口放一口鍋,偏下的部位接煙囪,下部開個長方形的口用作入柴口,側面再接上一個通風管,既可以用作火爐又可以用作炊具……簡直完美。
然后一堆火很快就在油桶里熊熊燃燒起來,士兵們一邊貪婪的將凍僵的手伸到火焰前一邊側耳細聽。
不久,一排炮彈就打了過來,但從震動來看顯然打的不是地窖的位置。
地窖里立時就爆出一陣歡呼,就像是打了場勝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