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仙草堂畢竟是蔣萬年已經經營二十年的地方,在當地有很大的影響力。即使蔣萬年沒有反抗之心,但是他的兒子蔣書豪就不會那么安分守己了。
李濟民一路上心情起伏不定,腦海里面一直想著當年跟蔣師弟在仙草堂學習中醫的生活和場景。那時候他們努力而辛苦,但是卻非常開心,師娘總是想著法子給他們做好吃的獎勵他們。師傅雖然嚴厲,但是卻對他們非常關愛。
那時候的仙草堂師兄弟將近三十個,大家雖然處于競爭關系,但是從來沒有背后下黑手的情況,都是努力的學習,努力的良性競爭。
這樣的氛圍造就了他們師兄弟之間互相學習互相關愛的關系。
長大學成之后,師傅分別把他們派往大的城市里面經營仙草堂。老一輩的大夫逐漸退居二線,成為鎮店名醫。他們這些年輕人逐漸的獨當一面,慢慢的接手仙草堂,然后發展仙草堂,進而一步步的傳下去。
他們的信念非常堅定,就是不斷的發揚壯大仙草堂。
師傅和師娘從來就不是小氣之人,給予他們的工資和分成都是非常可觀的,足以讓他們一家老小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至于蔣萬年的妻小不滿師傅這樣的分配,可能是因為他們在西方國家受到資本主義,利益至上的那種思想腐蝕,所以才會想著獨占仙草堂利潤。
如果蔣師弟一家只是不滿利潤分配,師傅和師娘相信也會想辦法給予一定的補償的,然而蔣書豪居然出賣仙草堂,那就罪不可恕了!
在抗戰時期,這就是漢奸呀!
這才是讓師傅和師娘生氣的地方,也是仙草堂絕不容許的事情。
一路上雖然李濟民有些疲憊,但是腦海里卻一直起伏不定,各種畫面不停的轉換。
他的心情非常矛盾,師傅已經交代底線了,他到了美國那邊還要跟小師妹商量一下如何行事。
武豐年看到身邊的李師兄輾轉反側,起身跟空姐要了一杯溫水。
“師兄,你喝點溫水吧!”武豐年勸解說道,“這次的事情師傅雖然說了,但我們到了那邊還是要跟小師妹商量,然后見機行事,你就不要多想多擔心了!”
武豐年比李濟民小了十幾歲,跟李濟民和蔣萬年不是同期的人,所以感情并不深厚,只是按照仙草堂的規矩,敬重師兄而已,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理解李濟民焦灼的心情。
李濟民接過武豐年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然后深呼吸幾下,嘆息一聲說道:“這事情我會跟小師妹酌情商量的,絕對不耽誤武師弟接管仙草堂!”
武豐年聽了之后,面上有些尷尬地解釋說道:“李師兄,我這么說并不是急著接管仙草堂,而是一切想聽你和小師妹的!再說了,我一直在京城這邊的現場工作,在外面的經驗不足,還需要你們多多幫襯呢!”
“那是自然,一切都是為了維護仙草堂的利益!”李濟民點了點頭回答說道。
“是的,我們師兄弟大部分都是師傅和師娘收養的孤兒,從小在仙草堂長大,仙草堂就是我們的家,為了維護這個家我們也會不遺余力的!”武豐年感慨萬千說道,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夠回報師傅和師娘。
李濟民點了點頭,他們都希望仙草堂好,也希望師兄弟們能夠共同維護仙草堂來之不易的今天。
“咱們跟師傅和師娘沒有隔閡,但家里人可能就跟師傅和師娘沒有那么深的感情,所以蔣師弟這件事情也不完全是壞事,最起碼可以警醒我們好好跟家人溝通,不能出現這樣的事情。”李濟民沉聲說道,以前他把精力都放在仙草堂上面,根本就沒有精力跟家人溝通。
為了避免以后出現這樣的事情,李濟民決定等處理完這件事情之后,就會著重關心家里人,讓他們也心懷感恩,而不是只看到錢,看不到恩情和德行。
武豐年贊同說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蔣師兄的妻小能夠這樣改變,或許我的家人也會改變。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出現,我必須做好防備。因此,我想等一切穩定下來之后,想著把妻小接過來,好好地教導他們。”
見武豐年也是個明白人,李濟民不擔心了。
在武豐年的勸解之下,李濟民的心情好了一些,能夠睡一會兒了。畢竟年紀大了,長途跋涉,如果心神不寧,精神必然不擠。
在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李濟民的精神好了一些,等到下飛機的時候,趙暖月已經在機場等著了。
“李師兄,武師兄,這里。”趙暖月揮揮手,招呼從出口出來的兩位師兄。
李濟民,武豐年看到趙暖月,臉上都露出笑容,朝著趙暖月走了過來。
“小師妹,好久不見啊。”武豐年跟趙暖月更加熟悉一些,畢竟在京城的仙草堂共事很多年,經常見面。
“武師兄風姿依舊啊。”趙暖月笑著說道,“李師兄,身體康健,我也能放心了,讓您特意跑一趟,心里愧疚。”
李濟民笑笑,“我雖然年紀大,但身體還是不錯的,小師妹就不用擔心了。我們現在直接去蔣師弟那邊,還是去其他地方先安頓下來?”
趙暖月想了想,“還是直接去仙草堂吧,即使我們要捉賊捉贓,但也不能讓蔣師兄看出來我們事先知道,那樣會讓我們彼此都很難堪。”
李濟民覺得趙暖月說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好,正好我們這次過來,也是為了考察西醫的醫療設備,正好借住仙草堂那邊,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了。”
武豐年自然沒有反對的意見,畢竟來之前師傅交代,讓他聽從李師兄和小師妹的話。
上了車,李濟民和武豐年,趙暖月的心情都有些沉悶。
這是洛杉磯仙草堂建成以來最大的危機。
不過,大家知道,這樣的情況,必須面對。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終于來到了洛杉磯仙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