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恐懼癥在陳萌看來,也不算是多大的毛病。
病情已經讓陳萌控制的十分好了,如果不是研究所里有人被流浪狗咬到,她又想到關于奶奶去世的原因犯病,她都不會犯病。
而陳萌這樣的人跟在她身邊,就算犯病也就是幾次治療的事兒,稍微做做輔導催眠一下,問題就沒大礙了。
陳萌根本沒有把她這個病當成多大的事兒,真要是把心理健康科普了,絕大多數人都有或多或少不太健康的小心理問題,但只有極少數人才會變成很嚴重不好治療的重度患者。
但問題就在這,國內對心理健康并沒有普及,一聽有什么心理問題馬上就聯想到精神病,再想就是生的都是小精神病,沒事兒就拿刀砍人的那種。
沙百田的母親不聽有病都那么事兒,一聽有病肯定沒有那個耐心聽陳萌科普這病不嚴重,更不會接受疑似會遺傳,哪怕只是一點小毛病也不允許。
而二暖又是一個十分實在的人,某種程度上跟她父親很像,看著冷但是死心眼,不愿意欺騙人家。
陳萌一想到這婆媳要是湊一起頭就巨疼。感覺竟是個無解之題。
“一般我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會告訴女方慎重,或者熬到婆婆掛了以后再嫁...可我看百田媽這精神健朗,起碼再活個三四十年沒問題...可我又實在覺得這倆人真是非常匹配的一對。”
性格真合適啊,掐指一算都是那種能過到一起去性格互補的,偏偏好事多磨。
二爺看自己媳婦從媒婆化身成為算命的,只覺她時間是真多。
“你有時間操心這些別人家的事,不如先把飯吃了。”
感覺孕期少吃一頓都覺得虧得慌,就怕孩子營養不良。
陳萌麻木地啃骨頭,“也有我解決不了的難題...”
“你解決不了的事兒多了去了,快點吃飯!”二爺以填鴨的方式給她夾菜。
不把自己當救世主,心里就沒那么煩心的事兒,陳萌平時也不會管這么多,就今天的事兒讓她陷入了一個死局里。
怎么唯一想管的,還管不了呢?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轉過天,二爺比陳萌早起了一點,他正想提前訂船票,陳萌跟個幽靈似得從床上飄下來,從后面突兀地來了句。
“我知道怎么做了!”
冷不丁來這么嗓子,也就是二爺這心里素質好,換別人早被嚇到了。
二爺無奈地轉身,看著他睡成鳥窩頭卻精神抖擻的老婆。
“你又知道什么了?”
陳萌一反昨天的喪狀,挺著肚子自信道。
“我能把這個事兒擺平!我先去做二暖的工作,我給她來個心理疏導,告訴她這個病其實沒那么可怕,要學會跟心理問題和平相處,我就讓她看我二哥,如此偏激的人依然蹦跶到現在——”
二爺低垂的睫毛遮擋住驟冷的溫度。
“哦...?”
陳萌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隨便的揮揮手,不要在意細節。
總之,她就是想好對策了,信心滿滿的陳萌無視得罪于二狗的風險,準備起身梳洗然后將媒婆事業進行到底。
結果,計劃不如變化來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