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瀟瀟,彎月躲入云層,讓得這天地間變得更為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不刻,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灑落大地。
太陽城北郊五十里,山巒重疊,密林重生。那條寬約一丈的官道如同山間紐帶,連接著重山南北,乃是太陽城前往北方的唯一通道。
官道一旁的山林里,一人一鳥靜靜的潛伏著,融入到雨夜中,未發出半點聲響。他們任由雨水濕身,注視著官道北口。
不過,他們并沒有真正閑著,正在心里交流溝通。
“老大,你說的那些家伙是不是不來了啊,都等半個時辰了,估計找地方住下咯。”
“絕無可能,應翔斷不會讓他們停歇。喪子之仇,怎容許部下放松?而這些人為了向應翔邀功,也定不會偷懶。三百里路程不算什么,估計快到了。”
“他大爺的,讓本神鳥等這么久,還得被雨淋。等他們到了,老大你一定要讓本神鳥多殺幾個解恨,不然會憋出病來的……來了來了!好像人數還不少呢。”
烈焱兩眼放光,頓時有了精神。
劉鋒也是神識鋪開,感應到了有不少人在快速靠近。
“準備好,必須一招擊殺,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捏碎傳音符。”劉鋒傳話給烈焱,同時將手放到劍柄上。
此時,小雨停歇下來,烏云很快散去,又露出了掛在高空的彎月。朦朧月光,如輕紗般罩著這方天地,竟有一番別樣的美意。
不刻,官道北段便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隨即,一隊人馬疾馳而來,該有二十來人,聲勢浩大。而且,這些人的修為都不弱,清一色的頂尖高手境界。
“駕!”
“駕!”
馬背上的武者不停揮動馬鞭,讓身下駿馬全力前進。駿馬四蹄交錯,不停奔馳,所過之處,積水飛濺,泥土橫飛。就連大地,也跟著在微微抖動。
“數清楚了么?”劉鋒傳話給烈焱,他清楚,這丑鳥夜視力比自己好。
烈焱回答:“這能難得了本神鳥?早就數清楚了,一共二十一人,其中一人為頂尖高手巔峰,其他二十人都是頂尖高手后期,一點壓力都沒有。”
“好!”劉鋒傳話:“一會,最前面的那位巔峰的交給你,其余的我來負責。”
“老大,你要多吃多占?也罷也罷,誰讓你是老大?就這樣不愉快的決定了。”
一人一鳥做好分配后,盯著自己的目標,只等最后的出手。距離越來越近,出手只在轉瞬間。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
對方如果再往前五丈,便進入劉鋒他們的有效擊殺范圍。可就在隊伍又前進了兩丈后,為首的那位壯漢陡然勒馬,舉手高喝:“停!”
身后的部下急忙緊拉韁繩,止住腳步,警惕的看向四周。他們征戰多年,知道這深山之中的唯一通道,是最好的伏擊地點,不可掉以輕心。
為首的那位壯漢雙目閃爍,朝四周掃了一圈,最后,目光鎖定劉鋒和烈焱所在的位置。隨即,朝身后的一人揮手。
那人接到命令,兩腿輕輕往馬身上一夾,徐徐朝劉鋒他們靠近。同時,抽出腰間大刀,催動內力,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
八丈……五丈……三丈……
此人早已進入了劉鋒的有效擊殺范圍,但劉鋒他們卻沒有任何動作。滅殺一個人,就會打草驚蛇,其他人有機會捏碎傳音符,埋下隱患。
可是,此人越來越近,很快就要被發現。劉鋒此時多希望后面的人跟上來,好讓他和烈焱一起擊殺。三丈,只需他們往前三丈,這一切就能夠解決。只可惜,對方半步未動。
一丈……八尺……五尺……
便在那人馬上抵達劉鋒他們跟前時,突然從劉鋒身后的樹洞里串出一只松鼠。
刀光一閃而逝,強大內勁匯集成一線,將剛剛躍起的松鼠凌空斬為兩截,瞬間喪命,跌落在枯葉中。
“原來是只松鼠,氣煞我也!”那壯漢呸了一下,便策馬返回。
為首的壯漢也將心中的石塊放了下來,大手一揮道:“繼續出發!大家都小心些,聽城主大人說,兇手不弱,萬不可大意。”
“是!”
眾人高聲應答,跟在頭領身后,再度出發。很快,便離劉鋒他們不到三丈,為最佳擊殺距離。
劉鋒自然不會放棄這絕佳機會,給烈焱下達進攻命令后,便飛掠而起,朝隊伍激射而去。烈焱也不落后,幾乎與劉鋒同時發起攻擊,直撲目標。
對方根本沒有想到,在松鼠之后,會有奪命強者殺來,連反應都來不及。他們只感到眼前一花,敵人就殺到。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詩句響,劍招起。劉鋒一出手,就動用了醉仙劍法,不給對方任何反應機會。而在這深山之中,在這漆黑深夜,不用擔心被他人發現。見到此劍法的人,都將命隕。
咻咻咻……
寒芒鋪天,劍氣縱橫,宛如九霄天瀑傾瀉,將后方的二十人全籠罩其中。
“啾!”
烈焱低鳴一聲,雙翅一振,如同流星砸向那位頭領,眨眼抵達。
災難來得太過突然,而對方的攻擊速度又快得令人咋舌。整隊人都沒來得及拔刀,更來不及傳音。他們只感雙眼一花,脖子一寒,生命就急速消損。
一道道血柱噴涌而起,讓得這官道上下起了一陣血雨,遮擋彎月,四處飄灑。頓時,濃烈腥味無比刺鼻,令人作嘔。
那些人本能的身手捂著噴血的脖子,兩眼大瞪,直愣愣從馬背上跌落。
砰砰砰……
軀體重重砸于地面,混著血液的積水四處飛濺。二十一條人命,就這樣在冷夜凋落。但擊殺還未結束,寒芒又起。
咻咻咻……
劍氣交錯,飛速劃過那些駿馬長長的脖子,全部滅殺,再掀彌天血霧。
劉鋒還劍入鞘,吩咐道:“烈焱,將這些尸體扔到深山中,不留半點痕跡。”
“怎么這些粗活都是我干啊!”烈焱很不樂意,可也只能說說,活還得要做。于是乎,它便將心中的不悅發泄到這些尸體上,全部扔到深山后,都撕成了碎片。
劉鋒也沒閑著,催動內勁,要將不遠處的湖泊之水調來,沖洗截殺現場,以免留下蛛絲馬跡。不過,他剛剛要動,天色再變,頓時烏云密布,閃電雷鳴,大雨傾盆。
劉鋒心情大快,張開雙臂,任由大雨澆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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