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蒼生雙掌一展,“來一學武之人,看吾之掌,一目了然!”
眾人皆是一愕,不用習武之人,就連李顯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富貴王爺都看出來,孟蒼生絕不是那左劍妖道。
只見孟蒼生左掌之上,光鮮如玉,全無瑕疵。
而右掌則是老繭齊列,厚皮橫生,虎口之上更是一層已經泛黃的厚繭格外醒目。
這一看就是常年用右手練劍所磨礪出來的老繭子,怎么可能是那左劍妖道?
一看孟蒼生不可能是左手使劍,這下李顯心里的大石頭可算落了地,立現嗔怒之態,橫向武三思、武承嗣兩兄弟。
“這怎用習武之人來觀?連本王都知道,孟道長必是右手劍客,二位卻是太過多疑了吧?”
李顯心說,要是孟蒼生真是左劍妖道,那連他也要牽連進去,這二人是何居心?
而孟蒼生一見大局已定,把手掌一收,憤然起身,冷然道:“看來,貧道今日卻是來錯了。”
猛一抱拳,“告辭!”
說著話,就要走。
武三思也沒想到這道士這般剛烈,一時尷尬至極,僵在那里。
可是武承嗣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孟蒼生,沒說話。悄悄地給身邊一侍衛統領遞了個眼色,那侍衛立時會意,猛一抬頭。
“站住!”一聲暴喝沖入場中。
“大膽妖道,王爺、王妃、納言、尚書皆在于此,怎容爾放肆無禮?眾將聽令,與我拿下!”
說著,與一眾侍衛就朝孟蒼生沖了過去。
嗆啷一聲,抽出長劍,一收一刺便是搏命殺招!
李顯大驚,萬沒想到,大過年的怎會鬧到如此地步?
剛要起身阻止,卻是韋妃暗中拉了他一把。
“莫動!”
李顯不明所以,但見肖道長、武承嗣、武三思等人皆是穩坐當場,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般。
心生疑慮,只得作罷。
此時,孟蒼生已經與一眾侍衛戰于一處。孟蒼生手無寸刃,自然落了下風。
侍衛們雖說有統領之令,可也知這道人來路不一般,心想拿下便可,自然未動真格。
唯那統領,仿佛要把孟蒼生立斃當場一般,專揀要害,招招致命。
孟蒼生怒了,也不管什么朝廷大員,王爺皇親之類,借一侍衛近身之際,立掌一披,正中手腕。
侍衛吃痛,啊的一聲,手中長劍應聲而落。
孟蒼生反手一撈,劍便落入右手,正好那統領的劍到了身側。
一擋,鐺!
一撩,兩劍即分。
一刺,唰!!
只聞劍鳴,場中瞬時沒了動靜。
只見,孟蒼生執劍傲立,手中長劍離那統領的咽喉要害不足一寸。
那統軍則是全身僵硬,不敢再動半分。
一眾侍衛更是不敢上前,生怕自家統軍命喪劍下!!。
“哼!”孟蒼生冷然一哼。
“歌酒佐興之技,也敢與我茅山劍道爭鋒?”
抬眼看向武三思、武承嗣,“二位可還滿意?”
“住手住手!”武承嗣這才急呼大叫,“大膽侍衛,怎敢無禮?”
親自上前與兩方分開,“孟道長乃顯皇兄座上之賓,誰給你們的膽子沖撞貴客?”
惺惺之態,令人作嘔。
“你們夠了!!”
客房那邊一聲厲喝,只見太平公主立于門前,滿面怒容。
“孟師兄乃我師門兄長,武納言如此慢待,問過我太平沒有!?”
武承嗣登時大窘,“公主殿下誤會,承嗣也不知...不知這侍衛這般冒失啊!”
說著話,瞪向那統領,“混賬東西,還不退下?”
急急又轉向孟蒼生,“道長....”
“算了!”
孟蒼生出言打斷,一點沒給武承嗣面子,“鬧到這一步,貧道亦不好再腆顏留坐,告辭!”
說著話,根本不給武承嗣挽留的機會,出了吳家小院。
呵呵,任務完成,他還留下做甚?
這時,肖老道,“唉....”長嘆一聲,支起身形。
“貧道也借此退下吧。”
事辦完了,他也懶得和這幫人摻和了。
“哼!”
太平見此,一甩衣袖,返身回屋了。
好吧,吳寧根本不用打招呼,也沒誰把他當回事兒啊。
只不過,吳老九現在心里有點打鼓,特么證明你不是左手劍就完了,發這么大脾氣干嘛?
在原本計劃里,可沒有孟蒼生這沖冠一怒。
武三思和武承嗣畢竟是當今權貴,好像....沒有必要得罪的這么死吧?
吳寧與賀蘭敏之悄然離席。
賀蘭敏之回了自己屋,而吳寧則是借機給太平送茶點,不著痕跡地進了太平公主的屋。
本來挺好的氣氛,眨眼之間,就剩下武氏兄弟,還有李顯夫婦。
武三思和武承嗣一看,得,他們也別呆了。
本來是想在這過節的,這么一鬧,呆下去自己都尷尬。編了個因由,二人向李是告罪,也溜了。
而出了吳家小院,武承嗣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侍衛統軍叫到身前。
“如何?可有破綻?”
那統領躬身一禮,“回稟納言,并無破綻,那道士確實用的右手劍。”
“哦?”武承嗣略有失望,不死心道,“會不會是他刻意裝的?”
“不會!”統領極是篤定,“那道士本來就是不左撇子,況且生死相搏,人的本能反應不會騙人。”
“他確實是右手劍!”
武承嗣聽罷,眉頭緊皺。
右手劍!?那看來今天這遭卻是虧了。
不但得罪了肖道人,還把太平和李顯一并得罪,倒是失算。
吳寧一進太平的屋,就見咱們的公主殿下兩只手搓在一塊,緊張的不行。
見吳寧進來,急急發難。
“如何?怎么還打起來了?”
吳寧也不知道怎么還打起來,不過,太平這么緊張,他也只有安慰。
“放心,還算順利!”
“他們不懷疑孟師兄了?”
“呵。”吳寧干笑一聲,“再懷疑,那就是腦子有包了。”
孟蒼生差點把那統領宰了,還特么怎么懷疑?
太平放下心來,可是心中立時又生一問:“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師兄怎么突然就成右手使劍了?他明明就是左”
只見吳寧一攤手。
“這很簡單,因為他本來就是右手劍。用孟大哥的話說”
“他只在殺人的時候用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