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萌公子絕對走了一步好棋。誰也不會想到,這貨會躲到吳老十赴任吐蕃的隊伍里去。
其實,當吳寧把尋找吳長路這個任務交到他手里的那一刻開始,萌公子就憋著勁兒呢!
真當吳老九身邊沒能人了唄?還被人盯死了?倒看看那些暗藏之人是怎么盯住他萌公子的。
此時,吳啟一臉便秘地看著武崇訓,腦子里不由得把這個賞花玩古,一點正事兒沒有,整天圍著李裹兒的二貨和自己妹妹聯系到一塊兒。
雖說吧
雖說萌公子肯定沒有表面上那般不堪,在一眾紈绔之中算是深藏不露,但是但是吳老十怎么總覺得配她妹妹差了那么一點點呢?
可是,問題來了,武崇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你真把他和巧兒拆開?把這貨綁回京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兒。
無論吳老九,還是吳老十都在明處,如果萌公子這趟真的躲過了暗處的眼睛,絕對有奇兵之效。
“我說,崇訓啊!”
最后吳老十覺得還是妹妹比較重要,“要不你回去吧!”
萌公子一怔,把正在給巧兒獻殷勤的動作收了回來,“為什么要回去?現在不是很成功嗎?”
“你看哈!”吳老十曉之以理。
“你做到現在這一步,確實挺成功了。誰也沒想到,你萌公子膽子這么大,被老九忽悠的連名聲地位都不要了的給他賣命。”
“更想不到,你會借我的隊伍出京,一路暗訪。多半的情況下,你這趟能走成,且行藏隱秘。但是呢!!”
但是來了
“但是,就算你走成了,老九和暗處的人都沒找著你。可京城就這么大,每日進出多少人總有痕跡。真查不著你,就算一個一個的排除,也會想到是我的隊伍出了問題,對吧?”
“到時順藤摸瓜,我這隊伍里又是人多嘴雜的,根本藏不住事兒,你還是跑不了吧?”
“所以”吳啟打發瘟神一般繼續道,“所以,你趁早回去得了,把我妹子趕緊送回去!”
“嗯!嗯!!”吳巧兒一說十哥這么說,極是配合的用力點著頭,“咱們回吧!”
卻見萌公子神秘一笑,“沒用!”
巧兒和吳啟都是一怔,“什么沒用?”
萌公子道:“找到你這也沒用。”
吳啟,“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下一步我已經斟酌詳細,暗處那些人就算查到你這,都沒用。”
吳啟更是不解,“怎么會沒用?崇訓啊,你要知道,肖老道那個人不是一般角色,他摸老九的心思都摸得極準,何況是你?不管你跑到哪兒,那老道士只要真想找你,一定找得到。”
“我知道啊!”萌公子點著頭,“我也沒想過要躲開那老道士啊!到河州,我和巧兒與你分開之后,本公子一路北上,去涼州找我爹,我看那老道士還跟不跟著我了?”
吳啟:“”
巧兒:“”
好吧,兄妹兩人不得不佩服,萌公子確實有點料。
去涼州找武三思他們怎么沒想到?
只要萌公子到涼州去投靠了武三思,任肖老道士心眼兒再多,再聰明,也不會繼續在武崇訓身上下工夫了吧?
包括吳老九想把武崇訓抓回來,也絕跡想不到這貨除了躲在吳啟這兒之外,還有下一步。而下一步,正是去涼州。
這是一個看似不合理,但卻最合理、最有邏輯性的選擇。
怎么說呢?吳寧知道武崇訓要出京,出京的目的是徹查吳長路的下落。
如果肖老道也盯著武崇訓,也對他起了疑心,那肖老道的思維模式當然也是此人可疑,背后有妖。
他們最有可能,也是最符合邏輯的思路也就是往南找,甚至吳長路曾經出現過的地方必成重點,包括房州等地。
誰會想到,萌公子的思路不是吳長路,而是順著闖禍出逃的假象走的。
想想吧,一個紈绔公子打了太子、闖了大禍、逃出了長安城,還帶著個歌伎,他會去哪?他能去哪兒?
本能反應當然是投奔自己老子武三思,以借梁王之貴幫他擺平。
吳寧和肖老道是絕跡想不到,萌公子會反向去涼州的。
而肖老道就算順著吳啟的隊伍查到了武崇訓的行蹤,那他會怎么判斷武崇訓出逃這個疑點呢?
他還會覺得萌公子出京和他擔心的問題有關嗎?還是坐實了,武崇訓只是因為得罪了太子,不敢在京城呆了。才跑到武三思那里避難呢?
這才是萌公子高明之處,就算有人查到他的行蹤也沒用,只會更加的排除他的嫌疑。
“放心吧!”萌公子此時大包大攬,一副志得意滿的做派。
“我和巧兒去我爹那躲一陣子,然后再南下暗查。”
吳啟無語了,突然有種挫敗感。
我吳大公子才是老九之外最聰明的那個,好不啦?怎么這萌貨認真起來,也是個機關算盡的主兒呢?
吳老十有點憋屈,看著武崇訓在巧兒身邊獻殷勤更不自在了。
上前一步,一把拉起自家妹子,“你你你你你離他遠點!”
附到巧兒耳邊,“他們玩計謀的,心都臟。”
巧兒偷笑,自然知道吳啟為什么怨念這么深,還不是被吳寧和上官婉兒聯手算計,帶了一群老媽子赴任給鬧的?
至于武崇訓
萌公子聽見了,但是沒搭話,神色漸斂,慢慢嚴肅起來。
從吳啟的角度來說,他現在等于是已經默認了武崇訓的思路,更默認了讓巧兒與他一同行事。
那么接下來一段時日,他暫且不用為行蹤的事情勞神。可是,吳寧交給他的那個任務,也就是尋找吳長路,他應該從何處下手呢?
很難找,萌公子要好好想一想對策。
就這樣,武崇訓隨吳啟一路向西,一直到了河州才與巧兒二人獨自改道向北,直奔武三思所在的涼州而去。
臨別之前,吳啟一再囑咐巧兒防著武崇訓,他總覺得這貨沒按什么好心。
“放心吧!”對此,武崇訓倒是反過來安慰起吳老十。
“保咱妹子吃香的,喝辣的,只有享福,沒有受罪,落不得半點委屈。說不定半個月一個月的,我們就大大方方地回京了呢!”
“嗯?”
吳啟一怔,哪有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