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寧也看到了街面上手足無措的武崇訓,還有拎著萌公子的來俊臣。
吳寧頗為意外,沒想到,這貨這么快就回來了。
皺眉出店,到了二人身邊,吳老九先是隱晦地問了一句武崇訓,“回來了?怎么回來的?”
武崇訓還是懵的,本能做答,“回來了!自己回來的。”
自己回來的?那就是把事兒辦完了?
吳寧登時放下心來,這才看向來俊臣,“這是怎么個意思?”
來俊臣一樂,“陛下聽說你這缺人,正好他回來了。陛下說,就給先生送來吧!”
“哦!!”
吳寧挑眉,登時美了。
老太太還真辦了件好事兒,他這確實是缺人缺瘋了。
接過來俊臣拎著萌公子的任務,“交給我吧!”
“得勒!”來俊臣功德圓滿,全身而退。
而吳老九拎著武崇訓就往店里返,這時萌公子終于回過味兒來,可特么不能進去啊,進去就特么出不來了。
立時掙扎,“九哥,你聽我說!”
“說什么說?”吳寧看都不看他,“庶民,懂嗎?咱們現在都是庶民嘍!”
萌公子:“九哥,你等等!”
“等什么等?店里好多事呢!”
“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別掙扎了,沒用。”
“真能搶救一下,我現在就去見皇奶奶!”
“你皇奶奶不一定想見你。”
“九哥”萌公子都哭了,“我干不了這個啊!”
“干著干著就習慣了呀!”
“我”
“完了!”萌公子心說,“我著急回來干嘛?做孽喲!”
“吳老哥,咱給你送來一個能用的。”
直接把武崇訓拎進后廚,吳家老哥一看,不由皺眉。
“你這咋雇的人?這白白凈凈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還不如那黑小子呢!”
武崇訓一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登時鼓噪起來。
“九哥,你聽見了吧?這位老哥眼光獨到啊,一看就知道我干不了。”
“九哥?”吳寧沒說啥,吳老哥卻是大愣,看著吳寧,“親戚?”
“對!”吳老九順坡下驢,“自家兄弟,沒飯吃了,投奔我而來。”
“哦。”吳老哥大樂,“早說嘛!”
“嗯,自家兄弟,那就是不用給傭錢唄?那白凈不白凈沒關系,就算比小黑差點,也一樣用。”
得,萌公子一句話,倒把自己賣了個瓷實。
“誰啊?比我還差勁?”李重潤挑著水桶恰逢而至,“這可得好好看看。”
結果,與萌公子一對眼兒,兩人都愣了。
看著李重潤那張大黑臉,武崇訓有點無語,“你就是那個黑小子?”
李重潤倒是倒是沒那么驚訝,咧嘴一樂,“來了啊!”
萌公子登時臉黑,什么特么叫來了啊?好像你知道我要來,而且很期盼我來似的。
武崇訓真哭了,把吳寧拉到一邊,眼淚在眼圈兒里直轉。
“九哥,你殺了我,把我包饅頭賣了吧!”
也不想想,吳寧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都是掙扎良多,萌公子打小兒就是貴氣襲人,哪丟得起這個臉面?
“我是真拉不下臉來,反正你殺了我算了。”
吳寧一聽,淡然一笑,“放心吧,沒人笑話你。”
“怎么沒人?”萌公子瞪眼,“我武崇訓在京城是什么身份?”
別忘了,武崇訓還有一個名號,“小二哥!”
連孫長頊、李承佑這種大混子,都得管萌公子叫一聲“小二哥”。
算是長安紈绔圈兒的頭面人物了吧?
城里誰不認識他?誰不高看一眼?
如今,讓萌公子窩在廚房里伺候人,他哪受得了?
卻聞吳寧道:“這回啊,你還真得謝謝長孫頊和李承佑。”
“什么意思?”
吳寧苦笑,“沒他們照應,別說你,你覺得我能在這兒呆踏實嗎?”
吳寧可不是開玩笑。
他在東市這么多天了,居然沒人上門挑釁,更沒人認出他和太平,還有李裹兒。
這怎么可能?
以往,大周朝最露臉的就是他們幾個,現在輪落至此,卻一點干擾都沒有,完全說不過去。
正是因為長孫頊他們在暗中幫襯,把要來找麻煩的紈绔無賴全都擋了下來,吳老九才能得了這份安寧。
吳寧還知道,李承佑甚至專門在吳記外面布置了人手。只要店里有一點起哄,或者有不長眼睛的認出幾人,都有人上前拉出去威逼恐嚇。
平時和吳寧稱兄道弟的那些朋友,雖然在出事兒之后沒明著出來幫襯,但是暗地里做了多少事兒,也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你就踏踏實實的在這兒干吧!”
吳老九給萌公子下了定論。
萌公子心都碎了。
你還別說,多了一個武崇訓,頂了大事兒了。
雖然這位比李重潤還差點兒,但是終歸是個大活人,原本忙活不開的后廚卻是輕松不少。
只不過,本來解決了問題,離最終賺出租金已然不遠的吳寧,突然又遇到了問題。
“這幾天......生意不太對啊!”
“不對?”送走客人,癱倒一片的眾人莫名一驚,“怎么不對?”
只見吳寧皺眉,搖頭不語。
確實不對!
如今,離他盤下鋪子已經十二天了。也就是說,自打七天當口與大伙兒盤過賬,已經過去五天了。
按理來說,依吳寧的估計,買包
從賣出一千一百張,只漲到了一千四,而散客更是慘淡。
原本每天還有五百多,現在卻是不增反降,今日的散客只有三百多個了,這不合邏輯。
與大伙兒一說,使得眾人不由凝重起來。
要知道,吳寧做的雖然紅火,可是離一百三十多貫租金卻是還有些差距。
照這么下去,二十天之期,卻是連租金都掙不出來了。
“怎么回事兒?”
李重潤驚了,“咱們做的早食有問題?”
“不對啊......”李重潤不解,“吳老哥的手藝還是有兩下子的,不會有問題啊!”
吳寧不語,沉思良久,“應該......不是咱們自己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
“你們看。”吳寧指著賬目。
對于一個優秀的賬房來說,從賬目就能看出很多東西。
“從第八天開始,買
和散入店的客人都是驟然減少。而且從那天開始,一天不如一天。”
“會不會是外面出了問題?”
猛然一怔,突然問向眾人,“你們幾天沒有出過店門了?”
大伙兒一聽,還幾天?天天都累的跟狗似的,誰還出去干什么?
砰,吳寧把賬筆摔在柜臺上,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
結果,吳老九只把東市轉了一小半兒,就黑著臉回來了,直接把一張告示拍在了眾人面前。
“問題就出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