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非洲的沙漠上,國境交界處的三不管地帶,坐落著一座廢棄的軍事基地。
自從駐扎在這里的軍隊撤走之后,附近靠著軍事基地生活的小村子也徹底荒廢掉了,如今只剩下了幾口枯井和灰黃的土瓦房。
因為附近地勢不便于輕型武裝防守,臨時機場這種東西對大多數裝備落后的散兵游勇們也沒有任何意義,因此一直沒有武裝力量占領這里,而是任由它就這么荒廢下去。
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這座荒廢的軍事基地中,卻是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裹挾著滾滾沙塵,一輛輛豐田皮卡穿過了廢棄的哨卡,來到了軍事基地內部。一群裝備簡陋,拿著的黑人士兵從車上跳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站在廢棄機庫前悍馬旁邊的幾名穿著美制裝備的雇傭兵,立刻繃緊了緊張的神經,不由自主地將食指搭在了武器的保險上。
帶著幾名心腹手下走上前去,留著絡腮胡的馬拉什像是沒有看見那些雇傭兵們手上的武器似的,徑直走到了人群前面的那位西裝男身前停下了腳步,抬了下下巴。
東西呢?
西裝男微微一笑,側過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廢棄機庫,開口說道。
就在我的身后打開給我們的客人們看看吧。
機庫的大門被拉開了。
只見那廢棄的機庫內,被一座座軍綠色的大箱子塞滿。
距離門口最近的幾個箱子敞開著,從那開口處可以看見塞滿的橙黃色彈藥,還有倚靠在旁邊的成捆的武器裝備。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馬拉什兩顆綠豆大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貪婪。
作為活躍在附近這一代的有名的軍閥,雖然平日里看似威風,但事實上日子卻是過的緊湊。那些價值昂貴的鉆石礦還有油田都控制在z軍手中,他們最多是打打秋風,也不敢輕易染指。
平日里他最大的收入來源,也不過是指揮游艇搶劫幾搜漁船,找人質的家屬或者背后的企業勒索一點兒贖金。至于那些有軍艦巡邏護航的貨船,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碰,畢竟誰也不想冒著被一炮送去喂魚的風險,在公海上游泳。
根據他的估算,僅僅是這機庫中放著的軍火,價值便至少在一千萬美元以上。
而運到東非的無人區,價格至少還要翻上一倍。
眼前機庫中的這些軍火,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塊肥肉一樣,而那幾個看似武裝到牙齒的士兵,他也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這里是他的地盤。
如果有必要,他可以拉出一個師的游.擊隊。
不過,他仍然打算聽聽這些人說什么,來決定是和他們合作,還是干脆將他們一口吞掉。
這是價值兩千萬美元的軍火。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在虎口中一樣,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不但提醒了他這批貨的實際價值,還伸手遞給了他一根雪茄,而這,是谷巴最好的雪茄。
沒有客氣,結果了雪茄點上。
粗魯地吐了一口煙圈,馬拉什看著機庫瞇起了眼睛。
這就是全部?
只是預付款,那西裝男微笑著說道,后續還有總價值差不多八千萬美元的好東西,我相信你會感興趣。
聽到是預付款,并且這是一筆總價值上億美元的大買賣,馬拉什身上危險的氣息稍微減弱了些。
當然,這不是因為職業道德和良心發現,純粹是看在更大的利益上。
聽起來不錯你是怎么把這些東西運到這兒來的?
西裝男微微笑了笑說:我們有大型運輸機,我們在海關有人,這些你不需要擔心,只要你們這邊幫我們辦成了那件事情,不只是這些物資是你們的,我們甚至可以將運貨的130送給你們。
聽到130,馬拉什的臉色終于變了。
一架運輸機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他能夠從更遠的地方運輸貨物,不管是軍火還是生活必需品。他甚至于可以從此脫離海盜的行當,干起二道販子的生意。
這片沙漠中有許多看不見的商機,而這些商機他卻能看見。
至于飛行員
這可能是個問題,但這個問題完全可以用美元去解決。
你需要什么?襲擊運油船?還是哪個油田?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馬拉什心中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著明顯已經意動的馬拉什,那個西裝男只是笑了笑,也沒有說話,從包里取出了一張報紙扔給了他。
報紙是bb的。
看著封面上那艘游輪,馬拉什臉上寫滿了漫不經心的表情。
然而當他順著那一行行文字向下看去,眼中卻是漸漸浮起了一絲凝重。
甚至于在最后,那抹凝重變成了憤怒。
這和自殺有什么區別?猛地將報紙扔在了地上,馬拉什怒氣沖沖地看著眼前那個西裝男,你是在戲弄我們嗎!
襲擊王室的游輪。
而且還是載著別國要員的游輪!
這挑釁的可不只是一個國家!
他雖然貪婪,但他可不傻!
看到他的動作,站在附近的幾名雇傭兵立刻緊張地握緊了武器,而跟隨那個絡腮胡男人一起來的幾名武裝分子也采取了同樣的行動。
機庫前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面對眼前這位軍.閥頭頭的殺氣騰騰的視線,那西裝男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什么變化,就像是沒有看到那一把把指向他的一樣,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
沒錯,就是自殺。
襲擊游輪的人一定會死。不過,在死之前,我需要你用他們,殺掉船上的一個人。
馬拉什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
似乎是在心中權衡利弊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我已經將他的資料發到了你的郵箱里,等你回去之后自然會看到。
或許是貪婪占了上風,或許是想到了一個能夠保證沒人知道這件事和他有關的萬全之策,馬拉什緩緩開口說道。
我無法保證游輪上其他乘客的安全。
你沒必要保證,那個西裝男笑了笑,用愉快的語氣說道,事后不管是炸沉,還是掩蓋成其他事故都隨你,反正只要確認目標死亡,你就能收到剩下的尾款。
那么,你的選擇是?
馬拉什再次沉默了一會兒。
忽然,他開口說道。
干了這一票之后,我可能得低調一陣子。
穿著西裝的男人微笑著點頭。
明智的選擇,這樣是最好。
我的話還沒說完。
摘下了嘴上的雪茄,仿佛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樣,馬拉什的目光染上了一絲兇狠,繼續說道。
光軍火不夠。
還得加錢。
自從可控聚變工程完成之后,陸舟便成為了各國政要們眼中的香餑餑。
原因無他。
身為可控聚變之父,東亞電力的股東,以及無數華國科研組織一把手的頭銜,讓他的身份早已經不再只是單純的學者,而是能夠影響一國決策的重量級人物。
至少在核聚變領域,他的一句話甚至有著一錘定音的能量。
而這股能量,甚至能決定一個國家或者地區,半個世紀以后的未來。
作為北歐五國之一,瑞典一直希望能夠率先和華國談成可控聚變堆的項目,讓這座主導北歐地區電網的核電站落戶自己的地盤上。
為此,他們已經開出了不少優惠的條件,比如允許華國企業插手公共設施工程,比如允許引渡通緝犯等等
可以說,現在的聚變堆芯,幾乎是扮演著以前大熊貓的角色,各國都爭著搶著想把這玩意兒請回家去。
因此,這次同行前往哥本哈根的航程,多少還帶著些外交色彩。
不只是瑞典的王室在船上,還有不少的北歐的企業家、富豪也在這艘北極之光號游輪上,并且隨行的還有華國這邊的企業家和外交人員。
雙方都希望能夠與對方展開經貿合作交流,為本國爭取到更多的合作機會與市場。
站在父親費雷普王子的旁邊,莉莉安公主趁著父親不注意,不斷地沖著陸舟扮著鬼臉。
這個小姑娘似乎還在生氣,那天舞會上發生的事情。
不過身為一名成年人,陸舟自然是沒必要和一個小孩子計較,面對那她的鬼臉也只是友好的笑了笑。見自己的鬼臉似乎沒有起到作用,小公主氣的跺腳,扭過頭去徹底不理他了。
陸舟也沒有在意。
站在船舷邊上的他,只是舉目眺望著遠方海天相接處。
看著那翻滾著的波濤,他總感覺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樣。
甲板上的風兒好像有些喧囂啊。
聽到了這聲感慨,站在他身后的王鵬開口說道。
感覺你心情的很好。
有嗎?
王鵬點了點頭,確認說道。
而且不是一般的好。
聽到這句話,陸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想到自己表現的居然這么明顯。
好吧,他攤牌了,他承認自己這幾天的心情確實不錯,甚至于有些瑟。
無語地看著陸舟臉上燦爛的笑容,王鵬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好,于是選擇了默不作聲。
然而陸舟那瑟的表情,并沒有在臉上掛很久。
因為就在這時候,警報的鈴聲忽然拉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