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就在白小威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之時,白叔忽然叫道。打斷白小威的復雜思緒。
白小威回頭,只見一個和哥哥白城有八分相似的男子站在金剛雕像面前,男子大約中年,臉上有一些稀少的皺紋,似是飽經過風雨的滄桑,眼神之中,透露一絲深邃。
相比白城,男子要高出不少,一身黑色的長袍,給人一種如墨似畫儒雅氣息。
“爸”
白小威身軀巨震,叫聲帶著顫音,嘴唇發抖。
他一張清秀的臉上,淚水難以遏制,奪眶而出!
白小威一旁,白城則是冷哼一聲,頭鈕在一旁,神色默然。
白狂之走到白小威面前,一雙滄桑的目光中流露出濃濃的喜色,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最后放在白小威的肩頭上,同樣顫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小威啊,你和你媽媽長得好像,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潔瑜。”
聞言,白小威周身顫抖的越發劇烈,嘴唇死死的要在一起,吱吱嗚嗚的點頭,淚水劃過臉頰,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白城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回頭盯著眼前的男子,白家家主,又或者是自己的父親,眼神復雜。
一旁,林飛語靜靜的看著父子三人的團聚,眼眸之中,悲意涌動。
若是當年林天涯沒有被楚家陷害,最后下毒毒死!那么現在,自己是不是一家人安安樂樂的生活在一起?而自己也和現在的秦浩陽一般,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紈绔子弟?
想到此處,林飛語心中,對今日的楚家,涌生滔天恨意!
“好了,今天是你們回來的大好日子,就不要哭了。我帶您們去見一下你們的叔伯們,以后白家,就是你們兩個的了。”白狂之收回思緒,再一次拍了一下白小威的肩頭。
白小威點頭,嗯了一聲。伸手擦拭臉上的淚水。
白狂之和白城相視一眼,白城依舊冷哼一聲。白狂之知道白城怨他,也不計較,看著林飛語道:“我和你的父親昔日也到有些交情,雖說不深,但是白某極為敬重他的為人,沒有他,很多人現在依舊飽嘗癌癥的折磨,白某也曾風光一時,但是和他相比,算不得什么。”
林飛語眼眸微動。
昔日的梟雄人物,竟然在自己面前直言當年的失敗,如此氣魄,已然很讓林飛語震動了。
“謝謝你的夸獎,這也是我此次來白家的原因,好人枉死,天道不公,壞人為非作歹,世間猖惡!更可況,那人是我的父親,我的目的,就是要覆滅楚家!”
林飛語直言不諱,坦然道。
白狂之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贊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白狂之不再多說,扭頭在前帶路,說道:“跟我來吧。”
林飛語回頭,分別和白城白小威兩人相視一眼。白城卻是忽然盯著白小威道:“小威,等一下有人欺負你,無需顧忌,直接打就是!”
白小威一震,神情凝重,點了點頭。
“好。”
幾人一路直行,直奔白家大廳,白家的庭院極大,若不是林飛語常年訓練,估計都有罵人的沖動了。腳走在光滑的石板上,一路之上,眾人無心欣賞沿路的旖旎分光,皆是臉色凝重。
大約十分鐘后。
幾人走到一座建筑之前,這座建筑和周圍的大相徑庭,完全由哥特式的建筑風格構建。高大、巍峨的氣息陰面撲來。
門口之處,沾滿不少白家之人,交談聲嘈雜,到有種門庭若市的錯覺。
看到幾人走來,眾人先是一怔,隨即眼神古怪,神色不善。嘈雜的吵鬧聲頓時一泄,氣氛死一般的沉默。
林飛語眼神掃過眾人,眉頭緊皺。
看來此行,不會太順利啊。因為他從白家人的眼中,分明讀到了,敵意!
白狂之臉色默然,眼神冰冷,掃過眾人。白城和白小威兩人臉色凝重,氣氛沉默,空氣似是冷了幾分。
明明是春天,惠風和暢,天朗氣清。
天際的霞光,似是黯淡了幾絲,潔云稀薄,悄然之間,夕陽漸漸沉淪。估計不出多久,暮色開始籠罩便會降臨大地,將京都覆蓋。
“家主,長老們在里面等候了。”
門口處,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得筆直,看到白狂之幾人過來,默然道。
白狂之點頭,二話不說,便朝會廳中走去。白小威和白城尾隨。那名黑衣男子目光如炬,忽然垮腳攔住林飛語。
林飛語一怔。
只覺那人冰冷道:“閣下是林姓人吧,白家家事,還請閣下不要打擾!”
“誰給你發布的命令?”聞言,白家父子轉身,白狂之勃然大怒,大聲質問。
林飛語乃是自己兩個兒子背后的終結靠山兼生死好友,自己兩個愛子重返白家,他的朋友,竟然被拒之門外,這讓白狂之胸中暴戾之氣狂飆。
就連白城和白小威兩人,也是憤憤不平。
門口之處,死一般的沉默。眾人鴉雀無聲,饒有興趣的看著此幕。林飛語眼神微動,掃過眾人,知道背后有人在刻意危難。
“家主,這個是大伯的安排”那人面對白狂之的質問,面不改色,躬身答道。
大伯,也就是白家上一輩人,白狂之父親白若山的親大哥,白若宇。其中,白家上一代中,有兄弟六人,其中老六于20年前,白楚兩家之爭中不幸被害身亡,留下5人,至今尚在。
此六人,分別是白若宇、白若安、白若灃、白若山、白若濱、白若昆。
昔日白家風光之時,京都之中,人人皆知,白家之中,出過一代俊杰,人稱白家六雄。那是白狂之之上,風靡京都的一代人物。其中,白若山排名第四,乃是上一代白家家主。
后來,白狂之之名大噪,一代雄才冉冉升起,白若山果斷放棄家主之位,從此不在過問白家之事,頤養天年去了。
不料,20年前,白狂之失利,白家從此一落千丈,自此沒落。讓昔日的家主白若山大失所望,自此心灰意冷,更別提摻和白家事務了。
如此,方才有了上一代老輩分割白家內政的局面,其中,老大白若宇廉頗雖老善能飯焉,頻頻霸占白狂之家主之位,白狂之念其乃是老輩,不與爭鋒,不料此人此人卻是得寸進尺,越發明目張膽,肆意妄為。
剛才此幕,卻是公然挑釁白狂之的地位,這叫他如何不怒?
白狂之剛欲動怒,林飛語忽然道:“白叔叔,不礙事,我本就不是白家之人,冒昧打擾,已是深表歉意,我就在在外面等著白城和小威的好消息了。”
白狂之一愣,深深地看了眼林飛語,歉意道:“好,等城兒和小威兩人的名字再次寫進族譜之中,此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語畢,白狂之大步朝著里面走去,林飛語給了白家兄弟一個鼓勵的眼神,轉身朝一邊走去。
在轉身之時,林飛語盯著那名男子看了一眼。
那人陡然大驚,只覺脊骨發涼,寒意直涌腦門,險些一個踉蹌,坐倒在地。不由得,冷汗直流,瑟瑟發抖。
林飛語這才作罷,也不顧忌眾人古怪的眼神,徑直走到門口對面,一排高大的樹木旁,找了一個樹樁,徑直坐下。
自始至終,他就沒有看過一眼所謂的白家人。
白叔見狀,同樣走到林飛語的身邊,靜靜的站立等候,不過出于剛才的事件,白叔潛意識中,對眼前的冰冷男子,好感大增。
不愧是梟雄白城的朋友,京都人人津津樂道的焦點人物,神之第六人!如此個性,喜歡!白叔心中暗道。
林飛語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白城和白小威兩人重返白家,為何會引發如此眾多的人圍觀?
通過剛才的事件,林飛語知道,白狂之如今于白家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大不如前了。不然,作為一家之主,怎會有人刻意刁難。
林飛語之所以勸住白狂之,乃是他一眼便就看穿,若是白狂之暴怒之下,雷霆出手。那么白城和白小威兩人重返白家的計劃,也就在一瞬間,化為了泡影。
如此一來,不正中背后那人的下懷?
白狂之同樣反應過來,才說出此事結束之后,給林飛語一個交代的話。
想到此處,林飛語眼神不由再次瞟向剛才那人,那名站在門口處的男子,恰好朝這邊看來,一接觸到林飛語的森然的目光,頓時周身巨震,額頭上細汗狂流。
這個林飛語,果然和傳說一般無疑,便是無意間流露出的眼神,也會讓人心顫,寒意直涌。
他真的是人類嗎?那人連忙轉頭,心中震驚。
獨特的哥特式建筑周圍,暮色開始籠罩,天際的夕陽終于沉落,最后一絲霞光泯滅消失,彌留之際,無數潔云化為黑云,濃云滾滾,沉悶的天空令人壓抑十足。
林飛語坐在一個巨大的樹樁上,雙目微閉。宛如冰雕般,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悄然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