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發誓
二人都由不得有些愣了，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指著張毅道：“你信口胡說，冊封秀才的圣旨來的時候，整個江寧都知道，我等又怎么會不知？既然知曉，我等又怎會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喚我朝秀才為賤人？”
不得不說，張智進很聰明，他知道，在張毅指證他的這三條里面，只有稱張毅為賤人才是大事，所以在別的方面他根本就沒有理會。
當然，就算張智進想要辯駁，那也無從辯駁，他將春芳樓叫做低賤之地的事情，有多少人都聽見了就算hi想要否認，也根本無從說起，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影響他其他話的真實性。
幾乎被張智進的睜眼說瞎話給逗笑了，張口想說什么，不過卻還是顧忌了王洪的存在，“大人，學生有一事相求。”
“你說。”他倒是很好奇，一向鬼主意多的張毅這又是想到了什么辦法？
張毅笑得是高深莫測，但是說出來的主意卻是誰都會想到的，“發個毒誓吧。”
發誓什么的，對于后世的人確實是沒有什么用，但是大周不一樣，在這個舉頭三尺有神明的時代，人們對神靈很是敬畏，隨意發誓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也算是檢驗話中真假最為簡潔的辦法了。
當然，這對于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確實是沒有什么用的。
不過很顯然，張智進不在其列，一個初出茅廬的士子，可沒有欺騙神佛的膽氣，尤其是在張毅的話音落下以后，外面明明是晴空萬里，現在卻隱隱有雷聲從遠處響起，好像在呼應張毅的話似的。
對此張毅倒是沒有什么反應，至少表面上卻還是和藹可親的看著張智進，但是心中是怎么樣的想法那就睡都不知道了。
張智進簡直就要嚇尿了，對張毅撒謊，睜眼說瞎話只是小事，但若是對著神佛還這樣做的話，神佛會給張智進什么懲罰，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
而若是他不發誓的話，撒謊的事情昭然若揭，懲罰是必不可免的，張智進衡量了一下王洪手下的懲罰，還有神佛可能會降下的懲罰，發現這完全沒有什么可比性，應該怎么樣做決定已經很顯然了。
頹然的跪了下來，“學生認罪。”
現在唯有認罪才是最好的結果，但愿王洪看在他主動認罪的份上，會對他從輕發落吧，雖然張智進覺得這并太可能。
而唐一虎，開始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張智進，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張智進這樣做的原因，同樣的跪了下來，認罪了。
見此，不管是王洪還是周遭圍觀的人，心中都有了些底，看來，這兩個士子的品行是真的有些問題啊，不只是這樣，腦子也是有些問題的，要不然的話，敢將皇上親封的秀才喚做賤人？
即使他從前是賤人也不行啊，這不是缺心眼兒是什么？
“讓他們畫押吧。”給旁邊的衙役低聲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狀紙放在了唐一虎與張智進面前，兩人沒有反抗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張毅則是為自己正名而很高興，不過該有的懲罰，張毅還是不會放過的，“大人，無規矩，不方圓，不知唐公子和張公子會得到什么樣的懲罰？”明面上是好奇，但是誰不知道，張毅此舉是擔心王洪會高高地拿起輕輕的放下罷了。
一時間眾人心中都有不小的疑惑，難道張毅跟王洪的關系并沒有那么好？真是鐵關系的話，他們認為張毅只要吩咐一聲就好了呢，沒想到還要這樣拐彎抹角。
對于張毅狀告張智進唐一虎覺得這其中有水分的人，見此心中的觀感漸漸下去了，當然還是有不少人認為張毅這是在做戲罷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叵測，張毅能夠做的，也僅僅讓自己盡力的捉住輿論的主導性罷了。
這一點點小要求，王洪沒有什么不能滿足的，更何況本身就是要懲罰張智進和唐一虎的，現在提前說了也沒有什么打緊。
“本官決定，打張智進和唐一虎一人二十大板，并且派二人去菜市口澄清張毅與春芳樓的名譽。”大周沒有什么士子不打板子的規矩，就算是有，那也是對張毅這樣有功名的人的。
王洪這樣的決定不能夠算是輕，讓唐一虎跟張智進去菜市口解釋，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他們非常丟臉的事情，士子將臉面看得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但是也不算是重，在同類型額案件之中，只打二十大板并且澄清這樣簡單的懲罰的人可是不多，這也算是王洪看在張智進和唐一虎是士子，手無縛雞之力的份上放過了許多。
“謝大人法外開恩。”
聞言張智進和唐一虎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不過到底卻也還是沒有做什么。打二十大板雖然疼了點，但是休息幾天也就好了，這段日子江寧沒有什么盛事，就算是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打緊。
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去菜市口解釋這一懲罰，因為愛面子覺得這樣丟臉的想法只是占了一部分，更多的是，他們覺得為張毅的名聲添光添彩是一件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
不管是張智進還是唐一虎都可謂將張毅已經恨之入骨了，幫助張毅的事情他們做起來就像是奇恥大辱一樣。
王洪相信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對他們下達這樣看似簡單，其實是在往他們傷口上撒鹽的懲罰。
在所有人都沒有看見的地方，張毅對王洪比了一個看的漂亮的手勢，王洪得意的挑了挑眉算是回應。
就算張智進和唐一虎在不愿意，懲罰也是定下來了，兩人領了懲罰就被衙役壓下去，張毅知道，這是去打板子了，眾人見此處沒有什么熱鬧可瞧了，齊齊的涌向門外。
士子被打板子的場景他們還沒有見過呢，至多也就是看見過有些夫子打士子的手板心罷了，即使是差不多的，但是那戒尺小啊，沒什么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