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討好
張立夫仔細而又迅速的做事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能夠拿下江寧日報的廣告嗎?這下張毅不僅給了他廣告,還是在頭版上的,這有如何讓他不驚喜?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這便多謝張公子了。”
本來就是她的目的,張立夫也沒有做什么虛偽的客套,坦蕩蕩的對張毅道謝,心中算著回去要不要將給張毅的瓷瓶瓷罐再上個檔次。
兩人寒暄的時候,朱健淳好像是要出門似的,往外院的方向走來,看到張毅和張立夫在這里,也沒有多少驚訝。
“張兄,今年的鄉試是小弟主考,就在杭州,不知張兄可有興趣一觀?”
朱健淳對張毅的態度在張毅和他家的下人還有月十三眼中都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他們一直是這樣的相處,下人不知道朱健淳的真實身份,以為他只是借住在這里的,也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但是落在張立夫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知道朱健淳看重張毅,但是今日之前,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朱健淳對張毅的態度是這樣的平等,是的,平等,這在皇家人跟旁人的相處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突然,張立夫有了一個猜想,會不會張毅是故意給他看這一幕讓他掂量著辦事的?越想越覺得這有可能,沒一會,張立夫渾身被便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暗自思索著有沒有哪里虧待了張毅,若是有的話,要怎么才能夠彌補一二。
而張毅這邊,則是被朱健淳這樣滿不在意的語氣唬了一下。
“……我又不去參加鄉試,我去看什么?”
雖然他現在已經有秀才的身份能去參加了,但他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以為自己打的注意被張毅發現了,朱健淳訕訕的笑了笑,“張兄去一觀又何妨?”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件朱健淳,就算剛才張毅沒有意識到朱健淳的打算現在也明白了,“說的好像鄉試是你家開的似的。”
話音剛落,張毅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鄉試還真就是他家開的啊,抽了抽嘴角,假裝剛才什么都沒有說的樣子,轉頭去跟張立夫說道。
“張家主此次廣告有什么要求?”張家那么大,是絕對不會只做瓷器這一種生意的,張毅這話問的也并非是沒有道理。
“啊?跟上次一樣便好,多謝張公子。”想著張毅跟朱健淳的關系去了,張立夫被一問一激靈,連忙回答道,他現在還哪里敢麻煩張毅?只是邊冒冷汗邊回憶著有沒有得罪了張毅的地方。
別讓張毅看張家不痛快在朱健淳眼中上眼藥,這才是對他們來說最致命的,朱健淳的一句話便能讓下面那些討好他的人讓張家死無葬身之地。
張立夫態度的突然轉變讓張毅眉心微皺,不過想也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瞪了朱健淳一眼,“張家主不必如此,你我合作但是互惠,不必緊張,孝王殿下不吃人的。”
還不忘懟朱健淳一下,可能因為張毅確實是賤骨頭的原因,旁人對他恭敬他反而不自在了。
“當然,當然。”沒想到張毅的膽子竟然這么大,偷摸摸的看了一眼朱健淳,見他半點都沒有為張毅的失禮而生氣,不由得對張毅更是佩服,能夠與孝王殿下交好至斯,連這樣不客氣的話都沒有讓他生氣可見張毅的本事。
朱健淳見張毅如此還有些好笑,剛才張毅那句鄉試是他家開的確實是有些失言了,這年頭除了皇上,誰敢說這樣的話?即使是作為皇帝的愛孫,小小年紀便已經封了王的他,也是不敢說的。
若是剛才張毅沒有住嘴的話,張毅自然是不會怎么樣了,但這個張立夫是留不得。
張立夫沒有想到,張毅卡殼過后的轉移話題竟是救了他一命。
讓王三郎將張立夫送出去,張毅這才無力的對朱健淳道:“鄉試怎么是這個時候才開始?”
他記得,鄉試不是八月初舉行的嗎?這都快十月了。
“張兄,今年杭州受災啊。”這還是因為張毅的賑災彩票賺了不少錢,到現在至少例如貢院,官府這些主要的地方已經收拾完善,不然的話,今年杭州的鄉試肯定就取消了。
張毅這才意識到,不同于后世的高考風雨無阻,有些對于后世只是一般災難,在這個年月已經能夠說是滅頂之災。
“哦,那關我什么事?”
張毅還是不想去看那些考生參加考試,他認識的士子不多,不巧的是,杭州的士子認識他的十之七八都對他有很大的成見,若是去了那才是討人嫌呢,若是讓人家情緒不穩沒有考中,那不就成了他的罪過了?
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卻不想看見了朱健淳贊賞的目光。
“張兄果然聰慧。”
張毅:“……”所以他是專門找他去討人嫌的嗎?張毅深深的覺得自己真相了。
“你若是想考驗一下考生的心性,完全可以用別的方式啊。”用得著讓他去做這個惡人嗎,再說也沒有好處啊。
對張毅就是因為沒有好處才去的,他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唯利是圖所恥,這是人之常情,那些明明很想要利益但是面上卻清高無比的,那才是虛偽的緊。
他是唯利是圖,但卻也是坦坦蕩蕩。
被張毅的鄙視噎了一下,不過朱健淳的厚臉皮卻是張毅拍馬所不及的,“要在考場上當時便能看出成效的,張兄有何見解?”
朱健淳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若是張毅能夠說出一個取代讓他去的法子,那朱健淳也就放過他。
別說,張毅還……真沒有這個法子。
“行是行,不過恐怕這樣的話那些考生就要恨死我了。”張毅露出了一個你說怎么辦吧的神色。
看他這個樣子,朱健淳就知道不給個說法是不可能的了。
糾結了好一會,“小弟幫張兄看顧春芳樓!”朱健淳知道,對于現在的張毅來說,這個春芳樓就是像死穴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