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休整
不過一聽清楚張毅說什么,趙大郎的臉色頓然就有些茫然了。
“這,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
張毅知道趙大郎在茫然什么,但是卻不說破,本來下屬累了讓對方休息一下也是理所應當,不然的話短時間還好,長時間的話可能會讓對方心生怨懟。
雖然他著急澆花,但趙大郎一個人也不算什么,讓他去休息對張毅來說基本上可以說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等張毅走了以后,周圍的村民才爆發出一陣嘈雜的討論。
原本他們以為,像是張毅開始那樣就已經非常的仁善了,現在這樣讓手下莊戶去休息但是卻沒有停工錢,這樣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像是天上掉餡餅一般。
不過好在村民淳樸,就算羨慕嫉妒趙大郎也不會去做故意讓自己暈倒從而逃避干活卻又有工錢的事情。
就算是有少數幾個例子,張毅也是有辦法應對的,別的不說,直接派大夫去也就是了,到時候就知道是真的暈倒還是在耍手段了。
休息了一天以后,朱健淳覺得自己肩膀上的小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些刺痛,但是卻不影響做事。
這總算是讓張毅沒有繼續鄙視他,讓朱健淳松了一口氣、
跟著張毅一起,朱健淳在井邊挑水,去張毅一起去澆花。
看著朱健淳那滿滿的一桶水,張毅張了張嘴,沒有說什么,反正一會朱健淳便知道了。
反觀他,見張毅的水只有大半桶,頓時便神情有些微妙了起來,以為張毅這是力氣小了,沒有辦法挑整桶。
雖然心里是這樣想,但是為了避免嘲笑以后被張毅報復,朱健淳果斷當做沒有這回事。
他的神態被張毅看在眼里,心中頓時嘲諷更甚,不過臉上卻更是一本正經,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哼,敢嘲笑我?一會有你哭的!
果不其然,到了田間地頭的時候,朱健淳因為打了滿桶,而且挑水的水平好像也不過關的樣子,只剩下半桶了。
而張毅灑出來的那些卻可以忽略不計。
朱健淳不由得皺眉,“張兄,這是怎么會是?”
難道這個道理都不懂?“水滿則溢,月盈則虧,水多不顧家的道理,你不知道么?”
朱健淳一愣,細細咀嚼張毅的話,不由得被后半句之中隱藏的道理刺的一驚。
“張兄,小弟只是一時忘記了。”
他的臉上還是有些尷尬,即使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不過說出來,卻還是讓朱健淳有些不好意思。
頗有些嫌棄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張毅善良的沒有拆穿他,只是眼神所表達出的,分明就是一個“蠢”字。
讓朱健淳額角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可這個人是張毅……朱健淳完全就不敢對張毅多說什么!
在張毅的面前,朱健淳一向是沒有什么王爺的威嚴的,能夠不被張毅欺負就已經很不錯了。
就像是朱健淳自己所說,他在張毅的面前就像是小弟一般。
水澆過一輪以后,朱健淳錘著自己已經酸痛的腰,看著那些還在勤勤懇懇干過的農人們,不由得對張毅感嘆道:“張兄,做農人可真不容易。”
現在才知道不容易啊?
“這個世道由不得他們容易。”在朱健淳微微有些不服的眼神當中,張毅嗤笑一聲,“現在糧食每畝地的賦稅是多少?每畝地又能夠產多少糧食?”
一折算下來,若是沒有上百畝地的話,一大家子人根本就吃不飽肚子。
這上百畝還得是良田!
現在杭州雖然不是亂世,但是也跟亂世差不多了,人們都在休養生息,良田被破壞殆盡,就算大水帶來了上好的肥料。
但是若要得益的話,也要幾年后了,現在百姓還是一樣的艱難。
吃不飽飯的不知凡幾,這對于張毅這個后世來客來說,簡直就像是后世的非洲難民窟似的,觸目驚心!
見張毅如此,朱健淳張張嘴想要反駁張毅的話,但是最終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張兄,小弟不是這個意思,若是朝廷賦稅減輕的話,國家就要窮,而國家一旦窮,到時候……”
接下來的話,朱健淳沒有說出來,但是張毅自己心里也有數。
國家是不能夠窮的,不然的話,一旦遇到災年拿不出賑濟的話,受苦的百姓只會更多,而這又有可能發生百姓暴動的現象,死更多人。
讓一個國家陷入惡性循環中,這對于一個國家的影響是致命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還知道,若是精心照料和管理的話,糧食的產量會發生一個質的飛躍,只是實行起來有些難度罷了。”
張毅的話讓朱健淳的眼前一亮,“張兄說的可是真的?”要是真的讓糧食產量提升,不說多少,就是五分之一,他就已經可以不用畏懼那些叔叔的爭權奪利了。
在百姓之中同樣也是不用擔心自己的名望會被污蔑而敗落了。
若是目光能夠化為實質的話,朱健淳簡直要將張毅給點了。
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讓張毅十分的不習慣,連連后退幾步,直到目光沒有這么炙熱的時候,張毅這才開口說道。
“我說了,這糧食雖然有高產一些的辦法,但是實行起來非常有困難,沒有糧食馬上就能夠提升很多這樣天上掉餡餅似的事情發生。”
現在的這些農戶種植糧食,在張毅看來,除了松土澆水還有收割之外,跟外面的那些野草沒有什么區別,在沒有足夠營養和好的管理的時候,糧食產量低那是必然的。
后世的糧食種子質量固然高,但是更多的功勞卻還是在優秀的管理與充足的營養上面。
張毅相信,大周的這些糧食種子,在給足了養分之后,定然能夠提高產量。
聽了張毅的話,朱健淳的熱烈冷靜了一下,不過卻還是情緒非常的激昂。
“還請張兄指教。”不管怎么說,有可能總還是比沒有可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