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隆慶一生可以用傳奇所概括。
他本身并沒有為影視業做出多大的貢獻,但卻是一位善于培育美玉的教育家。
天京電影學院之所以如此出名,也是因為白隆慶。
他這一生培育出了大量的演員,其中光是影帝影后就有數十個之多,在加上那些深受觀眾喜愛的演員,他可以說是桃李遍地。
毫不夸張的說,半個影視業都是白隆慶的弟子,這無疑是對方最為驕傲的地方。
而且,白隆慶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作為華國早起的影視業發起人之一,他精通‘表現派’、‘體驗派’兩大類型,因材施教,令他獲得‘名師’的稱號,同樣也受學生們的歡迎。
一代影帝‘黃凱’更是在自己登上寶座時,曾在舞臺上跪謝白隆慶,雙膝跪地,五體伏地,最高規格的禮儀令白隆慶家喻戶曉。
因此,在影視業白隆慶一句話可以改變一個人...
這樣一位大佬找自己肯定不是沒有原因,而當知曉白隆慶跟白雪的關系時,李平安能做的僅僅是苦笑了...
“肯定要見?”李平安一臉希翼的問道。
蔡姐面露凝重道;“肯定見。”
“必須?”
“必須!”
“哎”
李平安長長的嘆了口氣,他其實不想面對這種大佬,壓力太大了。
但是竟然對方已經發出了邀請,李平安如今是不得不見了。
一處安靜的茶莊,類似這種古色古香的茶莊在天京遍地都是,但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哪一個茶莊才是真正的好地方。
茶,清淡醇香,因此這個茶莊的布置亦是格外的簡單。
竹樓雕琢各種紋理,包間內只有簡單的茶桌以及兩個蒲團...
白教授靜靜的等候著李平安,一邊抿著茶水,并沒有著急之色..
沒過一會兒,包間門緩緩打開,一個服務員領著李平安走了進來。
李平安心中有些忐忑,但還是像服務員鞠躬道謝道:“謝謝。”
女服務員嫣然一笑,道:“請。”
白隆慶一直都在觀察李平安,細節決定一切,李平安的禮貌確實為他獲得了不少的分數。
看了眼蒲團,李平安眉頭一挑,心中苦笑。
走上前,李平安雙手合十,鞠躬道:“您好,白老師。”
“唔...”
白教授淡淡的出聲,隨后伸手示意,李平安則是咧咧嘴,走向了蒲團。
只見他臀部放于腳裸上,上身保持挺著,雙手規矩的放于膝上,深吸了口氣,一種古韻悠然而出。
看見這一幕,白教授眼睛一亮,忍不住說道:“你接受過傳統教育?”
跪坐是古代傳承下來的一種坐姿,到了現代早已經不盛行,但也有不少人遵從古訓,而李平安這一坐就是傳統的跪坐方式,毫無偏差。
李平安微微一笑,道:“我爺爺曾經教過我一點。”
白教授點點頭,問道:“書香門第?”
李平安擺手苦笑道:“不是,就是普通的農村家庭,聽說祖輩兒曾經是地主,但批斗后家道中落,現在只是只是一處農戶而已。”
“但你爺爺做的很好,一個家族傳承的不是錢財,而是底蘊,你們家族仍是保持著底蘊,因此才有如今的你。”
白教授如此說道。
李平安聽得有些無奈,作為現代人,他更希望傳承的是錢,而不是所謂的精神。
不言其他,李平安徑直問道:“請問,您這回尋小子過來是”
面對李平安詢問,白教授只是給對方倒了杯茶,道:“先嘗嘗...”
李平安:“”
他不喜歡這種故弄玄虛的架勢,但長者賜不敢辭,只能輕輕的抿了一口。
只是這么一口就令他眼睛一亮,口齒間殘留的清香令他眨了眨眼,道:“好茶。”
“龍井,色澤綠翠、內質清香味醇,‘色綠、香郁、味甘、形美’此為四絕,感覺如何?”白教授笑著問道。
李平安撓撓頭,道:“不太懂,但就是感覺好喝,只是”
白教授挑眉,道:“只是什么?”
“不解渴!”
白教授:“..”
“那杯礦泉水,要涼的....”李平安輕輕的喚了一聲,隨后不好意思道;“有些喝不慣,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你們年輕人啊.....”白教授苦笑著自飲一杯,等礦泉水上來后,李平安喝了一口,此時,白教授才開口說道:“我的來意,你應該知曉吧?”
李平安點頭,道:“因為雪姐的關系吧。”
白教授點點頭,道:“小雪是演員,綜藝只能是她的副業,如今短期看來,小雪受到巨大的關注,自然也有大量的觀眾喜愛她,但若是形象固定住后,她以后的戲路將會是累贅,作為表演系出身的你,應該知道這些吧?”
將李平安看成搶走女兒的人,白教授自然對他進行了徹查,學院是基本...
李平安點點頭,道:“自然!”
“作為父親,我需要知道你作為小雪未來的領路人,為她布置了怎樣的路途。”白教授堂而皇之的說道。
但李平安卻抿了抿嘴,輕輕放下杯子,道:“其實我很不想見您的。”
這句話說的白教授微微一愣...
“您將雪姐看的太重,乃至于剝脫了她的自主想法,從小就是如此,甚至到如今亦是如此。”李平安正視著白教授,鄭重道;“雪姐的未來,不是由我來決定,而是她自己選擇,她想繼續拍電影,我不會攔著,若是感覺電影沒有出入了想回到綜藝,我李平安可以隨時隨地的接納她,哪怕她成為一個累贅,也會為這幾年的交情而幫助她。”
“因此,雪姐的未來不是看我,也不是看您,而是由她自己決定。”
李平安的一番話聽得白教授直皺眉,道;“她太小了。”
“不小了。”李平安笑道:“我初中就失去了父母,一直到現在都是靠著自己,比起我來說,雪姐真的不小了。”
白教授看著李平安有些意外,他從沒想過這個笑的如此陽光之人,竟然這么早就失去了父母,但仍是堅持道:“你是男人。”
“無關乎性別,雪姐的笑容已經說明一切不是嗎?”
最后一句話就像是一道暴擊,擊中白教授令他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