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猖獗,快快殺了他!”
長樂師叔看到方原趕來,直嚇得心驚膽顫,急急如喪家之犬,不過這一次很快,便又看到三座山頭之后,又有七八人急急趕了過來,卻是第二隊伏兵也在這時候趕到了。
“長樂師叔莫驚,吾來也”
為首的,乃是一個身穿鐵甲的年青人,背著背著兩把彎刀。
他正是這一代的小輩里面,金老太君刻意培養的一位旁系子弟,名喚金玄相。
此人天資不弱,雖然還不至于是天道筑基,卻也是有希望修煉成五行筑基的一個,但金老太君覺得除了天道筑基,其他的都是廢物,便是結成了五行道基,也沒有太大意義,因此沒有刻意培養,而是特別傳授了他一道金家秘術,如今已修成,實力也是十分的可怖。
可以說,至少是在筑基境界,他的實力不見得輸于主脈的金寒雪。
“玄相侄兒,速祭法寶”
長樂師叔一聲大叫,悶頭向前沖了出去。
而那名喚玄相的年青人反應也是極快,一見方原青袍蕩蕩,居然就在數十丈外,也不托大,立時便將背后的兩柄彎刀拔了出來,雙手一湊,那兩柄彎刀卻化作了一柄兩頭開刃的長刀模樣,被他往空中一丟,默念咒語,便見周圍的天空都暗了下來,陰風肆虐呼嘯。
而在那摧山拔樹一般的陰風里,那彎刀于空中飛快旋轉,居然一化十,十化百,傾刻之間,只見漫天漫地,都是那犀利可怖的刀光,成片成片的向著方原迎頭斬了過來
而方原看著那漫天刀光,則是想也不想,陡然回手,五指一張。
一道法力激蕩,剛才被那金甲祭了起來,卻被冰封在了半空之中的烏精縛妖鏈,便直接飛到了他手里,方原沒有施展過這等法寶,也不甚了解,不過他也不需要了解,直接將這法寶當成了兵器來使,握在手里,向著空中一擺,而后手腕一抖,將它甩動了開來。
在他強橫的法力摧動之下,這烏精縛妖鏈立時在空中劃出了一個一個巨大的圓圈。
那漫天刀光飛來,卻恰似被一面盾牌擋住,皆掃向了四方。
而方原則手持烏精縛妖鏈,身形片刻不停,硬生生的穿過了這一層刀網。
那金玄相見到了這一幕,已然嚇出了一聲冷汗,眼神都呆了一呆。..
不過他反應也極快,猛得一咬牙關,施展出了一道秘法,整個人皮膚上都開始散發出金芒,便如化作了銅質一般,條條金色紋絡在皮膚之上出現,雙手一張,那空中的飛刀便落回了他的手里,然后被他持著,腳踏一片黑霧,高高在上,向著方原劈頭斬將下來。
方原見狀,直接手腕一翻,將那一條鐵鏈便向著空中打了過去。
“叮!”
蘊含著恐怖巨力的鐵鏈打在了這金玄相的身上,居然打出了點點火星,而這金玄相挨了一擊,卻全然不在乎,雙刀犀利狠狠斬到了方原身前,眼中已然露出了一抹輕蔑笑容。
“吾修煉的是玄相神甲功,刀槍不入,法寶難傷,你便是天道筑基,也要”
他話還沒說完,方原便已皺起了眉頭。
迎著劈面而來的兩刀,他身形只是輕輕向左一閃,兩刀便擦著他的身體落下,然后他一伸手,便握住了這金玄相的后頸,掌力一吐,向著身后關傲所在的方向送了過去
“關傲師兄,給你了!”
關傲此時正手持大刀,與那群跟著金甲來的修士戰作一團,不讓他們來打擾方原。
聽得方原一聲大叫,便立時高聲答應,轉過了身來。
“可惡,你們把我當成了什么?”
那金玄相心里,已滿滿皆是狂暴的怒火,牙齒幾乎咬碎。
他自忖玄甲護體,防御無雙,本擬借機與這天道筑基一戰,甚至借著近戰之機,傷他幾分,也算是為金家立下了赫赫大功,卻沒料到,那天道筑基雖然沒能傷到自己,但近身武法竟也如此之強,只是轉身借力,便將自己向著那個鐵塔一般的傻大個子扔了過來
他不懼那傻大個子,只是覺得自己被扔來扔去,很是恥辱。
雙目圓瞪,便要急止住身形,轉頭向著方原沖過去再戰。
對于那傻大個子劈來的一刀,他連看也沒看
只是,他很快便知道自己錯了
望著被方原丟過來的金影,關傲啐了口唾沫在手,雙手一搓,然后持刀斬出!
“呼”
那一道風聲,襲天卷地。
本來一心掛在了方原身上的金玄相忽然發覺有些不妙,急轉過了身來。
然后他便看到一道刀光,如匹練一般自高空向自己劃來。
這一霎,他再也顧不得什么恥辱不恥辱,大叫一聲,雙手持刀架在了身前。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少見得了。
仗著一身銅皮鐵骨,他向來都是攻多防少,與對手近身換命的。
但這一次,卻和之前不一樣!
“嗤!”
那一刀從上而下,落了下去,仿佛毫無阻礙。
然后那大個子劈出了這一刀,便如割了棵草也似,又立時回身,與其他的修士戰在一處。
而這金玄相卻傻傻的呆在了當場。
“當”
他手里的兩柄彎刀,也是品質不低的法器,在這時候忽然斷裂。
然后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上,一道刀痕越來越明顯,最終將他分成了兩半。
在那狂暴的一刀之下,什么玄甲秘術,什么護體寶衣,全然無用。
最后時,他只是難以置信的看了那傻大個子的背影一眼,然后向地面墜去。
落到了地上時,他已經是兩截死人。
非是筑基修士沒有半邊身子活下來的本事,而是關傲那一刀實在狂猛,刀勁如磨,在斬斷他的肉身之時,便也跟著震碎了他一身的肝膽臟腑,奇經八脈,神仙也是難救了
一切其實只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我的天啊”
那長樂師叔看到了這一幕,卻是恨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而在旁邊,跟著那金玄相趕了過來的金家一脈筑基修士,同樣也是如墜冰窯,還未反應過來,便只聽得頭頂之上,雷電噼啪之聲不絕于耳,抬起頭來,便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朱雀雷靈從天而降,如同一座小山也似向著他們砸了過來,一時心灰意冷,紛紛大叫著后退。
但再如何退,又如何能夠快得過那朱雀雷靈?
眼見得一只巨大無比的朱雀沖進了人群之中左沖右繞,七八個筑基修士慘叫連連,以他們的修為,若在一方大陣之中,在金玄相的帶領之下,未必沒有與這天道筑基交手的資格,但在如今這種情況下,直接對抗天道筑基的雷法,卻基本上就是毫無反抗的余地了
“苦也”
長樂師叔已然心都涼了半截,眼見得那青袍修士又朝著自己趕了上來,轉頭便逃。
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身形如電,轉瞬間便掠過了兩個山頭。
背后只覺有根針也似,死死被那青袍修士盯著。
“在我金家秘境,也敢張狂,納命”
但很幸運的,他沒逃多久,便見到左前方響起了一聲暴喝。
一個白須飄飄,卻瘦削矮小的老者帶著一隊修士趕了過來,遙遙大喝。
“井老快”
長樂師叔驚聲大叫,但叫聲未落,便聽見身邊“嗖”的一聲,是那青袍修士。
他居然直接從自己身邊擦了過去,直迎向了那白須飄飄的老者,而后抬手之間,那一只剛剛將附近人沖殺的傷亡殆盡朱雀,便挾著一身余光,如同雷云也似的向他們沖了過去。
見到了這一幕,這位長樂師叔驚慌失措的心里,忽然間靈光一閃,明白了什么。
他一臉的悲怒,望著那青袍背影,憤聲大喝:“你”
“轟!”
在他喊出這一聲,那雷雀已經到了矮瘦老者面前。
那矮小老者也大吃了一驚,急切間將一面盾牌祭了起來。
那盾牌迎風即長,居然化作了一座小山也似,那朱雀撞到了盾牌上,直將那矮瘦老者撞得身形倒退十幾丈,才堪堪停了下來,手臂發抖,但居然沒有傷到他,朱雀便已力盡消散。
這矮瘦老者也是心里一喜,直起身來,大喝道:“有玄山鐵門盾在此,你又能如何?”
可是話還沒說完,便聽得那長樂師叔一聲大叫:“井老,快逃!”
這矮瘦老者頓時微微一愣:“我們好不容易才從八荒山趕來救你,你卻讓我逃?”
這一個念頭未落,便見到那青袍年青人已經大袖飄飄,沖到了自己身前。
這位井老顧不得考慮別的,急忙又將盾牌祭了起來。
而在半空中的方原,則是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陰陽御神訣”
在他頭頂之上,一尊紫霧縈繞,雷光暗蘊的巨大神相顯化了出來,塊頭比關傲還要大了三倍,低頭俯視著那一塊小山也似的盾牌,這神相無聲嘶吼,凝聚了方原一身的法力,然后結結實實的,引動風雷,攪亂虛空,空氣里一團爆響,結結實實打在了盾牌之上。
“轟!”
那盾牌劇烈的顫了一顫,猶如大鐘,龍吟半晌才悠悠絕去。
而躲在了盾牌之后的井老,身上并未受傷,可血卻從五竅里流了出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