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次試煉線索理順后,宋青小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唯一還有一點麻煩是,她此時知道六號可能是自己的同盟,但六號未必知道這一點,可能還會將她當成對手。
如果是那樣,她與六號之間,最終怕是仍避免不了一戰的。
六號是個高手,她與四號搏斗時,如果六號躲在暗處,那么她的底牌就已經曝露。
不過好在她有‘臨’字決,有匕首、長鞭在手,就是六號身手非凡,她提高戒備,也未必一定會輸。
醫院一樓的病人活動室被騰了出來,擺了醫院最近死掉的六具尸首。
這次試煉的場景原本就不大,再加上這間精神病醫院又是屬于全封閉式的,病人的活動區域已經受到了很大限制,如今接連兩天死了好幾個人,醫院鬧得人心惶惶的,在不能與外界通訊的情況下,醫院剩余的兩個醫生通過商議,做出了封閉醫院一樓的舉動。
病人本身一天能自由活動的時間就并不多,醫院里娛樂項目也少,網絡斷接之后,走廊墻上的電視反復的播放著同一檔錄像節目。
一樓封閉后,病人的活動范圍再度縮小,僅有的幾項娛樂項目再次被禁用,難免就顯得有些暴燥不安了。
宋青小與張小玉過來病區工作的時候,三樓吵吵鬧鬧的,與前兩日情況截然不同。
白天上班的幾個護士一臉倦容,幾乎每人或多或少臉上都帶著傷。
上午值班的朱小可看到晚上接班的人一來,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長松了一口氣的神色,整個人像是找到了依托一般,拉了張小玉的手:
“小玉姐,你可來了。”
她肩膀下垮,有氣無力的:“今天真的累死……”她話說了一半,強行止住,改口成:“今天真的太累了。”
醫院這兩天出事后,她提到‘死’字,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發生什么事了?”
張小玉問了一句,朱小可就道:“昨晚事發之后,新來的賈躍不是已經被抓了么?”賈躍在殺人事件發生時,獨自外出,沒有人證,事發后又一個人姍姍來遲,成為眾人懷疑的目標,被鎖進了病房中,嚴密看管著。
“但不確定醫院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他一個人做的。”畢竟昨晚死的五個人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殺,賈躍一個人未必有這樣好的身手。
“為了防止他還有幫手,所以今天劉醫生與胡醫生兩人商議后,決定先將二樓、四樓的病人都統一安排在同一個樓層中,這樣也方便管理,畢竟我們人手也不足。”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很惶恐,分開之后難免會害怕,這樣更容易再出事的。
“四樓已經毀了,只有將病人安置在三樓,二樓則是單獨關押賈躍,與病人隔離,同時由劉醫生、胡醫生與保衛科的人輪流嚴加看管,以免他再作惡。”
也就是說,目前醫院四層樓,一樓停尸、二樓關押賈躍,三樓則是醫院民眾臨時歇息處,四樓則完全空置了。
宋青小皺了下眉頭,醫院的民眾聚集到一處,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就是眾人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真出事,還是能相互幫助。
但壞處就是大家集得太攏,狩獵者如果急于離開醫院,不顧一切大開殺戒,又有隱藏的實力,那么要得手也很容易的。
“今天一天空都在搬遷設備和遷挪病人,實在太累了。”
朱小可揉了揉額頭,這間醫院病人加試煉者在內,一共二十八個,昨晚持槍大漢及十九號房的女病人死了,現在剩二十六個,全安置在同一個樓層,吵得厲害。
墻面上的電視翻來覆去的機械播放著同一檔節目,宋青小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問:
“那賈躍現在由誰在守?”
眼鏡男是她要最先下手除去的試煉者,她要將這個人情況打探清楚。
朱小可就道:“今天一天是由胡醫生及保衛科的老黃、老五在守。”
這間醫院并不大,保衛科一共也只有四個人,平時看管著不準病人逃出院中。
昨晚保衛科死了一人,剩余三人,興許醫院昨天剛死人,劉以荀等人頗為謹慎,所以今日破例加重了看守賈躍的人數比例。
現在看著賈躍的人數多,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她強行要殺賈躍,首先就得先將三人打發了。
就算她能對付這三個看守賈躍的人,但這三人都是她需要守護的民眾,折在她手中扣的是她的積分,對她不利。
如果只傷不殺,她勢必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行,賈躍還是一個威脅,他比自己先進試煉空間,自己對他一無所知,不像對四號女有過了解,知道她底牌是什么,可以加以防備。
她垂下眼眸,視線中,數字已經倒計時到:64:56:35,時間還有兩天多,胡醫生、保衛科的兩人遲早是要換班的,等到之后換班時,看守賈躍的人數會少,且時間一長,大家精神緊繃,再加上疲勞,可能她更容易得手許多。
這一晚的時間,病人吵鬧不休,劉以荀與胡醫生商議過后,因情況特殊,所以允許護士在替病人輸的藥中,加入大了鎮定藥物的劑量,眾人戒備下,夜晚的時間平安渡過。
宋青小腦海里的提示不變,仍然是:保護民眾,失敗抹殺。
任務完成:積分800。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也在一種詭異的平靜中渡過,時間一點一滴在流走
,場景里的試煉者都在蟄伏著,每個人仿佛在等著一個機會,以求一擊即中。
夜幕再度降臨,宋青小視線內的時間已經倒數至:16:31:26.
任務的時間還有十六個小時,宋青小在試煉空間里,已經足足呆了四天多了。
手臂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手掌上被鞭子抽過的地方傷口也結痂了,二樓賈躍沒有動靜,整個醫院平靜中帶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
“明日斷掉的信號就要接通了,下山的路也修得差不多了。”
護士站里,涂小云一邊按照醫生開的處方一邊配著等下要給病人吃的藥,一邊有些興奮的道:
“我們終于可以離開了!”
每份不同的藥裝在一個個小盒子里,被擺上了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