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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其他人愣住,就連安隊長也抬起了頭,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你……”
“秋節路我去吧。”宋青小又重復了一遍,眾人開始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此時又聽宋青小說了一遍,挑釁的女警衛不由自主的便驚呼:
“你瘋了?掙表現,也不是這樣掙的!”
她語調提高了些,顯得有些尖銳,臉上露出譏諷,其他人的神情與她差不多,顯然心里都是這樣想的。
安隊長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確實不是……”..
昨日去西郊勘察現場的時候,表現不錯,面對當時混亂的場面,也沒被嚇到,確實刷新了安隊長心里對她原本的看法。
他看得出來宋青小家庭環境不好,需要這份工作,也想過試用期滿后,將她留在警衛廳,并不需要她再這樣去冒著極大風險巡邏。
安隊長性格嚴謹,很少有這樣意氣用事的時候,他正想跟宋青小說這個事,宋青小便搖了搖頭:
“我并不是沖動,我從小西郊長大的,那條路走得很熟。”她頓了頓,將資料一握:“所以我去吧。”
她這樣一說,顯然主意已定,但眾人心知肚明,她住西郊,路走得熟,并不代表就安全了,那條路剛出過事,兇手手段兇殘,且從兩個人死狀看來,是人是獸還未可知,她獨自一人也實在是太危險了。
“既然這樣,我就跟你一組。”
其他人原本或低頭偷笑,或露出等著看好戲的神色,一聽安隊長這話,頓時都吃驚的抬起了頭。
“隊長……”
“差不多這樣了,時間稍后會發放到你們手中,不值班的人可以離開養足精神,等待巡邏。”安隊長揮了揮手,示意事情到此為止,眾人各自離開,宋青小離開時,安隊長欲言又止,最終揉了揉額頭。
外頭五號有些焦急的樣子,唐云靠著椅子而坐,頭往下垂,下巴抵著胸口。
宋青小出來時,五號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露出笑容。
“久等了。”宋青小開口說了一句,五號搖了搖頭,往四周看了一眼,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兩人所在的方向,便側了個身,迫不及待的搓手:
“鞭子呢?”
到了這樣的地步,宋青小也不怕五號敢在自己眼皮下將紅鞭劫走,她往長椅上了一坐,借著唐云的掩飾,撩起衣擺,將掛在腰側的卷成一團的紅鞭取了出來,向五號遞過去了。
五號見到她這樣的動作,瞇了瞇眼,瞳孔中飛快的掠過一絲光澤。
紅鞭的貴重,他與宋青小都心里清楚。
這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試煉空間兌換,可以帶進空間里頭,在關鍵時刻防身保命用,屬于現實世界中,就是有錢也難以撈著的好東西。
她這樣爽快的就遞過來,就不怕自己見財起義,將紅鞭劫走?
要么她想不到這一點,但這個念頭剛一生起,便被五號否定了。
傻子連神的試煉第一輪都熬不過,更何況上一次試煉中時,宋青小在精神病院的表現五號全程都看到了,她心思縝密,不可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
那么她遞過長鞭,便是篤定她實力能輾壓自己,不怕自己在她面前耍花樣了。
五號心里瞬間閃過幾種念頭,顫巍著伸手將紅鞭接過,那紅鞭入手頗沉,鞭身微涼,仿佛并沒有沾染到宋青小身上的溫度。
他神情一頓,握著長鞭進入意識之中,意識海內,試煉空間提示著:紅鞭,試煉空間兌換。
確認了紅鞭之后,五號眼中露出喜色,隨即將意識退了出來,又十分不舍的將鞭子摸了摸。
他理智還在,知道此地是在警衛廳,不適合他試手,因此強忍著不愿,將鞭子又向宋青小遞回去了:
“這紅鞭空間出品,空間兌換需要200積分,每二十積分,可以兌換十萬帝國幣。”
他說到這里,臉上露出幾分商人般的狡黠:“當然,青小,我們關系不同,我當然不會按照空間的價格算的,我給你五百萬,怎么樣?”
五號知道宋青小出身微末,有一個酗酒如命的母親,椅子上的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了。
無論她在試煉里表現多么出色,現實之中她經濟卻十分窘迫,這應該就是她愿意賣紅鞭的原因。
他相信這五百萬足以令宋青小暴富,改變她的生活,是個應該能使她滿意的數字了。
貧窮的人突然擁有這樣大一筆能改變生活的財富,應該是歡喜異常,她可以不用再為錢而奔波,可以過得舒舒服服。
五號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目光又看了一眼紅鞭。
事實上在他說出‘五百萬’的剎那,宋青小心中確實動了動。
到了她這樣的地步,錢對她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某一方面她又需要錢。
她猜得出來,五號能查到她的身份,且自信的找上門來買她的長鞭,必定會出一個令她滿意的價格,卻沒想到會有五百萬之多。
這紅鞭兌換積分也不過才兌換‘50’分罷了,此時能賣給五號再好不過。
“可以。”她將心里的念頭壓了下去,點了點頭:
“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五號聽她這話,便露出猶豫之色:
“幫忙?”他看宋青小一臉鎮定,仿佛并沒有失態,不由有些失望:
“什么忙?你先說來聽聽。”
他說完這話,又道:
“如果是一般小事也就算了,要是麻煩一些,”他舔了舔嘴唇:“恐怕我幫不上了。”
五號又怕她誤會,解釋著:
“昨晚發生了一點事,家里已經得到消息,讓我先離開京都。”
宋青小聽了這話,眼皮垂了下來,擋住眼中的異色,隨即便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買套房,要大一點,清靜一些,位置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要快,最好能立即搬進去的……”她說到這里,頓了片刻,又若隱似無的嘆了口氣:
“價格么,就是這五百萬,你看著辦就行了。”
五號隨即了然,她的資料中,從小生活窘迫,住的地方也在有貧民窟之稱的西郊,十分破舊,一朝暴富,第一件事就是換房,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原本以為宋青小性格沉穩,不會這么張揚,倒沒想到她一下就將這到手的錢全都揮霍了。
“這倒不是什么大事。”這要求并不難辦到,五號雖然大本營不在京都,但他的家里在京都卻有幾分人脈,也是認得幾個熟人的,“我有幾個朋友,倒是可以聯絡,不過我們是不是先把這個交易了?”
他指了指宋青小手上握著的紅鞭,提了一句。
宋青小點了點頭,將鞭子往他身上一扔,五號忙不迭接過。
他握緊長鞭之后,這一次理直氣壯揣進西裝內兜里頭,隨即拿了手機往遠處走了幾步,他在撥電話出去的過程中,分了大半部份精神力在注意著宋青小,她一直坐在位置上,動也沒動,仿佛既不對他的通話感到好奇,也不怕他跑了。
五號試著又走遠了一些,宋青小仍然沒動,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隨即自覺站住了腳步。
約七八分鐘后,他折轉回來,笑著跟宋青小說道:
“錢已經轉到你名下,也替你聯絡了幾個看房子的地點,你如果有空,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我已經叫了車。”
宋青小點了點頭,她值班的時間在晚上,這會兒白天時間是自由的。
更何況家里有只不安份的狼,她也想趕緊把事情辦完,房子定下之后,將狼運走,留在西郊,這狼的個頭,一旦曝光,遲是會被人與昨晚被咬斷喉嚨的男人聯系上的。
他拿到長鞭,顯得有些興奮,額頭沁出了汗珠,顯得整張大臉亮光閃爍:
“剛剛我打電話時,你不怕我把你騙了,跑了?”
“你跑不掉的。”宋青小聽他這樣一說,便笑了笑:“當然,我也不怕死人騙我。”
她說這話時,語氣溫和,目光平靜,那股瘆人的殺機卻在她談笑之間,鉆進五號心頭,令他剎那之間便變了臉色。
在精神病院的試煉場景之中時,宋青小雖然也十分危險,卻遠不如此時給五號的感覺危險。
現在的她仍是之前那模樣,不,細細一看,仿佛又有些變化了。
她厚重的劉海有了變動,仿佛一夜之間長長了些許,將眼睛擋住。
透過劉海的間隙,她的那一雙眼如幽暗的井,深不可測。
五號眼神與她對上的這一瞬,一股寒意從她眼中迸發,直透入他四肢百骸,令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危險!
他理智在提醒著自己,汗毛在這一刻豎立起來,大量雞皮疙瘩從他皮膚上爬起,他沒感覺到殺機,卻感覺到那股來自死亡的威脅了!
怎么可能?
到底有什么情況,才會令她一夕之間出現了這樣大的變化?五號腦海里飛快的掠過一個念頭,試煉!
唯有參與了神的試煉,她出來之后,氣息才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她難道又被試煉選中,參與新一輪的試煉了?
不可能吧?騙人的吧?
五號內心吶喊著,她身上沒有傷,看起來氣息也沒有紊亂,不像是參與了試煉之后狼狽不堪的樣子。
更何況隨著試煉參與者進入試煉的次數增多,任務難度一次強于一次,每一次活下來的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能在這樣一群人中脫穎而出,無異于難上加難了。
每一次試煉,對參與者來說不止是身體上的折磨,同時也對精神力有極大考驗,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次試煉中死亡,就連五號也在為了下一次試煉的到來而焦灼萬分,坐立不安的擔憂著,而宋青小此時的表現實在太過平靜,不像是才經歷過生死的。
再者說,距離上一次進入精神病院的場景時間還并沒有過去多久,哪怕進入神的試煉的時間全無規律,但這也實在太快了。
可如果她不是進了試煉,她給五號的感覺又比之前更危險,莫非是她在精神病院中得到大量的積分,兌換了什么好處?
五號心里如翻山倒海,神情逐漸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