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鏢腳一離地,便禁不住驚恐的喊叫出聲來了。
他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拉一旁的同行,但這些變異生物一旦捕食得手,又哪兒會再給他機會?
旁邊的人還沒來得及伸手將他拽住,他便被一群變異生物撕咬著搖搖晃晃的抬著飛離船弦。
轉瞬功夫,便大批涌上,將其身體表面覆蓋得牢牢實實的,那種令人膽寒的噬咬聲又響了起來,很快將保鏢的慘叫聲都淹沒了。
宋青小心中一沉,這些東西數量實在太多,光靠蠻力,殺是殺不完的。
更何況它們有最令人防不勝防的飛行能力,一旦被它們拖到半空,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救……”保鏢的呼救與慘嚎夾雜在‘滋滋滋’的噬咬聲響里,他身在半空,連像先前一樣掙扎、滾動將它們甩掉都做不到。
厚厚的隔離服在這樣的攻擊下堅持了不到十秒鐘,“啊……”保鏢凄厲痛苦的聲音響起時,與先前的呼救聲明顯有了不同,帶了些痛楚之色。
但一只只變異生物覆蓋在他身體表面,下頭的人幾乎看不出他受到了什么樣的傷害,不免更讓人膽顫心驚了。
夜色下這些變異動物的身體幾乎為黑暗融為一體,保鏢的慘叫很快嘎然而止。
地上還有不少灰褐色的動物在爬行,想要順著每個人的腿往上爬,大啖美食。
宋青小一面跺腳防止被這些東西附上,一面舉了手中已經變形的鐵鍬,將地面上正爬得密密麻麻的變異生物鏟進海里。
她手里有這工具倒是方便,很快在自己身旁清理出一小塊兒空地。
但是這些變異生物實在太多,她才剛清理出來,又迅速有大批變異生物將這空出來的地方填補了上去。
“這樣不行。”
寸板頭等人也是疲于應付,空氣中血腥味兒越來越濃,也引得這些東西更為躁動不安,仿佛更加興奮。
保鏢們戰戰兢兢,有了先前那保鏢被拉上半空的活例子在前,這下大家都不太敢做多余的動作,手死死抓著船體上固定的地方,深怕一放手就要被拽著飛離地面似的。
周老板派了人出來,自己卻并沒有親自現身。
試煉者的加入雖然殺了一部份變異生物,但他們殺的這點兒,對于目前附著在船身上的變異生物來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這艘船幾乎都要被變異生物所覆蓋,仍有不少源源不絕的飛來,船傾斜的情況并沒有得到改善,反倒比先前更嚴重了些。
“這樣下去是殺不完的。”
寸板頭一臉陰霾,手上卻并不敢停:
“得另外想個辦法才行。”
這樣殺著太慢了,再加上船的傾斜,讓幾人站都站不大穩。
保鏢單手抓著船上的固定物穩住身形,一面還得騰出手來拍打身上的東西,自顧不暇,難以幫忙。
宋青小看著地面上爬行不止的變異生物,若有所思。
她發現一個問題,這些東西雖然能飛,但一旦落地之后,仿佛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幾乎靠那細弱的腿在爬行,可能再次起飛,需要特殊的情況才行。
“什么辦法?”
七號氣喘吁吁,問了一句。
她話里隱忍不住的惱火,一連看了宋青小好幾眼,眼中帶著戾氣,仿佛幾人會出來,都是宋青小害的。
“現在把我們騙出來了,周先生他們都不出來,”她說話時,語氣頓了一會兒,又舉起手里的東西拍死了好幾個試圖近身的變異生物,才剛歇了一會兒,就慘叫了一聲。
一只附著在船艙上的變異生物在同類的擠擁下掉落了下來,恰好落在七號肩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在七號肩膀上咬了一口。
雖說七號反應及時,一把將這只變異生物從自己脖子上拽了下來并扔到地上拍死,可她肩膀上卻依舊被咬出兩個牙印,正在往外淌著鮮血。
這血的味道一出,其他變異生物像是聞到了極品的美味兒,甚至一些原本往船艙上擠撞的變異生物都放棄了往船上撲,轉而向七號飛來。
七號本能的低頭去看自己肩頭上的傷口,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她還記得宋青小曾說過的事情,海島及臨近海島的生物都是受過感染,基因有變異的,被感染后的動物傷到,可能會受到這種病毒的感染。
先前被怪魚劃傷就已經令她感到恐懼,此時再被一咬,她幾乎要忘了自己身處的位置。
但七號忘了,其他人還沒忘。
寸板頭等人看到七號受傷之后,那群變異生物似是更加興奮的情景,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七號還沒反應過來時,六號年輕男人已經舉起了手里的鏟子,一下往七號身上拍了過去。
七號雖然擔憂傷口,但她畢竟是在試煉空間的幾次場景中活下來的人物。
六號剛一動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那股殺意,下意識的扭身想躲,但已經太遲。
年輕六號男的鏟子已經快劃到七號身體了,他這一下用心險惡,不在于殺人,而是只求傷人而已。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人的氣味兒,尤其是血腥味兒對于這群古怪的變異生物有很大的吸引人,六號應該是打著弄傷七號,借變異生物之手將其抬走殺死的主意。
一來七號如果死于變異生物之手,她是進入場景后,第一個死去的試煉者,很有可能隨著她一死,任務便要被觸動契機;二來她一旦受傷,變異生物的注意力便會集中到她身上,緩解其他人身上的壓力。
所有試煉者對于六號的主意心知肚明,但都打著看好戲的心。
眾人都以為七號在劫難逃,畢竟她先前受傷,六號的發難又在傾刻之間,幾人先前有過聯盟,面對大量變異生物,七號與他站得很近,幾人背靠著背,有相互協助的意思。
這樣的情況下,六號偷襲便令人防不勝防,宋青小置身處地的想,就是自己處于七號的位置,六號突然動手,就算是她有‘臨’字術在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她也未必來得及施為。
不過這也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經歷過兩次試煉,她對試煉者防備很深,不會輕易的信任人,無論如何都會留一招后手以防身,她不相信七號不會。
她總覺得七號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完蛋,任務的提示也未必會此時就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