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僖王滿不在乎地:“篡就篡嘛,這國君之位寡人早就坐煩了,誰稀罕誰來坐。”
端墟大膽直言地打趣道:“那君上就真的讓位吧。”
僖王立即擺著手道:“不行不行,寡人只是發一句牢騷罷了,我玥闔盈氏數代的傳承,可不能敗在寡人的手里啊。”
風倚鸞噗嗤一笑:“父王不必這么怕,我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
“呵呵,寡人也是在笑的,這君王之位,上有生不如死的威脅,下有臣民需要照料哄騙,自己還得裝傻,被世人嘲笑,難吶。誰要是真的篡了寡人的位,誰就是真正的白癡傻子!”
僖王的神色放松下來,又與端墟了幾句話,這時,風倚鸞卻想到了另一件事忽然起了幾分有趣的惡作劇式的心思
于是她整理好了衣服,又學著僖王的語氣:“咳咳,你們三個請自便,我寡人要出去巡營,四處走走看看,不必跟著了。”
完,她便獨自走出了僖王的金絲錦帳,學著僖王平日走路的樣子,大搖大擺著,在大營中溜達了一圈,又一路來到了楫離的營帳前。
楫離這段時間過得十分無聊枯燥,由于特使幾人在大營中,所以他必須低調再低調,不能打坐修煉,不能煉丹,甚至不能去找風倚鸞話,只能躲在軍帳內,研讀隨身所帶著的各類藥書和藥草圖譜。
風倚鸞站在楫離的帳門外,輕咳了兩聲,便推簾邁步跨進了門內。
楫離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由遠而近,早已經收起了藥書,并隨手拿起身邊充做儀仗的畫戟,裝模作樣地反復擦拭起來。
見來人是僖王,楫離感到很驚訝,但同時也放松了許多,起身對風倚鸞施以君臣之禮。
風倚鸞看著楫離一臉緊張且嚴肅的模樣,強忍住笑,又輕咳了一聲,用咳聲掩蓋住笑聲,扯著僖王式的語調,:“愛卿啊,近來可好?”
楫離略感納悶,但還是恭敬地答道:“承蒙君上關心,都好。”
風倚鸞繼續憋著笑道:“嗯,寡人即將向那鼎王下戰書了,在此之前,寡人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你。”
“君上請講。”
“寡人思來想去啊,打算把寡人最疼愛的蘅翠公主許配給你,也就是要招你為國婿,待合適的時候為你們完婚,不知你愿不愿意啊?”
楫離一愣:“多謝君上盛恩,只是,君上為何忽然會在此時專程來提此事?”
他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易容成僖王模樣的風倚鸞,但卻沒能識破端墟的易容幻形術法。再加上風倚鸞學會了變聲術,嗓音與僖王幾乎沒有區別,因此楫離雖然內心略感疑惑,卻不敢輕易懷疑什么。
風倚鸞故意沉下臉,又咳了兩聲:“咳咳,因為此戰很要緊,寡人希望能在出戰之時了無牽掛,便想在戰前了卻一件心事嘛,若能給鸞兒找到一位值得托付終生之人,寡人便能放心了。”
楫離心中更納悶,聽這語氣,僖王似乎已預料到自己此戰兇多吉少似的,所以這時是要忙著準備安排后事?
他心中這樣想著,卻不敢出來。
風倚鸞見他不話,便冷哼道:“嗯?怎么,你不愿意?”
楫離:“愿意,臣心中歡喜,只是一時不敢相信罷了。”
風倚鸞用僖王慣常的語氣:“你不敢相信個屁啊!”
楫離:“君上你?”
“咳咳,是寡人心急失言了,咳咳好,那便定了,寡人把鸞兒許配給你,待以后,合適的時候,就給你們操辦婚禮啦,咳咳,從今往后,你不許再接近別的女人,要一生一世對鸞兒好,心中只能有鸞兒一人,知道了么?能做到么?”
楫離:“這是當然,我心中本來就沒有別人。”
“好,好,好!”風倚鸞連了三個好,隨后仰大笑。
楫離:“只是,君上今咳嗽了幾次,要注意調養身體。”
“哦,無妨,寡人剛才走路走得急,有些岔氣而已,不用擔心”
這時,風倚鸞終于再也憋不住,彎著腰、捂著肚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楫離見僖王這般表現,一臉茫然,懵住了。
風倚鸞笑著笑著,變回了自己原本的聲音,又恢復了少女的嗓音,一邊笑一邊:“楫離,你竟一直都沒有認出來么?你剛才過的,你答應過的”
她卻忽然紅了臉,無法再將前面那幾句話再次出口,便只:“反正你答應過的,不許耍賴,這一生都不許耍賴!”
楫離的表情從迷茫變成了柔和的微笑,卻調侃道:“僖王?怪物?妖精?”
僖王模樣的風倚鸞噘起了帶有胡須的厚嘴唇,嬌嗔道:“你才是妖怪!再猜我是誰?”
楫離扶著額頭,幾乎不敢直視撒嬌的僖王臉,故意驚疑道:“鸞姑娘?!”
僖王模樣的風倚鸞輕輕跺腳道:“笨死你算了!和你了這半的話,還當我是僖王么?”
楫離:“只能怪端墟的易容術法太精妙,我修為淺薄,完全無法識破啊。”
“那么你剛才過的話?”
“都算數,我心中本來就沒有別人,除了師尊。”
風倚鸞點頭道:“師尊不算,滄長老又不是‘別的女人’。”
楫離:“嗯,只是鸞姑娘頂著僖王的一張臉,與我這些話,著實覺得很詭異啊。”
“哦?”風倚鸞躲在僖王的容貌和衣袍下,不知不覺間便少了許多羞澀,她眉毛一挑,更起了玩鬧的心思,便大膽地上前幾步,貼近在楫離面前。
由于她的身高被增高,終于能平視著他的雙眼,便伸出手指,勾住楫離的下巴,:“嗯,從今往后,一諾既出,終身不渝,嘻嘻”
楫離沒有躲開,只:“鸞兒,別鬧,你頂著僖王的臉,在我看來,這樣真的很詭異啊。”
“好吧,不鬧了,我這幾一直都得這樣,我是僖王,僖王是我,所以來偷偷告訴你一聲,見了裝扮成我的模樣的僖王,你可別隨便調戲他啊,更不可以隨便動手動腳啊,否則會很丟人的。”
“我何時調戲過你,分明是鸞姑娘今在調戲我。”
“唔,就算是吧,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么?”
“有趣,騙我與你大婚”楫離本想再些什么,但打住了,語氣也換作平常:“還是過幾再這件事吧,對著僖王的臉,有些話我真的沒有辦法出口。”
風倚鸞:“哈哈,好啦好啦,我走我走。”
她轉而又換成了豪邁的語氣,戲道:“等本王打敗了那鼎王,再與楫離哥哥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