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趙洪對于接下來的事情感覺到很吃驚,因為在我和江一通過電話以后,他才回到房間,就接到了電話,我們要緊急的離開這里,到另外一個城市。
其實這樣的安排是對的,畢竟在這個城市只是其中一件兇殺案的現場,能得到的線索也是有限,只是因為案件特殊,才來調查了一次,在別墅我是確定了最重要的線索,其實在這里呆下去已經沒有意義,所以應該說上面的安排是對的。
趙洪之所以吃驚,是因為原本在他看來,我還在為這個案子我還參不參與和上面糾纏著,可是不過十分鐘以后,我們就被派往了另外一個城市,而我竟然開始愉快的收拾行李,他的確很吃驚。
在趕往飛機場的路上,趙洪對我說了幾句話:“陳承一,其實我一開始是很看不起你的,覺得你是一個自私而冷漠的人,可恨老天偏偏讓你這樣的人有本事。后來,我發現其實你不是,或許一開始你的拒絕是一種從內心負責任的表現吧,至少你覺得做不到,你就不會去做無用功,反而誤事兒,對嗎?”
我坐在趙洪的身邊,呵呵一笑,順便往嘴里扔了一塊兒口香糖,邊嚼邊說:“誰說的?我就是自私冷漠的人,別因為砍了我一刀,就把我理想化了
再一次享受到了頭等艙的待遇,這讓我很爽,只不過連日的奔波,心力交瘁外加受傷的原因,讓我一坐上飛機,就疲憊的睡著了。
好像是睡了很久,又好像是沒睡多久,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陳承一,我們談談吧。”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后背本能的就冒出了一竄雞皮疙瘩,是誰?誰還會在飛機上要和我談話?
因為我們是臨時買票的,所以座位是不可能買在一起的,所以慧根兒和趙洪是和分開坐的,除了他們還有誰會叫我的大名,然后說是要在飛機上和我談談?
我感嘆我清醒的太快,有點不想轉過頭去,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一種本能的畏懼,告訴我不要去面對那個人。
在那一瞬間,我腦子拼命的去回憶在我的座位旁邊坐的是什么人,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來。
幾乎是賭氣一般的,我轉過了頭,看見在我旁邊坐著的是一個男人,我很難在他臉上看出他的年紀,感覺應該是一個老人,可是有沒有老人那種蒼老的皮膚,只有一雙滄桑的眼眸。
他的樣子很普通,衣著也很普通,只是整個人有一種讓人說不出氣質,高貴,優雅,親切可以說,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而且平和的表面下有一種說不出的強大氣場。
如果說我師父是修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那么這個人的境界比我師父更高,因為返璞歸真好比只是把一塊原石提煉的干凈了,回歸了原石本來的狀態,就如鐵,那就是鐵,再沒有雜質。
而他的氣場已經經過了打磨,就如一塊純凈的鐵,被打磨成了一件兒東西,不管是什么,它開始在有了自己的特性和光芒
我不知道我這種形容到底有沒有說清楚我心底的那種感覺,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為什么這樣一個讓人好感頓生的人,會讓我感覺到如此的危險,危險到了比我面對老村長還可怕,更糟糕的是,我還要面對他!
“你好。”他微微一笑開口了。
“你你也好。”我發現我根本不能不答他的話,可是什么叫你也好?就三個字我還結巴,顯得我是多么緊張嗎?
或者,我才看見了一次趙洪在我面前當了一次菜鳥,我就要步入這個后塵?
可是,他仿佛是很真誠的并不在意我的緊張,那眼眸流露出來的情緒好像是在對我說,小家伙,別緊張,其實曾經我也是那么狼狽過這樣的理解
這讓我的喉嚨有些干澀,人最可怕的是什么?是隨意能調動任何情緒都能讓你感覺到真誠,但人哪有這樣裸真誠的存在?那是違背人類群居而又獨立的本性的,那是違背靈魂自我保護的本能的。
師父告訴我,永遠不要去接近太過完美的人,因為完美的表皮子底下往往是一顆石頭心。
或者說,那個人在心境上的成果是把極端小路走到了盡頭,也是一種道的表現,那樣的人很危險,因為他本身的能力也可能很逆天了。
所以,這樣的真誠就像是調動了我全身的危險細胞,而我卻還不能抗拒這個人帶來的那種讓人覺得好感的氣場。
如果可以選擇,我一秒鐘都不想和他接近。
他笑了,一個面容普通的人能笑到很好看,那一定就是氣質出眾,他優雅的捻了捻衣袖,對我很是關切的說了一句:“不想看到你有危險,下飛機,然后就回去,如何?”
“什么意思?”我因為緊張連聲音都是顫抖的,這句什么意思其實不是我不懂他話里的意思,而是我不敢去相信他會是一個阻止我的人,這樣是很可怕的。
“哎,沒別的意思,為了你的安全,不是嗎?”他轉過頭,很是和藹的說到:“這日子總是美好的,你看那陽光一出來啊,懶洋洋的沏一壺茶,看看花兒,聽聽鳥兒叫,何嘗又不是一種人生?何必要去為了心中的執念,放棄美好的生活,這是不智吶,你說呢?”
我不知道說什么,我總是覺得他說的很對。
他忽然再次轉過頭來望著我,再一次是那種真誠的表情,對我說到:“這世間的因果,還不明白嗎?插手也是枉然,就如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有罪惡發生,這也是一種天道,有黑既有白,蹚渾水,不如坐看花開花落,云卷云舒,不是嗎?答應我,小家伙,下飛機后乖乖回家吧,如何?”
我發誓我幾乎就是要答應了,可是在這時候,我感覺到我的靈魂深處,傻虎在蠢蠢欲動,充滿了敵意,在那一瞬間,我想起了師父說過的一句話,修者,總是要有一些大義做為底線的。
想起了請師祖上身時,他手執浮塵,抽向吳立宇時,那一句句教訓吳立宇的話。
或者,我是為了記錄,但又或者,我能做到的,就算不為了記錄,我也會去做吧。
那一瞬間的清醒,讓我第一次正面的望著他,說出了一個堅定的字:“不。”
在那一刻,我忽然發現這個人原本那種春風般的氣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心悸的兇狠,真的只是一小會兒,很短很短,接著他做出了慣有的,真誠的為我可惜的表情,對我說了一句:“那真遺憾。”
在那一刻,我的意識有一些模糊,當我再想要清醒些時,我驚恐的發現,我的眼睛分明就是才睜開。
難道我根本沒有碰見誰,我是在睡覺?這樣的發現更是讓我驚恐,當我轉頭時,身旁的座位哪里有人,但這絕對是不符合邏輯的,我抬頭四處張望著,卻看見慧根兒朝我這邊跑來,嚷著哥,額還以為你走前面了,原來縮在這里睡覺!
我沒有理會慧根兒,我望向下機的人群,發現一個人回頭,對我微微笑了一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