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葉知秋的外表,也能大致判定,此人應非浪得虛名。
葉知秋一看進來的是一個小伙兒,陸照臨卻口稱“沈先生”,眼神不由微微一變。不過,這也只在轉瞬之間。
而對面沙發坐著的,是個西裝革履,四十多歲的男子,發型一絲不亂,香水味隱隱飄來。這應該就是陸行宇。
實話實說,陸行宇成熟帥氣;但是從身體來看,應當是酒色過度,有點兒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陸行宇見了沈岳,心里也很納悶,老爺子這是怎么了?一個小屁孩兒,也值得他如此恭敬?
“一楠,你帶沈先生先去樓上書房休息一下吧。”陸照臨對宋一楠說。
“不用了,現在就行針吧。”沈岳擺手,“別浪費時間。”
“什么?”葉知秋坐不住了,“這位也是給陸老診療的?”
陸照臨有些尷尬。
因為陸行宇和葉知秋也就是早到十幾分鐘,寒暄奉茶之間,只是大體說了說病情,這還沒診脈呢,沈岳就來了。陸照臨也還沒來得及說沈岳要來,更不用說沈岳的觀點了。
“葉神醫,是這樣,我們來之前,也不知道您會來,要不您先看。”宋一楠連忙接口。
“既然這位已經先看過了,都要行針了,我還看什么?”葉知秋霍然起身,“陸總,以后不要再屈尊找老夫了!”
“哎?葉神醫,這是哪里話?這個人不過是我外甥女一時無知,也不知道從哪里請來的,您也知道,家父的病情比較怪,有點兒病急亂投醫了!”陸行宇哪能讓費了這么大的勁兒才請來的葉知秋就此離去?
沈岳冷冷道,“葉神醫?你連自己的病都治不了,還給別人看什么病!”
葉知秋聽了,不由又驚又怒!
驚的是沈岳居然看出了他有病,怒的是被當面揭穿!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當然清楚,這次閉關,并不是什么參研岐黃之術,而是嘗試治療自己身體的問題。
葉知秋小時候,曾經在寒冬溺水,每到冬天,就會咳嗽。本來這就是個小病,但也奇怪了,就是治不好,只能緩解病情。這幾年,咳嗽已經止住了,但是右肺某一處,卻又出現了疼痛!經過ct檢查,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本來,葉知秋坐著,沈岳也看不出來。但是剛才葉知秋霍然起身,呼吸猛然加重,沈岳瞬息啟用星目天眼,頓時看出了端倪!
“小子,你胡說什么!”陸行宇先怒了。
“行宇,不得無禮!趕緊向沈先生道歉!”陸照臨是見識過沈岳不需診脈就能斷定病情的。而且,姜還是老的辣,沈岳說話之時,他已經看出葉知秋神色有變!看來,多半是說準了!
“爸!這?”陸行宇哼了一句,自然不會道歉,不過他坐到了沙發上,端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再也不說話了。
“好,很好。”葉知秋昂首走向門口,“這就是陸家的待客之道,老夫就此告辭!”
“葉神醫!”陸照臨連忙攔住,“沈先生確實有約在先,這都是誤會!”
“誤會又如何?老夫豈能和一個小孩子共診一患!?”葉知秋雖然驚訝于沈岳能看出他有病,但看出容易治療難,他自己都治不好,更何況這個毛頭小子?
而且,現在已經失了面子,再待下去更難堪。
“葉神醫,你的病在今年大寒之日,會有一次爆發,若是肺部出血,恐怕會危及性命!”沈岳不緊不慢又跟了一句。
葉知秋愣住了。他小時候落入寒潭,正是在冬季大寒節氣那天,而每年大寒,也是最難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