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微微一笑,心說那喜歡吟詩的麻桿是個中學語文老師,但王彪混子出身,說話居然也挺能拽詞兒,估計都是杜嘯谷附庸風雅給帶的。
所以說,出身很重要,但跟誰混也很重要。雖然拽詞兒也沒啥大用處。
王彪訂包間有點兒晚,只剩下一樓的一個大包。一樓只有這一個大包,其他的都是散桌。好在這個大包裝修很氣派,王彪也覺得可以。
包間里只有四個人,除了王彪和沈岳,羅不凡,還有個看起來有點兒木訥的壯漢,這壯漢有點兒像街霸里面的善使“大坐”的摔跤手桑吉爾夫,頭頂一撮,滿臉胡子。
“這位是我的兄弟特穆爾!”王彪介紹道,“當年我在蒙內落難,是特穆爾救過我。去年來東海,兄弟有福同享!”
特穆爾外表粗獷,不善言辭,居然先倒了一杯酒,“沈先生好!”咕咚干了。
沈岳看了看特穆爾,“不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對王彪說道,“既然羅不凡原諒你了,我這里就過去了。”
王彪大喜,“多謝沈先生!”
這時候,包間門外的酒店大廳里,突然傳來一陣大笑聲。因為菜還沒上齊,包間的門沒關上,王彪也沒在意。
這陣笑聲太過難聽,幾個人都不由往外看了看。
只見包間門口正對著的一個圓桌前,走過來一個彪形大漢。這個大漢和特穆爾風格不同,特穆爾體型彪悍,穿著卻中規中矩,表情也相對顯得比較淳樸。
這個彪形大漢,樣子很囂張,頭發不長,啫喱不少,一條拇指粗的金鏈子漏在背心外面。他里面穿的,就只有一件黑色背心,外面直接披一件黑貂大衣。
“來晚了!認罰!”這大漢在圓桌前站定,舉起一啤酒,揚脖吹了,接著又倒了滿滿一高腳杯白酒,又干了,這才坐下。
圓桌上,一共有五個人,加上這個大漢六個。
其他五個也都帶著江湖氣,但顯然以此大漢馬首是瞻。
“刀哥就是狂霸拽酷炫!”一個留著陳浩南發型的長毛舉起大拇指。
接著眾人噼里啪啦鼓掌。
“這人誰啊?”包間內,羅不凡看向王彪。
王彪一開始也眼生,因為酒吧街附近,沒有這號貨色,但聽到有人叫他“刀哥”,便想起來了。這人名叫刀沖水,本來是附近一個大菜市場賣豬肉的。
近幾個月來,刀沖水好像帶著幾個兄弟,把原來大菜市場盤踞的混子頭李山炮都給打服了,一統菜市場。而且,大有叫囂吞并隔街的水產市場的勢頭。
這些地方,和王彪的酒吧街沒關系,和杜嘯谷的場子也都沒關系。王彪能想起來,主要是聽手下說的,這個刀沖水挺猛,一把剔骨刀所向披靡,而且最近挺嘚瑟,經常口出狂言。
這時候,又聽刀沖水桌上有人道,“刀哥,當年李山炮也想吃掉水產市場,但都不成功,咱們可得小心哪!”
另一人叫道,“你懂什么,李山炮有勇無謀,咱們刀哥是什么段位?既然能拿下菜市場,就能拿下水產市場!”
刀沖水面露得意之色,卻擺擺手,“都是江湖兄弟們抬愛。”
眾人又是一番吹捧。
這時候,沈岳包間里,服務員正好進來送菜,王彪囑咐了一下,“出去的時候,把門關緊了。”
關門后,王彪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知道的。
羅不凡嘿嘿一笑,“你不是怕他吧?這拿下水產市場之后,再瞄上你的酒吧街。”
王彪輕蔑地撣了撣煙灰,“水產市場那么大的利,豈是區區菜市場能比的?這里面又盤根錯節,刀沖水,離死不遠了。”
沈岳看了看王彪,心說他倒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