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站過來，站在這面白墻前邊。”
“為什么？”
如是詢問著，但柳曦還是照做。
“稍微往左邊挪一點。”程云指揮著柳曦，“我給你辦個證件。”
“嗯，好。”
面對著手機鏡頭，柳曦站得很直，腦袋沒有任何一點偏，并且下意識的掛上了一抹大方的微笑。這個笑好似將她身上的媚態沖淡了許多，剩下的全是端莊淑雅。
程云卻說：“笑容小一點，抿笑就可以了，不要笑這么燦爛。”
“抱歉！”
柳曦調整得非常快。
于是一抹清淡溫和的笑出現在她臉上，她整個人的氣質亦隨之改變，而程云則將畫面定格到了此處。
傾國傾城！
據說古希臘曾以爭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海倫為借口向特洛伊發動了大名鼎鼎的特洛伊戰爭，東方亦有昏庸君主為博紅顏一笑將王權當做兒戲致使丟了世代相傳的江山，在程云看來這些古今中外大名鼎鼎的女子僅就美貌而言絕無可能比得上小法師或這位人造女神，因為他們的美早已超脫了凡人范疇。
一時間他也怔了片刻，隨即連忙搖頭讓自己恢復清醒，將這張照片以彩信的形式發給了一個手機號碼，并附帶文字道：“柳曦，女，滬市華亭區……”
收起手機，他再次看向柳曦：“我給你說一下你明天要做的事情。”
柳曦擺出了認真聽的姿態：“您說。”
“不要用您。”
“好，你說。”
“的確很狗血。”小法師點頭。
“那你有沒有什么好的提議？”
“咳咳！雖然有一點狗血，但是的確是目前最適合柳曦的安排了！”小法師立馬改口。
“嗚嗚！”小蘿莉在邊上點著頭。
“那么就這樣吧。”程云再商量了一遍細節。
柳曦便認真的聽著，不時點點頭。雖然有些東西屬于這個世界特有的文化，她有點無法理解，但也都暗自記下。
講完之后，程云還有點不放心的問了句：“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那你重復一遍。”
“嗯。”柳曦沒問為什么，很快將他說的話大致再講了一遍。
“好。”
程云發現自己是和殷女俠待久了，總覺得其他人也和殷女俠一樣，記了一件事情轉頭就忘。
“那你先休息吧。”程云說。
“額，好……”柳曦點著頭，順便還抬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程云一眼。
“記得關燈，開關在那。”
“怎么？還有事嗎？”程云感覺這位女神有點扭扭捏捏的樣子。
“我……我只是想問一下……您……你這里有洗澡的地方嗎？我想洗個澡……”柳曦在節點空間已經好幾天沒洗過澡了，作為一位女神，這顯然已經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嗯？”
“如果沒有、或者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柳曦吞吞吐吐的說，“請您不要因為我的無禮要求而生氣。”
邊上小法師則迅速扭過了頭，表示我什么都聽不到，接下來的話也聽不到。
程云稍作遲疑，說道：“我臥室里有浴室，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用一下，我可以給你拿一套洗浴用品，同時在客廳等你洗完再回房間。”
柳曦立馬感恩戴德的道：“太謝謝你了，站長大人！”
“嗯。”
程云去給她拿了一套洗浴用品，然后把她帶進浴室，隨后又回到客廳，拿出數字板，一臉微笑的將小蘿莉叫到了身邊。
“今天我們該學什么了呀？該學十位數以上的加法了是吧？”
“非常好，我就知道小蘿莉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程云掛著燦爛的笑容，“學習才能變得強大，難怪雪地之王是個如此強大的種族！”
“嗚！”
話都說到了這里，已經與雪地之王的榮耀掛鉤了，小蘿莉只得強打起精神，專注的進入學習狀態中。
僅僅二十分鐘，柳曦就從臥室出來了，她還是穿著她那身有點像旗袍和性感緊身連衣裙的結合體的衣裳，但頭發卻是濕漉漉的，她用一張潔白的毛巾將之包裹著不斷擦拭，纖細雪白的胳膊抬起，抖動間隱約牽動著胸前也在顫巍巍的吸人眼球，而她似乎猶不自知，也或許她知道卻并不在意，仍舊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走出來。
她身上仿佛縈繞著淡淡水汽，夾雜著沐浴露和洗發露的香味兒，當走得近了，你便可以看得到那剛出浴的白皙中透著微紅的光滑皮膚，猶沾著晶瑩水珠兒的脖頸和鎖骨，精致得不似凡人。
程云有點遺憾的收起數字板，對計算能力已超過殷女俠的小蘿莉說：“很棒，今天的課程就到這里，回去睡覺吧。”
小蘿莉松了口氣，又打量著他的神色，悄悄的想，自己應該沒給雪地之王丟臉吧。
柳曦走到程云的身邊，展顏一笑，放下了毛巾，說道：“不敢耽擱您太多時間，您早點進去休息吧。”
程云點頭，把數字板放進抽屜里，便招呼著小蘿莉回房睡覺。
但小蘿莉卻警惕的看了眼柳曦，然后轉身走向倉鼠籠子，將它的小倉鼠叼了出來。
它決定了，今晚讓小倉鼠睡它的小床，免得這只來歷不明的人類趁夜對它的小倉鼠圖謀不軌，然后……它就可以光明正大挨著大王睡了！
一夜無夢。
次日程云起得很早，走出臥室時柳曦還躺在沙發上，一層薄薄的毯子勾勒出了女子身軀的爆炸曲線。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兒，程云聞了兩下，覺得似乎不光是洗發露和沐浴露的味道，因為他對自己買的男性洗發露和沐浴露的味道已經很熟悉了，都是偏清爽的味道，可空氣中分明還有著淡淡的甜膩的香味兒，仿佛化掉的冰激凌或被手指碾碎的鮮花，讓人聞之沉醉。
這也是設定嗎？
程云不由得想。
可他并沒有憐香惜玉的美德，突然出現的光線很快驚擾到了柳曦的睡眠。這位女神先是下意識的扯過毯子將頭蒙住，隨后不知是薄毯遮不住光還是她意識到了自己此時的處境，又將毯子拉了下去，睜開了眼。
柳曦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直視著程云：“您已經醒了嗎！”
“給你說過了，別叫您。”
“抱歉。”
“我要做飯了。你最好也起床了。”程云其實并不介意她多睡會兒，但畢竟客廳和小廚房挨得太近，自己在做飯的時候一個如此魅惑的陌生女子就躺在自己身后睡覺，怎么想都覺得別扭。
“嗯！馬上！”
柳曦徹底掀開毯子，踩上自己略微帶跟兒的系帶涼鞋站了起來，瞄了程云的背影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很自覺的開始疊毯子。
將疊得整齊的毯子放下來后，她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只用余光瞥著在廚房開始忙碌的程云。
直到小蘿莉跳上茶幾開始審視她，她才收回目光，與小蘿莉對視。
很快，門被敲響了。
程云通過貓眼瞄了一眼，看見是殷女俠才打開門。而殷女俠一進屋子就皺起了眉，聳了兩下鼻子，說道：“咦，怎么屋子里有股女人味兒啊？”
程云扯了扯嘴角。
什么叫女人味兒？雌性荷爾蒙？
這時走進房間的殷女俠已經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柳曦，然后她目光往旁邊一挪，又看見了邊上擺著的毯子，就這么怔了片刻，隨后她將腦袋一縮就轉身往外走去，口中還不斷念道：“打擾了打擾了……”
程云黑著臉，一把揪住了她的后脖頸：“你腦子里都裝的是些什么啊！”
殷女俠也配合的停下了腳步，轉頭望著他，眨巴了兩下眼睛。
“新人？”
“看來不全是漿糊。”
“哦！啥時候來的啊？昨晚？”
“嗯。”程云扯著殷女俠的胳膊，將她身子轉了一圈，面向柳曦，說道，“簡單介紹一下，殷丹，柳曦，都是異界來客。”
“很榮幸在這里見到你，我是柳曦。”柳曦氣質溫婉，談吐大方。
“幸會幸會！”殷女俠抱拳道。
“過來給我切胡蘿卜。”
“哦！”
“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程云說。
“什么任務？保證完成！”
“吃過早飯過后，你帶著柳曦出去轉一圈，帶她認識一下我們這個世界，也給她講一下規則，這個流程你都熟了吧？”程云看向殷女俠，“對了你是幾點直播來著？”
“沒問題！直播八點半才開始。”殷女俠滿口答應下來。
“那就好。”
程云又和柳曦溝通了一遍，讓她出門要聽殷女俠指揮，然后為防萬一，他又先讓她進入了節點空間。
柳曦對節點空間仍留有陰影，可她還是答應得很痛快。
果然，程云剛做好飯給柳曦送了一份進去，房門就被敲響了。
打著呵欠的程煙站在門外，面對開門的程云，有點疑惑：“平常做飯不是不關門的嗎，今天怎么把門關了？”
“小蘿莉關的。”
“哦。”程煙走進了房間，先伸長脖子看了看他都準備了些什么早餐，然后也皺起了眉，吸了口氣，“怎么感覺有股奇怪的香味兒呢？”
“什么香味兒？”程云心一跳，這味道這么容易被人聞到的嗎？
“不知道，有點像是女性的香水味兒，但很好聞，不對，應該是非常好聞！”程煙在房中轉了一圈，最終停到了沙發前邊，感覺那股莫名好聞的味道就源自這里，她有點納悶了，“程云你房間里哪來的香味兒，我記得平常都沒有的啊，難道你昨晚帶女生回來過夜了？”
“什么香味兒啊？我怎么沒聞到！”程云還是在裝傻，但心里已經覺得很不妙了。
“我也說不出來什么味道，我對香水又沒什么研究。”程煙說。
“說！你是不是帶唐清焰回來過夜了？”
“……怎么可能！”程云黑著臉。
“哼！”
程煙輕哼一聲，瞄了眼他的臥室門，猶豫了下，還是克制住了進去檢查的好奇心。想來就算如她所想，里面的人也肯定早就轉移了。
而程云也不得不調整自己的粗陋計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