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多碗啊,洗得腰都酸了!”唐清影伸了個懶腰,松垮垮的鏤空針織衫被她的動作牽扯開,下方少女雪白妖嬈的身段極為誘人。
“我去俱樂部了。”
程煙穿了一條玫紅色的運動小短褲加運動鞋,上身一件修身體恤,斜挎著個雙肩包,十分簡單又極具青春活力。
她瞄了眼外邊的太陽,從雙肩包側方的小兜里抽出一個巴掌大的遮陽傘。
這時,一聲口哨響起,十分輕佻。
程煙立馬皺起了眉,唐清影也愣了下。
兩人同時轉過頭,看向癱在沙發上的柳曦。
柳曦微微瞇起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面泛著水光,臉頰依然白凈,卻是媚眼如絲,吐氣悠長:“兩個小姑娘,你們在這干嘛?”
程煙和唐清影面面相覷。
隨即柳曦直起身子,拉近了和她們間的距離,同時優雅的抬起右腿擱在左腿上,兩條白皙修長的腿便交疊成了誘人的姿勢。而她上身繼續向前探,沉甸甸的胸部讓人不由思考如此纖細的腰肢如何承受得住。
咕咚!
唐清影不由自主的吞咽著口水,即使她是個女生,她也覺得此時的柳曦實在太誘人了,讓她有種想撲上去的沖動。
只見柳曦吃吃笑著:“我美嗎?”
唐清影猶豫了下,性別終歸賦予了她一些抵抗力:“曦姐你喝醉了。”
“才沒有呢。”柳曦此時的聲音極軟極柔。
“你看你們倆這樣子……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說喜歡我,有可能今晚我就和你們一起睡哦。”
“嘶!”唐清影倒吸了口涼氣。
程煙轉過身子的動作也顯得有點困難,她面向了坐在前臺內一動不動當觀眾的小法師,說:“你姐喝醉了,把她送上樓吧。”
小法師抿了抿嘴,轉頭向樓上喊道:“女俠!”
“哎!”
樓上傳來一道隱隱的答復。
小法師向程煙解釋道:“我把她扛到女生床位房不太方便,里面還有客人呢,這種事還是交給女俠來做吧。”
程煙一臉歉意:“忘了你是男生了。”
小法師:“……”
很快女俠就跑了下來:“叫我干啥?”
小法師指了指柳曦:“把這個人帶上去休息,她要是還鬧騰,打暈就好了。”
柳曦聽見這話后吐了吐舌頭,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事實證明只要顏值夠哪怕是刻意尬萌也能讓人血脈噴張:“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跳舞給你們看……”
說起,她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殷女俠順勢走到她面前,稍一彎腰就把她扛起往樓上走,只留下一句——
“好嘞!”
柳曦趴在殷女俠嬌小的肩膀上一動不動,卻還在不斷嚷嚷:“前輩放我下來,我跳舞給你們看!我要跳舞……”
直到那包裹在緊身裙中的性感臀部和渾圓白嫩的兩條大長腿消失在視線中,程煙和唐清影才收回目光,互相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
“我……”程煙突然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干澀,她忙停頓了下,用口水潤了潤,“我出門了……”
唐清影聲音也差不多。
在前臺坐了會兒,她有些無所事事,余光瞄見了坐在前臺內寫著什么的小法師,她靈機一動,說道:“采清小哥哥,我給你畫幅畫吧?”
小法師楞道:“什么畫?”
“你的畫啊,肖像畫。”唐清影說,“你不是要走了嘛,我給你畫幅畫,不對,畫兩幅!一副送給你當做禮物,一副我們留下來,當做紀念。”
“哦。”
“那你坐著別動,我就這樣畫,你認真下筆的時候特別好看,一股女科學家的風范!”
唐清影很快跑上了樓,把她的家伙事兒全搬了下來,找好位置放好畫架,便捏著鉛筆開始打量起小法師來,她口中還念念有詞:“給你畫像壓力好大啊,我要爆發我的小宇宙才行了……”
“我畫的時候你動作別太大啊!”
“嗯。”
唐清影過了好半天,才開始下筆勾勒最初的輪廓。
這時前臺已然安靜了下來,只有她和小法師兩人落筆時筆尖摩挲紙張發出的沙沙聲與空調的微鳴,而外面熾熱的陽光、呼嘯而過的車輛、被曬得汗流浹背的行人與聒噪的蟬都影響不到他們,一扇玻璃門好像將前臺與外面隔成了兩個世界。
沉靜下來的唐清影身上帶著不常見的藝術感,就連中途下來拿雪碧的殷女俠都沒敢打擾她。
大約下午四點,程煙回來了。
這時唐清影依然坐在畫板前,她落筆前所未有的慢,一個地方會修改好多次,畫得亦十分精細,以至于現在才將將打好稿。
她余光瞄了眼程煙,頭也沒抬:“這么早就回來啦?”
程煙反身關好門:“今天那老師遇上點事,提前結束了教習,我就提前回來了。”
小法師聞聲立馬抬起頭:“遇上什么事?”
“不是什么麻煩事。”
“別動別動,誒我發現你眼睛的顏色怎么有點綠啊!”唐清影皺著眉。
“哦。”小法師也沒解釋。
“你們還真閑呢。”程煙繞到唐清影身后,看著畫板上朦朧的底稿,沒看一會兒她便覺得無趣,徑直上樓了。
過了半小時,那曲回來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閑聊兩句,就回了房。
五點鐘的樣子,祝嘉言、馮涵和林元武一行人推開了前臺的門。
一邊走進來,祝嘉言還在滿臉興奮的向林元武和馮涵說道:“你們沒看見真是太可惜了,那兩個國家隊的和那老師比試,簡直就像是……滿級神裝秀一級電腦一樣!”
“后來他們非要請那老師去國家隊當教練,那老師不斷拒絕,然后他們就在那糾纏著不走了……誒夭夭大佬你在干嘛?”
幾人看見了坐在畫板前的唐清影,然后順著唐清影面朝的方向看向了坐在前臺內靜靜書寫的小法師。
無需任何打扮與裝飾,他就那樣平靜的坐在位置上,沉思、寫作,便像冬雪天里默默盛開的梅花,是冰雪世界中唯一的色彩,亦是絕美的風景。
林元武呆了,馮涵與祝嘉言亦呆了。
反應過來后,林元武默默繞到了唐清影的身后,看著她斟酌著調色,讓畫作變得清晰,為它賦予生命。
畫中的小法師就如眼前一般,只是唐清影將前臺簡化成了一張普通的寫字臺,他拿著一本音樂本,筆尖落到一個音符尾端。
這時畫外的小法師已放下了音樂本,對他們輕聲說:“身份證登記一下。”
“哦哦!”
祝嘉言連忙摸出身份證,順道還夸了一下唐清影:“夭夭大佬真是多才多藝,畫得真好!”
見前臺沒有其他人,他又說:“站長大人不知道上輩子積了多少德!”
馮涵笑呵呵的,也夸了句:“夭夭姑娘畫畫的水平比過年的時候有大長進啊!”
唐清影見狀立馬眉開眼笑,很謙虛的說:“哪里哪里,我只是因為采清小哥哥要走了,想給他畫兩幅畫,所以今天畫得格外用心罷了!”
聞言林元武頓時一怔:“他要走了?”
“嗯!怎么啦?”
“去哪?”林元武已然失了分寸。
“出國,去德國留……”
“登記好了,這是房卡!”
唐清影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小法師打斷了,而敏銳察覺到小法師刻意加大了點音量的她立馬閉上了嘴,禮貌的對林元武笑了笑,繼續認真的給畫上色。
林元武則有些出神,一時怔在了原地。
馮涵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你小子?”
祝嘉言反應極快,連忙伸手摟住了林元武的肩膀,因為林元武長得太高,他這個動作有點吃力。
“走了元武哥哥,上樓了。”
“等……”
林元武干澀的吐出一個字,就沒有下文了,似乎他仍有僅存的克制。
而他本來是有點抗拒的,可不知怎么祝嘉言的力氣好像大了很多,他也沒有用力與祝嘉言抗衡,于是就這么被祝嘉言‘押’上了樓。
直到走過樓梯轉角,他回了下頭,再也看不到前臺景象,整個身體才松軟下來,徹底跟隨著祝嘉言的力氣走。
馮涵疑惑中夾雜著點不敢置信:“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些什么?”
祝嘉言和林元武都沒回答。
也是等到他們走后,唐清影給小法師頭發上色的動作才頓住了,她停頓了好久,才訝異的吐出一句:“真是看不出來呢……”
小法師臉倏地微微一紅,但沒吭聲。
唐清影瞄了他一眼,卻不是為了將他入畫,而是充滿感嘆:“嘖嘖!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簡直是男女通吃啊!”
“夠了。”
小法師臉紅紅的看了她一眼:“快畫吧,待會兒該吃飯了。”
唐清影無所謂的道:“沒關系呀,你不是每天都這樣坐著嗎,明天再畫也一樣。”
“唉!造孽啊!”
“請別再公開處刑了!”小法師說。
“唔,好吧。”唐清影點了點頭,可小法師剛松了口氣,她又冒出一句,“不過我覺得你也沒必要這樣的,又不是你的錯。”
“……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好好好……”
“也……也請別……別給他們說!”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