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外面已經開始下雨了。
如果穿一件黑色的衣服出去行走，不打傘，說不定還能發現雨點中偶爾夾雜的一點點白色的小冰晶。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就是益州的雪。
前臺開著空調，雖然感覺不到凍，但也沒平常那么暖和。外面天色渾濁，吹著陰冷柔綿的風，沒幾個人在這種天氣下還在街上行走，就連來來往往的車輛都少了很多。
程云和程煙下午一起冒著雨出去買了很多菜，晚上將電磁爐搬到前臺，大家一起圍著茶幾吃了頓火鍋，也算是驅驅寒意。
吃完飯，小法師便開始了第一次坐臺！
他在這方面還不太熟稔，正好，晚上的工作也十分清閑，不會給他太大壓力。
為了防止他在給客人辦手續的時候腦子忽然卡死，程云還特意將殷女俠安排在了他身邊打游戲，在必要時候殷女俠還可以給他一點提示。畢竟女俠也是獨自守過前臺的。
晚上八點半，程云兜里揣著水晶球，背著貓包從樓上走了下來。
“殲20隱身戰斗機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戰斗機之一，它擁有超音速巡航，最高時速可達……”小法師正逐字讀著網頁上的新聞，了解著這個世界的情況，聽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他抬頭看了看，頓時一愣，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嗎？”
殷女俠聞聲也頓時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呆呆的看向程云。
程云抿了抿嘴，答道：“出去逛逛。”
小法師扭頭看了眼依舊下著雨的外面，皺眉說：“外面在下雪呢。”
“出去買點東西，”程云扯了扯嘴角，“你們倆在這里別打架，我很快就回來。”
殷女俠目光中頓時升起幾分狐疑，她的觀察力十分敏銳，很快便看見了程云高高鼓起的衣兜，像是在口袋里塞了一個蘋果。
于是她瞬間福爾摩斯附身，出聲質疑道：“站長你為什么在兜里揣了個蘋果！”
旁邊的小法師面容一僵，掩面道：“那顯然不是蘋果……”
“是嗎？”殷女俠一愣。
“很明顯的事啊！”小法師無語。
“可是那看起來就是個蘋果啊，圓溜溜的。”殷女俠眨巴著眼睛，又伸出一只手比劃了下，“……這么大。”
“水晶球吧？”小法師瞇起眼睛，想起了他前天見過的那顆水晶球。
“嗯？”殷女俠頓時睜大眼睛。
這時程云已經走到了門口，從門口的兜簍里拿起一把傘，并拉開了玻璃門。
殷女俠呆呆的看了看程云的背影，她看見小蘿莉安安靜靜的待在貓包里，透過貓包的玻璃打量著他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剛開場的游戲，陷入了沉思。
程云大概等了三分鐘，在滴滴上叫的車才姍姍來遲，他核對了下車牌號，撐著傘走過去，拉開車門先將貓包放了進去。
就在他坐進車中準備關上車門時，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賓館門口躥了過來，并拉住了車門。
程云一愣，抬頭透過車窗看向殷女俠。
殷女俠咧嘴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稍微用力便將車門拉開了，然后一邊擠進來一邊道：“站長你往里面坐點。”
程云一臉懵逼：“你來干啥？”
“買東西。”殷女俠十分老實的點頭答道，“和你們一路，蹭個車，下雨我懶得走路。”
“我……我們又不是去買東西。”
“誒？！”殷女俠露出一副‘終于被我拆穿了’的表情看著他，“那你們去干嘛？”
這時司機透過后視鏡看著他們，詢問道：“是去錦中一號？”
“是的。”程云扯了扯嘴角，嘆了口氣，“麻煩你了，師傅。”
當車駛出一段距離后，殷女俠才鄭重的對他說：“站長，我可是掛機出來的，雖然不是排位賽，但也嚴重影響了我的戰績！”
言下之意，你要知道我的心意，還得賠。
程云一臉蛋疼：“我又沒讓你跟出來。”
殷女俠立馬皺起了眉，不高興的抱怨道：“你帶這只小東西出來都不肯帶我！”
程云有些無語，頓了頓才說：“那你想我怎么補償你？我先申明，我不陪睡啊！”
殷女俠聞言頓時一呆，話都有些結巴了：“我、我哪有讓你陪、陪、陪睡啊……”
“那你想讓我怎么賠你？”
“……”殷女俠沉默了下來，片刻后才結結巴巴的說，“算、算了，不要你賠，只是以后再有好玩的事情，你可不許瞞著我！”
程云扯了扯嘴角。
下雨天車開得不快，大概開了四十多分鐘，車終于停在了一個小區外面。
殷女俠當先從車上下來，她像是一個保鏢似的幫程云撐著傘，握著傘柄的手舉得老高。
很快，車便離開了。
兩人站在路邊，臉頰被凍得通紅，搓著手深深吸了口氣。空中雨雪紛飛，路燈在這樣的天氣中只能照亮有限的一片區域。
殷女俠默默等待著程云的指示，轉頭時忽然發現程云正高高昂起頭看向旁邊的一棟高樓，于是她也抬起頭，順著程云的目光看去，同時呆呆道：“站長，你在看啥？”
“沒什么。”程云低下頭。
這個小區也有點年頭了，在當年應該是錦官最好的樓盤之一，得有錢人才買得起。到現在它依然算不上老舊，并且隨著時間的增長和周圍的發展，這周圍儼然已是錦官的經濟中心，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貴，相應的里面的安保措施也做得非常嚴格。
“呼！”
程云搓了搓手，頓了頓腳，接著轉身取下貓包，又從兜里拿出水晶球。
刷的一下，小蘿莉從貓包里跳了出來。
它身上依舊穿著那件黑色的小衣服，但沒戴項圈和發卡，衣服里還夾著一個手機，露出了一個角，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程云一眨不眨的盯著水晶球。
殷女俠則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方才在車上她也不好開口問，于是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程云出來是做什么的。
她很快問道：“站長，你要干嘛？”
天才一秒：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