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半個多小時就已過去。
葉天他們已掃過十幾個售賣古董藝術品的攤位,至于出售其它各種物品的攤位,他們只在路過時掃一眼,根本未曾停留。
在這半個小時之內,葉天相繼發現了好幾件價值不菲的古董藝術品,并通過各種手段拿了下來,收獲非常不錯。
此時的安德森他們,手里已多了幾幅畫作,以及一個半新不舊的金屬拉桿箱。
那個金屬拉桿箱里裝著的,則是其它一些古董藝術品,都是葉天從之前經過的那些古董舊貨攤位上席卷而來,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跟在后方幾十米外的鮑伊,也早已展開行動,他依據葉天發來的信息,在暗中掃蕩著博特塞門露天集市,收獲更加巨大。
當然,他的目標不同于葉天,是那些價值相對較低的古董藝術品,即便失手也不用太過遺憾。
跟以往歷次行動一樣,他們兩人之間的配合依舊天衣無縫,而且愈加熟練,根本無人發覺!
但凡他們兩人經過的地方,所有價值十萬美元以上、而且被人忽視的古董藝術品,都被一掃而空,毛都沒剩下一根。
完全可以想見,等今天結束,羅馬這個最著名且最大的露天集市,必將哀鴻一片,血流成河,在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別想緩過氣來。
說話間,葉天又來到一個攤位前,隨即停住腳步,開始欣賞擺放在這個攤位上的貨物。
這個攤位主要出售各種風格的繪畫作品和藝術畫框,數量相當多,堆滿了整個攤位。
守著這個攤位的攤主,是一位三十多歲的意大利男人。
看到葉天他們來到自己的攤位前,這哥們的臉色不禁為之一變,眼神中甚至透出幾分驚懼之色。
這里雖然是離地中海不遠的羅馬,但畢竟是冬天,天氣多少有些寒冷,這哥們的額頭卻在不停冒汗,可見內心深處有多么緊張。
在攤位前站定,將攤位上的諸多畫作快速掃視一遍之后,葉天這才指著其中一幅畫作問道:
“早上好,伙計,我能上手看看那幅畫作嗎?那幅畫作看上去像是一幅空間主義作品,卻又似是而非,有些意思!”
聽到這話,那位攤主立刻轉頭看向了葉天所指的畫作,滿眼的狐疑,但更多是不解,不明白葉天為什么對那幅畫作感興趣。
在他看來,那幅沒有簽名的畫作,更像是一幅涂鴉之作,并沒有多大價值,放在自己攤位上已經一年多了,根本無人問津。
稍作思考,這哥們才微笑著點頭說道:
“早上好,斯蒂文,歡迎光臨我的攤位,你當然可以看那幅畫作,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講解一番,對于那幅畫作,我也不是很了解!”
“沒問題,伙計,如果我能看出點什么來,并不介意公開講解一番,但我可不敢保證,現在我也跟你一樣,一頭霧水!”
說著,葉天就繞過擺在攤位前方的諸多藝術畫框,走進里面將那幅畫作拿起,然后又退到攤位邊緣,開始跟貝蒂一起欣賞這幅畫作。
與其說這是一幅繪畫作品,倒不如說這是一幅信手涂鴉之作。
在這幅畫作的中央,畫著一團雜亂無章的線條,看不出任何頭緒,而且畫布上還有一片灰黑色污跡,蓋住了一部分線條,非常顯眼。
除此之外,畫布上再也沒有其它內容,那團線條的四周是大片留白,既無點綴、也無作者簽名、以及創作日期等等信息。
看著這幅不知名的畫作,葉天不禁皺起了眉頭。
在周圍其他人看來,他的這番表現,意思再明顯不過,顯然他也看不懂這幅不知所謂的畫作。
但絕大多數圍觀者都沒有發現,在欣賞這幅畫作的同時,葉天的右手食指在畫框外側輕輕敲擊了十幾下,隨后就停止了!
這看似無意識的動作,根本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如果不懂其中含義,就算有人看到了,肯定也不會多想。
不過有人卻是例外,對他們而言,葉天這一連串小動作卻如同天降甘霖,瞬間就讓他們陷入了狂喜之中。
那些來自黑水公司和以色列izo公司的家伙,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頓時都興奮的雙眼放光、如同一盞盞探照燈般。
好在這些家伙都戴著帽子、戴著墨鏡,而且做了一番偽裝,所以才沒有露出馬腳,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們之所以如此興奮與激動,原因無他,是因為葉天終于打出了摩爾斯密碼,并指明了目標、以及收購目標的價格區間。
葉天所指出的目標,正是他手中拿著的那幅畫作,他給出的收購價格區間,則是五百歐元以內。
至于那幅畫作的真實價值,他并沒有通過摩爾斯電碼說明。
這件事并不著急,等晚上回到梵蒂岡、或者等回到紐約,再給出那幅畫作的估值也不晚!
因為意大利沉重的藝術品稅負,黑水公司和izo公司的那些家伙,絕不可能在意大利出售得手的古董藝術品,白白被意大利人洗劫一把!
他們一定會將得手的古董藝術品帶到紐約,在紐約古董藝術品市場上出售,這樣就能省下百分之二十二的藝術品增值稅,傻子才不干呢!
收到葉天給出的摩爾斯密碼,黑水公司和izo公司的這些家伙就開始緩緩向前靠近,一點點接近那個攤位、接近那筆無比誘人的財富!
等葉天他們離開那個攤位,這些彪悍的家伙就準備上前出手,以白菜價拿下那幅看上去不知所謂的畫作!
早晨來博特塞門露天集市之前,黑水公司和izo公司的這些家伙就已經約定好,大家一起行動,拿下三件古董藝術品之后一起離開!
等回到保羅六世酒店,三方人員再做分配,這樣既能保證安全,也能避免不必要的糾紛,從而破壞好事。
故作認真地欣賞了一會手中的畫作,葉天這才輕輕搖頭說道:
“伙計,說實話,我也看不懂這幅畫作,它看著像是一幅空間主義作品,卻又似是而非,我實在搞不明白這位畫家想表達什么,當然也就無法講解了!”
說著,葉天就走進攤位里面,將那幅不知所謂的畫作放回了原來位置,看上去沒有絲毫留戀!
聽到他這番話、看到他的動作,那位攤主眼中不禁閃過一片失望之色,也有幾分遺憾。
不過這個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并不意外,所以他的情緒轉眼就恢復了平靜,繼續看著葉天。
接下來,葉天又快速掃視了一遍這個攤位上的其它畫作,然后就告辭離開,帶著貝蒂她們向不遠處的下一個攤位走去。
他們離開幾分鐘后,一個同樣來自美國的游客,又來到了這個攤位前,并拿起葉天剛剛看過的那幅畫作,裝模作樣地欣賞了起來。
在攤主看來,眼前這個五大三粗、身形彪悍的家伙,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根本不懂得藝術是什么、空間主義又是什么。
但正是這個五大三粗的家伙,最終卻以二百六十歐元的價格,買走了那幅不知所謂的畫作,幫攤主解決了一個心病。
但這位攤主又哪里知道,自己剛剛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