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今日讓我來打頭陣,若是罩不住,八叔再來。”徐杰開口說道。有這般的長輩,作為晚輩,更要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能不愁吃穿,練武學文長這么大,唯有感恩。
徐老八與徐仲對視一眼,隨即兩人皆是笑意,便聽徐老八說道:“杰兒有男兒氣概,不愧我徐家子弟。今日便讓杰兒打頭陣。”
徐杰聞言點了點頭,這個家,終究是要有頂梁柱的,徐杰已然把自己往頂梁柱這個身份開始代入了。
徐老八飛奔去呼喚人手。
徐仲帶著徐杰往鎮口而去,云書桓也是出了宅院,帶著新買的刀跟了過來。
此時天色已然不早,過不得多久,大概也就要天黑了。也不知是這些江湖人是不是就喜歡在晚上做事情。
鐵背蛟龍吳子興顯然也來了,在他身前,還有南山幫的幫主,也姓吳,名叫吳子豪。其實就是吳子興的堂兄。
南山幫的幫主,還不是最頭前之人,還往頭前去,便是一個年輕公子哥,二十歲左右模樣。一身價值不菲的綢緞華服,手提寶劍一柄,筆直站立的模樣都顯得自信非常。南柳派掌門大弟子,段劍飛。
鐵背蛟龍看著鎮子里頭前走出來的一個拄拐漢子,也看到了一身青灰儒衫打扮的那少年人,連忙往前走得幾步,湊到吳子豪耳邊說道:“幫主,那少年就是管事之人,便是他打敗了我。”
吳子豪膀大腰圓,看起來四十多歲模樣,氣勢也是不凡,粗壯的雙臂看起來就有一股巨力。卻是面色難看至極,轉頭呵斥道:“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這么個小子還能敗了你。丟人現眼的東西。”
鐵背蛟龍聞言,自然覺得尷尬,被這個堂兄幫主罵了,也唯有低頭認了。
卻是最頭前那意氣風發的掌門弟子段劍飛聞言回頭笑道:“吳兄,江湖多能人,與人打斗輸了不奇怪。用不著這么罵人。”
吳子豪聞言也笑道:“還是少掌門寬宏大氣,只是我這堂弟太不爭氣了些。混了這么多年江湖,還被幾個鄉下人欺負了。幾百斤鹽啊,就這么被人搶去了。”
段劍飛聞言又道:“吳兄此言差矣,那鹽又不是被這些鄉下人搶去了,是被那何霽月搶去了。何霽月何許人也,你堂弟自然是比之不得。怪不得他,可以原諒才是。”
“少掌門說得有理。”吳子豪便也賠笑,面前這位段公子,自然說什么就是什么。以吳子豪的年紀,當段劍飛父親都綽綽有余,卻是段劍飛口稱吳兄,吳子豪也無所謂。
要不是鳳池何霽月出手來奪私貨,便也用不著段公子出那南柳莊。局勢不同了,自然是要請背后的勢力出來擺平。
此番到徐家鎮,不過也是順路,順路給南山幫找回一點場面。便是如吳子豪所言,自己這堂弟走了這么多年江湖,還真就在鄉下地方給一個少年揍了。這面子實在丟得有些大。
“聽聞那何霽月長得美若天仙,一直沒有機會一見,也不知是真是假?”段劍飛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其實也是在問話,這樣問話,便更顯得身份。
鐵背蛟龍自然連忙答道:“少掌門,那何霽月當真長得美,只是太過冷了些,不好相與。”
段劍飛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便是一道玩味的笑意,說道:“冷艷女子,方才有意思。若是真長得那般美,花些心思,也是值得的。如此師父當也能滿意。”
段劍飛說得自信非常。吳子豪便也聽懂了,這少掌門是對那鳳池派的掌門千金有些想法。倒也是合情合理,兩個門派相隔不遠,又都是頂尖的勢力,若是聯姻了,好處不言而喻。對于段劍飛個人而言,更是賺大發了。
“少掌門若是看中了哪個女子,自然是那女子的福氣。便是何霽月,對少掌門而言,也手到擒來之事。”吳子豪之語,有幾分諂媚之意,卻是也并非全是馬屁。這少掌門,當真也生了一個好皮囊,一表人才。
此時徐秀才已然走到頭前,停在老樹之下,看著鎮子門口這些人,見得這些人并未主動上前來,便開口問道:“你們這些強人,到我徐家鎮來有何貴干啊?”
強人,從來都是形容那些剪徑盜賊的,打家劫舍之輩,多稱強人。對于一些自詡為江湖高手而言,聽到耳中,便與罵人無異。
段劍飛聞言眉頭一皺,卻是吳子豪已然往前幾步,開口喝道:“可是你這小子昨夜與我南山幫過不去?”
此時鎮子里出來的農漢越來越多,手中也多拿兵器,兵器樣式不比那些江湖漢子雜亂,唯有刀槍兩種。
便聽徐杰語氣不善說道:“便是少爺與你南山幫過不去,你待如何。要打架就動手,不打架就滾蛋。”
便是這一語,一百多號江湖漢子,個個面色大怒。段劍飛面色已然陰晴不定,吳子豪更是愣了愣,實在沒有想到這鄉下小子竟然這么愣頭愣腦。
卻是徐杰身后的徐老八連忙開口說道:“杰兒,船呢?八叔可要那些船的。你怎么把這事情給忘記了。”
徐杰回頭看了一眼徐老八那急切模樣,笑了笑,隨后又喊道:“不打架就滾蛋,把船留下來,人滾蛋。”
再看那些江湖漢子,此時已然反應過來,個個義憤填膺、躍躍欲試模樣,便要教訓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鐵背蛟龍吳子興倒是沒有動作,也是知道自己上去無濟于事。
吳子豪卻是往前走得幾步,聽得徐秀才不知好歹之語,便也不用那些言語威脅了,打服了再說。
只是吳子豪沒有想到,那少掌門竟然出手更快,人影已在空中,口中大呼:“小子好膽,不給你一個大教訓,在這鄉下地方廝混,你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這少掌門段劍飛,剛才話語還在勸吳子豪說江湖多能人。此時出手,便是要教訓一下這江湖上新出現的能人。可見這少掌門自視甚高,自信非常。也擅長借勢抬高自己。
徐秀才自然也不虛,既然出言相激,那就是早做好了打架的準備,拔刀已出,直迎而去。
這兩個要交手的人,互相往對方飛速而去。只是兩人靠近的方式有區別,徐秀才只在地上邁腿狂奔而出。那段劍飛卻是一躍而起,在空中只有一丈多高,看起來就是高人的風范。
只是這打架,終歸是刀劍要拼斗在一起。
一招而過,從空中下來的劍與從地上舉起的刀,交織在一起。
徐秀才全力而出,便是想著那與白衣女子的一戰,此時不敢托大,也是猜想這個錦衣華服的劍客,應該與那白衣女子是一個檔次之人,只有全力去拼。
卻是這一擊過后,徐秀才身形穩穩當當,沒有絲毫往后退了感覺,倒是徐秀才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這么輕松就接下了這一招。本來準備接著防守的徐秀才,此時連搶先進攻的架勢都沒有擺出來。
再看那錦衣華服的段劍飛,也是沒有預料到面前這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竟然有這個實力,揮出的刀如此勢大力沉。一個后空翻之后,段劍飛落地之時,隱隱還有些趔趄。
如此,段劍飛不由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剛才托大了一些,弄了個華而不實高高凌空的把式,好在眼前這個少年沒有搶攻而來。
徐秀才雖然搶攻未出,卻是口中話語已出:“裝模作樣,原來是個假把式。”
段劍飛自然不是假把式,這江湖之上,可沒有誰敢說南柳派掌門大弟子會是假把式。卻是與昨夜那白衣少女比起來,差了不少。在此時徐杰看來,當真就是個假把式。
段劍飛聞言,面色猙獰,便是真正憤怒起來,再躍而起,只有兩三尺的高度,身形快速往前,劍光已出,口中怒道:“小子,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