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往樓梯而去,小廝連忙迎了過來,滿臉是笑:“公子可是要回?”
徐杰點點頭:“嗯,酒菜不錯,明日再來游湖,當到此再吃一頓,隨我去把這酒菜錢付了。”
小廝聽得徐杰明日還要來,更是熱情,便是又問道:“公子緣何不與他們一樣留首詩詞在墻上?今日吳夫子在場,可錯過不得這般好機會。”
徐杰聞言淺笑:“今日留了,明日你給刷白了,豈不是徒勞?罷了罷了。。。”
小廝面色微窘,隨后又是笑意不止:“不會不會,公子必然文采不凡,公子明日來就是,詩詞一定留在墻上供人瞻仰。”
這小廝倒是機靈,且不論徐杰的詩詞到底會不會被刷白,只要徐杰明日還來,多留一天倒是無所謂的,攬客之法,這小廝當真熟門熟路。想來攬到訂座之客,這小廝也當有點好處。今日生意好是因為吳伯言到此,并不代表明日生意也能這么好,經商總要這些手段。
小廝已然遞上了筆,一臉盼望看著徐杰。
徐杰也喝了不少酒,興致不錯,看得小廝模樣,淺淺一笑,接過毛筆,口中說道:“那便留一首在此!”
小廝聞言又道:“公子是外地人,難得到杭州來一趟,終歸要留點筆墨紀念一下,公子請。”
這小廝倒是有點情商,徐杰已然拿筆往墻壁走去,后面幾人便等在這樓梯之處。
只見徐杰走到墻壁,中間區域已然都寫滿了,邊角還有空地,想得片刻,提筆十個大字:春湖一綠柳垂波映晚云。
寫完十個大字,之下落了小款“大江徐文遠”,徐杰把筆往小廝遞去,隨后直往樓梯之處行去,這十個字,徐杰片刻就創作了出來,自己回頭再看一眼,極為滿意,當真心情更好,走起路來也輕快不少。
卻是身后的小廝接過筆,看得墻上的十個字,急忙追上徐杰,口中急道:“公子,您的詩沒寫完呢?”
徐杰聞言調笑道:“我的詩,就寫得出這十個字。”
小廝聞言面色大窘,跟著徐杰下到一樓,到得柜臺之邊,口中又問道:“公子明天可是一定再來?”
徐杰似也知道這小廝的意思,點頭答道:“明日一定來游湖。”
掌柜的在算賬,小廝話語又道:“那小的給公子在二樓留個座吧?明日里價格就便宜了,二兩銀子酒菜足夠了。”
小廝終究還是為了生意之事,徐杰倒是無所謂,一邊等著柜臺里的掌柜算賬,一邊說道:“明天游完湖,傍晚就來,你且留著座便是。”
小廝此時方才又笑了出來,那掌柜的當面,便也把訂金一并算了進去,徐杰看得一眼,也不當回事,云書桓已然上前來付錢。
此時樓上卻傳來笑聲,聽得一人笑道:“這外地人附庸風雅不成,倒是也未丟臉,反正也沒人認識他。”
也有另外之人笑道:“哈哈。。。那不是留了名嗎?”
一個正在墻邊寫詩之人,倒是更有幾分敏捷的才思,看了一眼那落款,隨口笑道:“大江徐文遠,西湖一半詩。風雅附不成,滿場無人知!”
隨口的打油詩,調笑這那剛剛下樓只寫出半首詩的外地之人。眾人聽得這打油詩,便是大笑不止,這大笑之聲便也傳到了樓下,徐杰聞之,大概也知道是有人在笑自己留在墻上的詩,卻也不在意,轉身往門外而出。
卻是這大江徐文遠的名字傳到吳伯言耳中,倒是讓吳伯言似想起了什么,轉頭去看那墻邊角落的十個大字,隨后似乎確定了什么,點頭大笑出言:“大江徐文遠,好詩好詩!正是應了今日之景!”
眾人聽得吳伯言忽然開口說話,皆是一驚,聽得吳伯言出言在夸那半首詩,不禁更是驚訝之間,又是不明所以。再看滿場眾人,皆又轉頭往墻邊角落那十個字去看。
吳伯言卻依然轉頭看向窗外,正看得徐杰一行人走出大門,開口便是大喊:“大江徐文遠,可否留步與老夫對飲幾杯?”
徐杰剛剛走出門去,聽得有人喊自己,轉身回頭往上看得一眼,便也看到窗邊的吳伯言正看向自己,滿臉的笑意。
徐杰疑問一句:“吳夫子可是喊在下?”
吳伯言點頭說道:“大江徐文遠可不正是你嗎?上來再飲如何?”
徐杰看了看胖瘦二人,見得二人無所謂的神態,抬頭笑道:“吳夫子可帶夠了錢?這望湖樓今日太貴,我等又太能喝,怕吳夫子酒錢不夠啊。”
吳伯言聞言大笑:“你自管上來飲,老夫在這里喝酒,從來不付酒錢。”
徐杰聞言也笑,說來也是,吳伯言到這里來,這望湖樓今日不知要賺上幾百上千兩,哪里還會去收吳伯言的酒錢?便是只怕招待不周,怕這吳伯言下次不來了。
徐杰已然轉身又往望湖樓里進去。
徐杰再上二樓,樓上已然議論紛紛。
十個大字:春湖一綠柳垂波映晚云。
已然有人看出了其中機巧,口中讀道:“春湖一綠柳,垂波映晚云。云晚映波垂,柳綠一湖春。好詩好詩,大江徐文遠,此回文詩極佳,今夜當居首也!”
再看左右之人,剛才出言調笑之輩,皆是一臉羞愧低頭不語。十個字,正反組合回文,便成了詩。
春天西湖邊的一顆綠柳,垂柳的枝條蕩起了湖面的水波,水波倒映著傍晚的夕陽云彩。那倒映在水里的云彩就似綠柳的枝條一般,云彩映垂下來似乎也讓水面起了漣漪蕩漾,柳綠時節,一湖好春色。綠也可理解為動詞,是這垂柳綠了一湖春色。
徐杰此時正走了上來,聽得話語,笑而不語,直奔那獨坐的吳伯言而去,徐杰先拱手見禮,吳伯言也站了起來,抬手作請,口中還道:“能遇你徐文遠,今日不虛此行,陸子游還與老夫說過你,緣分如此,當浮一大白。”
徐杰陸路到杭州,吳伯言水道到杭州,兩人的速度差了好幾天,吳伯言說此語,顯然就是徐杰從那桃花林離開之后,吳伯言還去見過陸子游。
徐杰聞言也笑,只道:“在下自小就讀吳夫子的詩,開合之下,當真有睥睨天下之暢快,夫子請!”
眾人落座,吳伯言再也不覺得無趣了,提杯不止,口中也夸:“這首應景回文詩可有個名字?”
徐杰臨場而作,自然是沒有詩名的,便笑道:“吳夫子不若給個詩名如何?”
(ps:每次老祝寫些什么,不論是原創還是改編,或者引用,都會有書友批評詬病,所以老祝今日出個大招,來一首原創回文詩,也是不想再被一些書友說了。小說本是娛樂,不必太過認真,人人皆讀書,文人本相輕,老祝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有多高明,一切都是圍繞著劇情需要而來,不到之處還請大家諒解。寫詩與刀,只希望故事能搏得書友一樂,樂完還請大家不必與老祝太過較真。謝謝大家的諒解!
大招未完,這十個字,還有一解!下一章就出,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