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銳聽得鐘劍誠一問,還在驚訝解大家與徐杰之間的莫名其妙,隨口答道:“今夜本該是請文遠飲酒,請鐘大俠只是順帶。”
在解大家親自下樓來陪徐杰飲酒這件事情上,這位已然開始被夏銳懷疑的江湖高人又算得了什么?
鐘大俠終于是怒了,開口呵斥:“成公子,你莫不是故意那某尋開心?”
夏銳聽得這人呵斥自己,轉身問道:“我哪里有閑心尋你開心?你是不是在自己尋自己開心?”
鐘大俠已然顧不得氣度,佳人當面,如何能折了臉面?開口又道:“成公子,你這般做派,可怪不得某翻臉。你也不去江湖上打聽打聽某一劍奪命的威名!”
夏銳聞言一愣,回頭看得身后那桌的兩個護衛,開口問道:“文遠說那兩劍奪命是你花錢請來的,鐘大俠,此事是真是假啊?看你舞劍也是威勢不凡,何故在我面前做這般小人手段?”
夏銳的懷疑,顯然比徐杰更多一些內容。身為皇子,起了疑心之后,豈能不多想?
鐘劍誠聞言眉目一獰:“這京城之中,除了金殿衛里有幾個高人,何人還能勝過某?”
鐘劍誠有幾番自信,天子腳下,不比尋常地方,江湖人在這里可不敢造次。所以這京城明面之上,除了金殿衛,還真找不出幾個江湖高手來。這里乃是權貴之地,江湖人在此營生不是不可,只是少了逍遙,那些真正有幾手不錯技藝的,也沒有幾人愿意受人鉗制,處處低聲下氣。
即便是鐘劍誠入京來謀營生,也要安排幾番戲碼,沽名釣譽一番,想要的就是能受人尊敬一些,不那般低聲下氣。
解大家又去看了一眼那鐘劍誠,回頭與徐杰說道:“徐公子怎么如此不顧身份,竟然與這般的江湖人為伍,奴家可要笑話你呢……”
說完解大家還真咯咯笑了幾聲,聽得徐杰搖頭笑道:“大家豈可小瞧于人,此乃一劍奪命鐘大俠,師從華山劍仙門,在京城可有大名鼎鼎,大家不可小瞧啊。”
“哦?”解大家哦了一聲之后,轉頭再去看那鐘劍誠,隨后又是咯咯在笑:“徐公子好歹也是圣賢子弟,可不得這把欺騙奴家一個風塵女子哦。”
徐杰看得這解大家花枝亂顫的模樣,不自覺往后讓了讓,說道:“大家何不先上樓區。”
“奴家先上樓了,徐公子隨后可得上樓來會呦?”解大家眉目之間,又是情意濃濃。
徐杰連連擺手:“今日沒有備詩詞,上不去樓了,來日再會,來日再會!”
最難消受美人恩,這美人今日當真有些奇怪,連那般端莊的姿態都少了許多,幾番與徐杰挑眉弄眼的,徐杰當真是不敢消受。
解大家一番起身,拿起酒壺給徐杰倒滿一杯之后,笑道:“徐公子的酒,奴家已經伺候過了,奴家可是先上去了,徐公子今夜若是不上樓來,奴家可不依你。”
說完解大家離了座位,對左右其他客人福了幾禮,便要回樓上去。
那位鐘大俠已然到了怒火爆發的邊緣,左右看了看,看得解大家已然要走,看得夏銳已然絲毫不在意自己,又看徐杰的笑意像是在得意洋洋,還回頭去看夏銳帶的兩個護衛,思慮片刻,就要發作。
就在此時,聽得樓下一片腳步之聲,上來一群漢子,頭前一個體態肥胖,錦衣環佩,口中已然出語,底氣十足,嗓音粗狂:“老子聽聞解大家竟然下樓來陪客人飲酒了,當真是奇事!解大家在哪里呢?”
解大家自然就在三樓,還并未走到樓梯之處,聽得來人話語,臉上笑意微微一收,并不說話。
“原道解大家真是下樓來陪客人飲酒了,老子想上六樓,如何也不成,自己寫詩看不上,請人寫詩還是看不上。此番是何人這般臉面,竟然讓解大家親自下樓來陪啊?”這上來之人顯然是看到了解大家,想來此人并非真沒有見過這解大家,只是在這摘星樓里沒有見過而已。
“常家公子來了,奴家下樓來,便是為了伺候徐公子一杯酒而已,伺候完了,便也上樓去了。”解大家開口說道,還回頭與徐杰再擠了一下眉眼。
“哪位徐公子,且待老子瞧瞧看!”肥胖漢子左右看了看,連帶身后一眾漢子也都在打眼左右去尋。
徐杰眉頭微皺,看向夏銳。夏銳連忙輕聲說道:“常家長子常勝,勛貴常家,大同鎮總兵常凱之子。”
徐杰聞言,隱隱想起謝昉曾經對自己說過,勛貴以李、常兩家為大。徐杰再看解大家,面色已然不爽,開口說道:“解大家何故非要下來與我尋這般麻煩?”
徐杰已然想通,這解大家下樓來不是給自己面子的,是來給自己惹麻煩的,是故意來找自己麻煩的。這不,麻煩就上門來了。
便聽解大家還是咯咯在笑:“徐公子文武雙全,奴家仰慕都來不及呢,豈能給公子尋麻煩?”
徐杰搖了搖頭說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女人真是記仇,我也不過是在你劍舞之時嚇了你一下而已,何必如此報復。”
解大家已然接著往樓梯而去,走到樓梯一半,回頭還說一句:“徐公子,奴家在樓上等你來會!”
這般,那常家長子常勝也就不用再尋了,朝著徐杰幾步走過來,開口問道:“你就是狗屁徐公子?”
徐杰聞言,雙手一攤,答道:“常公子,你得尋正主啊,非是在下要請解大家來作陪飲酒,是這位江湖人稱一劍奪命的鐘大俠要請解大家下樓陪酒,滿場眾人可是都聽到的。這位鐘大俠可不是旁人,乃是華山仙劍門弟子,京城里早已名聲大躁,一手劍術京城無人可敵。常公子可不要亂尋麻煩,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肥頭大耳的常勝左右看了看,見得還真有人點頭,指著鐘劍誠開口罵道:“他娘的,你是個什么狗屁劍客來著,你出來,讓老子看看你那狗屁劍術,出來出來!”
徐杰見得這常勝果然被自己禍水東引,噗呲一笑,卻又連忙忍了忍,開口再道:“鐘大俠頭前真不該對那解大家出言不遜啊,這不,護花使者來了。”
常勝聽得護花使者一詞,笑了笑,似乎還挺受用,又指著鐘劍誠喊道:“你給老子出來!”
早已怒了許久的鐘劍誠站起身來,把劍一提,開口怒道:“你莫要仗著人多勢眾就想欺辱于某,是某開口叫解大家下樓的,但是她下樓而來,卻坐在了那個小子身邊,伺候了那小子一杯酒。你只顧尋某晦氣,當掂量幾番輕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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