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員外名叫錢文臣,年輕時候也中過舉人,錢家是杭州城里有名的大戶,家族也不小,枝繁葉茂。
錢家有個德華書院,是杭州城里的四大書院之一,德華書院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原先只是錢家的私人書院,最近這二三十年才變成了一個招收其他學子的書院,甚至也多招收寒門學子,錢文臣不僅出錢資助寒門學子讀書的費用,更經常資助寒門學生考試的費用。
不得不說錢文臣是真的睿智,如何保持家業長盛不衰,這個老舉人還真有一番不一樣的見地。
徐杰如今也算的德華書院的教習了,只是還未去過這德華書院。
因為徐杰一直在準備著望湖樓重新開張的事情,望湖樓停業月余,進行了重新的裝修,樓里的格局改變不大,但是樓后院落有了一個大變樣,改變的方式有些像遇仙樓。
楚江秋隨著徐杰到了杭州,最先進入望湖樓,一百八十多個大小女子被送到了望湖樓,還要經過一些簡單的調教,雖然不至于直接教導出什么花魁大家,但是基本招待客人的禮儀也要教導一番。
解冰也到了,還帶了不少人,一些老媽媽,一些年少姑娘。也開始了工作。
還有一人也來了,大江東湖顏思雨,這是徐杰請來的,畫舫停在西湖里,顏思雨上岸入了樓。
徐杰這望湖樓,除了自己買的那些犯官家眷,其余人大多是自由之身,徐杰也并未與任何人簽訂什么契約。徐杰大概是想一個真正的你情我愿,愿意走就走,愿意留就留。
望湖樓要開業了,徐杰請的人不多,因為徐杰在這杭州城里并不認識幾個人。
徐杰請了杭州郡守孫思潮,請了錢文臣,還請了江寧吳伯言。
大早而起,望湖樓喜慶非常,炮竹也掛了起來,只等良辰。
徐杰站在門口等候著自己請的客人,種師道還真帶著秦伍站在門口,種師道倒是無所謂,秦伍卻是一臉的不愿意。
徐杰笑著與種師道說道:“鶯鶯燕燕的,可看得上眼?”
種師道搖搖頭道:“沒有多看。”
“那你就多看看,今日看了明日看,王八看綠豆,總能看對眼。”徐杰調笑著。
種師道似乎真沒有多少興趣,轉頭看著掛在一旁的炮竹,問了一句:“這個什么時候點?”
“午時一刻,專門找人算的時辰。”
種師道點點頭,此時秦伍搬出了一個座椅放在種師道身后,說道:“師傅坐。”
種師道就這么坐在門口,黑著個臉看著來去忙碌的人。
徐杰倒也知道種師道不是故意要黑個臉,他平常本就是這么個表情。卻還是調笑道:“師道,你往這門口一坐,我一年至少要少賺三萬兩銀子。”
種師道聞言起身,把椅子搬了起來,竟然坐到了正堂中央,依舊板著臉。
徐杰唯有笑了笑,隨他去了。
徐杰就請了三個客人,只是讓徐杰沒有想到的是來的客人多到無法想象。
孫思潮與錢文臣一起來的,徐杰行禮見過。但是孫思潮與錢文臣身后卻跟了幾十人之多。
孫思潮與錢文臣就陪著徐杰站在門口,一一介紹,徐杰也不斷見禮,臉都笑僵了。心中也在暗暗想著,覺得自己大概是做不來這迎來送往的事情。
好不容易迎來送往的事情做完了,許久不見的吳伯言又到了,徐杰第一反應不是微笑,而是臉如苦瓜。
為何?因為吳伯言身后跟著的人,比頭前孫思潮身后的還要多。
這還沒完,待得吳伯言都進去了許久,人潮還不斷。徐杰已然想起了昔日吳伯言來這望湖樓之時的那般場景。
好在徐杰身邊還有個掌柜的,徐杰自己已經躲了進去。
二樓里,人潮攢動,酒菜不斷上著,頭前第一桌,吳伯言做在首座,兩邊是孫思潮與錢文臣,隨后是徐杰自己。
恭喜的話語進門就說過了,吳伯言也不在多說什么日進斗金的話語,開口就笑道:“徐文遠啊,還是你會玩耍。”
徐杰不明所以,問道:“吳夫子何出此言?”
“哈哈……逍遙啊,你說老夫年輕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要開這么一處地方?那時候正當年,身體倍棒……遺憾啊!”吳伯言調笑不已。
徐杰這回是聽懂了,也在大笑,說道:“夫子,現在也不晚,我給你免費就是,你住在這里都成。”
“老夫若是四十年前認識你,必然納頭便拜,拜你做大哥。”吳伯言又是一句玩笑,滿場哄堂大笑。
孫思潮也接道:“京城的大家,大江的大家,都被徐文遠給請來了,吳夫子年少時候,可有這么大的面子?”
吳伯言聞言,大手一揮,說道:“孫郡守可是小瞧了老夫,老夫年輕時候,面子比這徐文遠大多了。秦淮河畔,哪家姑娘不是掃榻來迎?只怪我當時囊中羞澀,不得遍覽群峰,實在遺憾。”
吳伯言一句“遍覽群峰”,又是哄堂大笑。
徐杰插了一語:“吳夫子,求您一件事。”
“說來聽聽。”吳伯言吹了一通年輕時候,正是開懷。
“想請吳夫子墨寶,在下去做成牌匾掛在堂前。”徐杰說道。
“好說,寫什么?”吳伯言問道。
“天下第一樓。”徐杰也不謙虛。
吳伯言大笑一聲:“好大的口氣啊!”
徐杰正欲解釋一句。吳伯言卻又道:“拿筆墨來,老夫給你寫了。”
吳伯言親自認證的天下第一樓,徐杰話不多說,親自去取筆墨,親自攤開一張大紙。
待得寫就,吳伯言抬頭似乎看到了墻壁上新出現的回文詩,回頭看了一眼徐杰,說道:“還缺兩首,當把這西湖四季回文補齊了。”
“嗯,一季一季去寫。”徐杰俯身吹著墨跡,答得隨意。
吳伯言在落座,四處打量著,今日來的都是文人墨客,算是盛會,沒有什么詩會的名頭,但是這詩詞總是少不了。
顏思雨已經在小臺上落座,楚江秋與解冰也在準備。
酒才剛剛開始,吳伯言已然說道:“徐文遠,今日捧你的場,你不為大家填上一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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