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陳喬山了解到的,在北大,每門課的優秀達標率是有人數限制的。
這也很正常,就北大里大部分學生的智商,即使不怎么上課,考試前突擊兩周,拿個好成績還真不是什么難事。
專業英語能免試拿到優秀,還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陳喬山倒不是因為又出了次風頭,北大教務處有規定,學生的GPA,也就是平均績點必須達到2.0以上,差不多相當于平均分70分以上,否則就會被學業警告。
陳喬山還是很危險的,關鍵就是公選課缺課太多。
每次的作業有嚴小沁幫忙,他每次都能按時交上,考勤的成績就不用指望了,仔細想想還真有點擔心。
陳喬山心里很有點慶幸,得虧念的不是清華,他可是聽說過,就在幾年前,五道口的學生每年寒假還得帶著成績單找家長簽字。
可以想見,陳喬山要是把成績單帶回家,肯定能讓陳媽嘮叨一整個假期,想想他就感覺有點不寒而栗。
剛下課,陳喬山沒多耽擱,起身就準備走人。
“陳喬山。”
陳喬山被人叫住了,他回頭一看,發現喊自己的是李曉琳,他有點好奇,也不知道她這會兒找自己干什么。
他止住身形,隨口問道:“找我有事?”
李曉琳眉毛微蹙,心里有點不高興,“我們是同學吧,沒事就不能找你?”
陳喬山也感覺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合適,便笑著說道:“哪能呢,有事你就說。”
“嚴小沁呢,她今天怎么沒跟你一起過來?”
李曉琳并沒有說正事,反而問起了嚴小沁,倒把陳喬山弄得莫名其妙,他也弄不清楚她的意圖,實話實說道:“她上午都是專業課,就沒跟著一起過來。”
說實話,嚴小沁進出光華還真是熟門熟路,元培沒固定的教學樓,她沒事就跟著過來,很多老師都眼熟了。
稍微緩了下,陳喬山又問道:“你找我有事吧?”
李曉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里很是不忿,這人還真是,一句話都能問兩遍。
看著她嗔怪的模樣,陳喬山有點恍神,還真是亂花迷人眼,當然,他心里壓根就沒生出什么不該有的想法。
以他的審美眼光來看,李曉琳絕對是極合眼緣的,個子高挑、膚白貌美,在光華也算是很出挑了,妥妥的美女一枚。
陳喬山沒別的心思,他清楚,李曉琳可不是善茬。
光華新生里她也是數得著的風云人物,連宿舍老大那么耿直的性子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陳喬山不想自討沒趣,話又說回來了,嚴小沁二指禪掐人的功夫日益精進,鬧出亂子受傷的還得是他自己。
“后兩節沒課,你準備去哪?”李曉琳沒理他的話茬,直接問道。
陳喬山一時也摸不清她的意圖,只得順著她的話說道:“我準備去圖書館看看。”
“那正好,我也準備去圖書館,咱倆正好順路。”
陳喬山又不傻,自然不會相信她的說辭,他是真不想再耽誤時間,只得無奈地說道:“有事您就說,你這樣弄得我很沒安全感啊。”
李曉琳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陳喬山,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我發現每次跟你打交道,感覺你都很不耐煩。”
陳喬山心說,這還真是個精明人。
可問題的關鍵在于,精明人一般都很容易惹出麻煩,而陳喬山又是最怕麻煩的主,對李曉琳自然而然地就會敬而遠之。
這話自然不好當面講,他笑著說道:“看你說的,我這人就是比較懶,平時都不好意思跟美女打交道。”
這話很假,李曉琳明顯是不信他的說辭,不過也沒再深究。
她盯著陳喬山說道:“我就是想問問,你的經濟學是什么時候學的?”
陳喬山有點意外,她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他不想跟人聊這個話題,尤其還是班里的同學。
他稍一琢磨,隨口敷衍道:“我的經濟學水平很一般的,你不要看我專業英語成績好,這個代表不了什么的。”
“是嗎,你都把張副院長擠兌得住進醫院了,這水平還是一般?”
李曉琳沒給他反駁的機會,又接著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張副院長又出事了,他不久前在報上發了一篇支持德隆系進行金融創新的文章,結果前幾天又住進醫院了。”
陳喬山這次是真的有點驚訝,這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張副院長的那篇文章他讀過,怎么說呢,就是一次赤果果的吹捧,全篇內容概括起來就一句話,德隆系的融資很健康!
這事要是放在平時,或許就過去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德隆系牽扯了十多萬的中小債權人,如今正鬧得不可開交,張副院長這次進醫,想來是迫不得已吧,陳喬山心里很不厚道地腹誹著。
“沒發現,你這人還挺記仇的,人都進醫院了,你還笑得出來
,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李曉琳看不過眼了,忍不住出言諷刺道。
陳喬山也沒在意,“這事不賴我,那文章又不是我寫的,就現在這情形,張副院長要是讓德隆系的那幫債主碰上,就是沒病估計也得躺進醫院。”
他還真不是危言聳聽,這可是有先例存在的。
《貨幣戰爭》的作者,曾經公開幫泛亞站臺,后臺泛亞出事以后,他在太原王萬達的酒店里出席活動,被聞訊趕來的泛亞事件受害者圍毆,鬧得顏面掃地。
相比較而言,被打的這位充其量也就算是個金融界神棍,機會主義者,連個學者都算不上。
張副院長可是貨真價實的著名經濟學家,本身還兼任北大的校長助理,影響力自然不容諱言,現在德隆系出了問題,對他的聲譽打擊可想而知。
陳喬山知道,這事還遠沒到結束的時候,競爭無處不在,這次張副院長的麻煩小不了。
“你在想什么,你還沒回答我呢!”李曉琳舊話重提,直接催促起來。
對于她的死纏爛打,陳喬山也沒轍了,只能想辦法敷衍:“我就是個門外漢,跟你們一樣,都是來了光華才開始接觸經濟學的。”
“是嗎?”李曉琳好似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回答,一點意外的神色都沒有。
她好整以暇地翻起了舊賬:“你在網上揭發啤酒花存在問題的時候,我們好像還沒正式上課吧?到德隆系剛開學一個月,然后又是南方證券,這就是你說的不懂?”
“還有。”李曉琳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你說你不懂經濟學,南方證券挪用的19億保證金你是怎么算出來的,還有上月底,搜狐財經上現在正被熱炒的那篇預測文章又是怎么回事?”
陳喬山徹底凌亂了,這算怎么回事,怎么被李曉琳給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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