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這種犟脾氣的,此事就這么說定了,稍后我會派人來辦理戶籍交接。”劉禪擺了擺手,一口回絕了士仁,走到大殿之上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座位。
“公子請!”士仁見此也不好多說,走上前來請劉禪入座。
“來人,還不為公子奉茶?”
分主次坐下,士仁對著下人吩咐一句,又回頭對著劉禪笑道:“這一年來公子時常拜訪荊州文武,唯獨沒來過我家,今日可把公子您給盼來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劉禪笑了笑,開門見山道:“只怕不能讓將軍府邸蓬蓽生輝,今日來找將軍,乃是興師問罪來了!”
士仁臉色一僵,旋即干笑道:“公子此話從何說起,末將何罪之有啊!”
劉禪詢問道:“我且問你,江陵的城防,是不是由你負責?”
士仁點了點頭道:“正是,公子怎么了?”
劉禪一拍桌案,冷聲道:“今日我出府遇到了刺客,差點就被他殺了,你說你何罪之有?”
“什么,公子竟遇到了刺客?”士仁臉色一變。
旋即他也是一拍桌案,聲音比劉禪拍的更響,更亮,士仁對著旁邊的一個下人冷喝道:“我已下嚴令,讓城門士兵對過往百姓嚴加盤查,城中街道也加派士兵巡邏,城中就算有細作,也不敢如此猖獗,他們是怎么辦事的?給我把城門校尉叫來!”
劉禪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人我已經帶了過來,將軍不防聽聽他怎么說!”
“嗯?”士仁聞言臉色微沉。
“帶上來吧!”不管士仁臉色如何,劉禪吩咐護衛,將先前在城門遇到的士兵給帶了上來。
士兵被帶到殿中。
“你把你先前……”
劉禪正要開口詢問,然而士仁卻不給劉禪機會,大步走下殿來,指著那士兵罵道:“你個混賬東西,是怎么辦事的?我讓你嚴加盤查過往百姓,你卻疏于防范,導致江東細作進城,險些傷了公子,你說你該當何罪?”
此刻士仁站在士兵正前方,劉禪根本看不見士仁以及士兵的臉色,只見那士兵沉默一會,便連連磕頭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人知錯了!”
看著士仁,劉禪眼睛微瞇,剛才士仁的那句話,已經讓劉禪在心底給士仁判了死刑。
“哼!將他給我拖下去重責八十,帶去城門,在城門立一柱,將他綁在柱子上,讓其他士兵好好看看,以儆效尤!”士仁冷哼一聲,對著家奴吩咐一聲,又走到劉禪面前拱手說道:“公子恕罪,都怪末將御下不嚴,導致公子遇刺,我稍后親自去視察城防,此等事絕對不會在發生了。”
“嗯!”劉禪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將軍去視察城防吧,我也回去了!”
“我送公子!”
士仁送著劉禪一行人出了府門。
看著劉禪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士仁眼中滿是怨恨之色,心中恨恨道:“小雜種,居然欺負到老子頭上了,關羽那廝平日里就欺壓于我,如今你這小東西居然也敢招惹老子,以后你得了權,我豈不是沒有好果子吃,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千萬別逼我!”
劉禪一行人很快轉過一個街角。
林淵這時怒氣沖沖的說道:“公子,那士仁太無法無天了,那個士兵在城門的時候明明說是士仁讓他們疏于戒備的,可是見了士仁便改了口,他這是……”
劉禪陡然停下了腳步,口中喃喃道:“士仁他剛才說我是被江東細作給刺殺?”
林淵一愣道:“公子遇到了的本來就是江東細作啊!”
“不對,公子遇到的那個細作具體是哪一方的只有我們知道,士仁怎么可能知道那是江東細作?”鄧艾頓時反應過來,細思極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難道他……”
先前在士府,那個被杖責的少年也被帶了出了,此刻他被士兵用擔架抬著,劉禪走到那個少年的身邊,低聲詢問道:“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待會我會找人為你治傷,你一直在士仁府中,你且告訴我,這段時間士仁有沒有接見什么可疑人物?”
“嗯!”那少年點了點頭,低聲回答道:“那個人就住在士仁府中!”
“謝謝你!”劉禪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士府,冷笑道:“哼,看來我們江陵,居然出了內鬼呢,父親在幽州起兵時他便跟隨父親了,沒想到竟然……嗯……荀師說的果然沒錯,有時候內部的爭斗,比戰場的交鋒更加兇險!”
“公子,你是說士仁他勾結江東?我現在就去殺了他!”林淵聞言大怒,頓時從腰間抽出佩劍,便要去殺士仁。
“不要沖動!”劉禪一把拉住林淵:“先回府在說!”
“要殺士仁,能不能算我一份!”躺在擔架上的少年突然咬牙切齒道。
“先隨我回府吧!”劉禪搖了搖頭,對著兩個士兵吩咐道:“你們一個去叫張神醫到我府上來,一個去府衙請馬良,潘濬二人過來。”
“諾!”二人拱手領命。
不過一會,眾人回到府中,那個少年,被劉禪安排在州牧府的林家別院住下。
別院的房中,少年躺在床榻上,劉禪坐在床榻邊,劉禪對著少年詢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黃煦!”黃煦輕輕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旋即看著劉禪,眼中滿是希冀之色:“公子,你們剛才說要殺士仁,是不是真的?”
劉禪沒有回答那少年,繼續問道:“我先前聽士仁說,你兩年前殺了人,因此獲罪成了生口,這是怎么回事?還有你先前被打,為什么不求饒呢?你那么看著他,他會打死你的!”
聽了劉禪的話,少年眼中仇恨的目光更加濃烈:“我殺的是該殺之人,當時劉皇叔尚未入主南郡,周瑜與曹仁廝殺,荊州混亂不堪,官員橫征暴斂。
有一次官吏征糧,我父母也在沖突中被殺,我一氣之下殺了幾個征糧的惡吏,隨后便被關進大牢,只等時間一到便要問斬。正好那時劉皇叔入主南郡,我因此得以保住一命,成了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