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劉禪這段時間所做的是這種事情,一眾士子心中頓時羞愧,自責不已。
以前還一直以為劉禪在家里養尊處優,卻沒想到劉禪做的才是大事。
興建書院,建立書館,這都是對他們讀書人有利的啊。
一個士子陡然一巴掌拍在臉上:“世子忙于這些大事,一心在為我們著想,而我們不明就里,一直在唾罵世子,我真不是人!”
“回去給你加雞腿!”劉禪見此心中暗樂,這些士子之中,也有劉禪安排的人,目的就是為了帶起節奏。
劉禪壓了壓手掌,一眾士子這才安靜了下來。
劉禪故作悲傷之色,嘆了口氣說道:“禪也沒有想到,因為這段時間沒有出現,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甚至諸位還聯名上書,請求父親罷免我的官職。”
劉禪說著,擦了擦眼角的汗水,繼續說道:“禪自知才德淺薄,不足以擔此大任,今日回去之后,便會向父親請辭,讓父親另派賢才擔任典學校尉……”
烈日當頭,劉禪說話間也不好用折扇扇風,不過一會也是大汗淋漓,說幾句話便要擦拭蒙眼的汗水。
配合著劉禪說話的內容,這一幕落在一眾士子眼里,卻成了擦眼淚,世子受了我們的氣,都被委屈哭了,還這么和顏悅色的跟我們解釋,真是難得啊。
劉禪繼續說道:“我聽說父親打算委任許慈先生擔任典學校尉,也不知道他會如何做,只可惜了禪的設想不能實現了,書院,書館只怕是建不成了,所以禪今日便送諸位三本紙書,權且以作紀念吧……”
許慈一聽這話,頓時面色一喜,主公要讓我來當典學校尉?
一眾士子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你劉禪走了,這書院書館誰來建啊,我們還怎么享受紙張優惠政策啊?
“世子莫哭啊,是我們的錯,這典學校尉還得你來擔任啊!”
“是啊,都怪我們,才委屈了世子。”
“世子不能走啊,您走了,這書院書館誰來建啊!”
“你還想著書館呢?你們看你都把世子氣哭了,就不能安慰安慰世子嗎。”
“許慈為人自私自利,傳經授典,家中藏書都不肯拿出來互通有無,怎么可能舍得拿出藏書來建立書館呢?”
“就是,許慈這幾日就數他爭吵的最兇,甚至還差點打人,他何德何能擔任典學校尉啊。”
士子之中,也有幾個為了迎合劉禪而唾罵許慈的,原本一臉欣喜之色的許慈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僵硬起來了,難看的可怕。
“公子不能請辭啊,這典學校尉,還得公子您來擔任啊。”
“是啊,公子您不能走啊!”
劉禪遲疑道:“可是我年幼,才德淺薄啊。”
一個士子說道:“甘羅十二歲便貴為上卿,公子雖然年幼,但天資聰穎,先前所說的各種設想,都是能夠造福我益州士人,能夠促進我益州學政發展的。比某些沽名釣譽之輩強了不知道多少,這典學校尉公子不當,還有誰來當?”
“是啊,還請公子不要請辭了!”
“公子不當,還有誰能當,難道讓那些沽名釣譽,徒有虛名的人來當嗎?”
一眾士子紛紛勸慰劉禪,讓他莫要請辭。
“來公,你怎么了?”
正在此時,劉禪身后站著的來敏,陡然倒了下來,額頭磕在青石板上,磕得他頭破血流。
一旁的孟光,許慈等人,一個個的也開始搖頭晃腦,站不穩了。
劉禪回過一撇,見四人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不禁笑道:“幾位先生還真是厲害,大熱天的穿這么多,還要躺在太陽底下睡覺,是真不怕熱啊。”
“噗!”迷迷糊糊的來敏聽了這話,頓時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眼睛一番便不省人事了。
來敏倒也不是被劉禪一個人給氣的,先前一眾士子為了留下劉禪,是使勁唾罵來敏等人,左一口徒有虛名,右一口沽名釣譽,
“將他們抬到陰涼處吧!”劉禪擺了擺手,讓人將來敏等人抬走。
劉禪又看向一眾士子,說道:“既然諸位如今又不愿我離職,那我便不請辭了,繼續擔任這典學校尉,今日已至正午,天氣炎熱,明日一早,諸位還到這里來。”
其實并不是劉禪打動了這些士子,而是這些士子心中明白,劉禪擔任典學校尉,才會建立書院,他們才會有更多的書籍可看,才能享受到紙張的優惠政策。
而劉禪若是不擔任典學校尉這一職務,紙書,紙張,都跟他們沒有多大的關系了。
說白了還是讓利,劉禪用紙書,紙張換取這些士子們的認可,坐穩典學校尉之職。
聽了劉禪的話,一個士子站了出來,詢問道:“來敏等人乃是沽名釣譽之輩,整日只知爭吵,卻不能為我等解惑,我們明日還來此地作甚?”
“我身為典學校尉,自然有責任行傳經授典之事了。”劉禪擺了擺手道:“明日一早,請諸位到場便好了。”
劉禪說罷,帶著鄧艾等人當先向著山下走去。
“世子要行傳經授典之事?這來敏他們都做不好,世子怎么可能做得好呢?”
“他這是真在胡鬧了,明日我是不會來了。”
“怎么著也得來看看啊,明日若是一個人都沒有,惹得他不高興了,咱們豈不是……”
“那便來看看吧!”
次日,劉禪來到射山之上,親自主持講學之事。
由于昨日士子們受到了劉禪的恩惠,因此大半都到場了。
不過來敏等人卻是沒有到來,昨日他們中暑,如今還在家里躺著下不來床呢。
關中,長安!
長安為西漢國都,東漢國都為洛陽。
董卓兵敗之后,火燒洛陽,率兵入關中,并遷都長安,重新修繕了長安城,董卓死后,長安這座古城先后遭到李傕,郭汜二人的肆虐。
直到公元199年,曹操以鐘繇為司機校尉,開始平復關中,不過關中之地,也一支得不到安定,馬騰,韓遂等仍舊恃強于關中,直到兩年前,曹操在渭河擊敗馬超,關中才算是真正的平定。
不過長安城,從鐘繇199年坐鎮關中開始,直到如今,已經安定了十五年,鐘繇苦心經營長安十五年,如今的長安城,已經頗為繁榮。
長安城司機校尉府中。
此刻大殿之中,文臣武將濟濟一堂。
武將這邊,有許徐晃,張郃,曹純,許褚,郭淮,孫禮,曹彰,曹真,夏侯稱等人。
文官這邊有程昱,賈詡,司馬懿,鐘繇等人。
大殿正北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
老者頭發花白,五短身材,相貌平平無奇,然而坐在座位上,一股威勢無形之中散發出來,雙目開合間,讓人不敢直視。
這相貌平凡的老者,便是三國第一雄主,曹操曹孟德!
曹操原本一直是待在鄴城,乃是近日才抵達長安,其目的就是督促兵馬平定各地方,以期盡快出兵漢中。
曹操手持一封書信,對著眾人笑道:“妙才,德榮傳信于我,預計西涼各地叛亂于秋后便可平定,這就對了嘛,如此速度,才稱得上虎步關右嘛,偏得我前自前來督戰。元常,你多多備糧草,只等明年開春,便可以出兵漢中!眾將士好生訓練兵馬,不得有誤!”
“諾!”眾人拱手領命。
曹操隨后看向一個大殿之中的一個老者,詢問道:“仲德,劉備那邊可有什么消息傳來嗎?”
程昱同樣是年過花甲,他身材消瘦,面容也是清瘦得很,程昱拱手而出,說道:“主公,劉備自得益州之后,便開始著手忙于整治益州弊政,整頓兵馬,補充軍需等事了。”
曹操眉頭一挑,沉吟道:“哦?他是怎么做的,說給我聽聽!”
“根據探子來報,整治弊政方面,劉備令諸葛亮等人重新制定了律法,名為《蜀科》,細作送了些接觸到的內容回來,請主公過目!”程昱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道卷軸,上前交給曹操。
曹操接過一看,看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程昱拱手說道:“主公為何發笑?”
曹操指著手中蜀科的一些內容,解釋道:“此法甚嚴,蜀中吏政從劉璋手上傳到劉備手中,可謂糜爛不堪,地主豪強享受慣了,怎么受得了此法約束?劉備必定深陷其中,無暇與我爭奪漢中,我無憂也!”
程昱聞言搖頭嘆息道:“可是劉備已經解決此事了啊。”
曹操眉頭一皺道:“哦?劉備得到益州不過大半年的時間,他是如何解決此事的?”
程昱解釋道:“劉備讓其子與益州大族吳家聯姻,如此益州地主豪強,便有三四成支持劉備。并且他一早便派人以撫民為由前往各地明察暗訪,收集貪官污吏的罪證。
同時,劉備又下令唯才是舉,招攬人才,蜀科下方之后,各地陽奉陰違者,很快便被處置,換上了招攬到的人才,如此只不過三個月,益州吏政便肅清了。”
曹操撫摸著胡須,眉頭略顯凝重,沉聲道:“分化,拉攏,打壓?這劉備好手段,唯才是舉,他是一向看不上我的,如今居然學起我來了?這賣草鞋的變化不小,又難對付了幾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