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陳到清楚,對司馬昭忠心的就是那個副將,只要殺了他,其他人必定做鳥獸散去。
船是停在淺灘上,陳到雖然下了船,但半條腿還在水里,陳到一揮長劍,將水一挑,一條水浪直奔副將而去。
那水浪打在副將身上,凍得那副將一陣激靈,陳到亦跟在浪后,趁著那副將被水浪打中之時,一劍刺出,正中副將咽喉。
周圍三十來個士兵見此,紛紛停住了腳步,不敢妄動。
陳到看著那些士兵喝道:“你們一個個也都是普通百姓出身吧,就算參軍不是為了保護家園,而是想混口飯吃,但魏國做出如此惡事,你們助紂為虐良心不會痛嗎?
還替那種人買命?給我讓開,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了!”
“兄弟們,雖然司馬家對我不錯,但挖掘黃河這是人干的事嘛?我不打了!”
“我也不打了,將軍盡管去追吧!”
眾人紛紛放下了武器,雖然有兩個士兵遲疑不定,但到底也沒敢上來進攻陳到。
此刻司馬昭已經跑遠了,視線中并沒有他的人影,但陳到卻是一直留心著司馬昭逃走的方向,大步追了上去。
司馬昭雖然是個青年,但自幼養尊處優,雖然學過一些武藝,但也只是練練劍法罷了。在體力,耐力方面還是比不過五十多歲,常年待在軍中,并日夜習武不墜的陳到。
跑了幾里路,司馬昭便上氣不接下氣,唯恐被陳到追上,只得就近躲入山中。
如今正是寒冬集結,雖然沒有下雨,但卻結了霜,臨近正午太陽高懸,地面上的霜也化了,導致地面頗為泥濘。
司馬昭急于逃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經驗老道的陳到卻是一路尋著司馬昭的腳步在追。
陳到追了一段路,腳步戛然而止,左邊山木有被折斷折斷的痕跡,陳到便知司馬昭逃上山了。
陳到見山林之中草木濃密,便喝道:“這山上人不常人,你就算逃進山里,也難以隱藏蹤跡。我看你還是自己出來吧,也省的耽誤時間!”
司馬昭就躲在在山上不愿密林之中,聽了陳到的話,向自己走來的方向看去。這是一片松樹林,松陣密布在地上,他爬上山時,有很明顯的痕跡,只要仔細觀察便能發現。
見此情況,司馬昭的臉色不由得變得鐵青。
陳到見司馬昭不出來,繼續喝道:“是個男人就出來吧,你我一對一,生死由命!”
司馬昭仍舊是不敢出去,陳到的武藝他剛才看到了,對付二三十精銳,根本不費力氣,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出去跟他打。不是自投羅網嗎。
陳到繼續說道:“這樣吧,你只要能在我手里撐過三個回合,我就放了你。我陳到說話算話,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的。”
司馬昭聽了這話心中暗忖道:“此人武藝高強,若真發現了我,直接上來擒拿就是了,何必要我出去還立下什么三招的約定?
他必定是沒發現我,想要詐我出去,我便在這躲著,看你能將我怎么著。”
司馬昭想到這里,便收緊身子蜷縮在密林之中,目光不時向下張望,看看陳到有沒有上來。
只是山木濃密,司馬昭也看不清下面的動靜,過了許久,司馬昭見下面也沒人說話,下方的山林也沒有響動,只覺得陳到應該是走了。
便躡手躡腳的鉆了出來,換了一處能看清官道的地方,只見官道上沒了人影,司馬昭這才送了口氣。
“只是在找我嗎?”
忽然,司馬昭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這聲音并不大,也不兇狠相反甚至還挺溫柔的,但司馬昭聽見這聲音,卻猶如貓炸了毛,一時間三魂七魄嚇丟了兩魂六魄。
司馬昭想跑,但雙腿卻不知為何發起軟來,不住的打顫。
司馬昭慢慢回過頭來,看著陳到咬牙說道:“剛才你說的那個約定還算數嗎?”
“你說呢?”陳到有些好笑的看著司馬昭:“本來是想給你留個面子,只是你不領情,偏要本將親自上山擒拿你。
就你這樣也能當將軍?一點膽色也沒有,在我的軍隊里,只怕連個將士也比你強。”
司馬昭聽了這話,不由得面紅耳赤,咬牙切齒起來。
陳到冷笑一聲道:“怎么?不服氣?三招,還是三招,你要是擋得住我三招,我放了你,擋不住,你死!你敢嗎?”
司馬昭眼皮一陣狂跳,到底還是沒有與陳到動手的勇氣,低著頭一言不發。
做俘虜也好比送了性命要強啊!
陳到冷笑一聲,一揮劍將司馬昭腰肩的佩劍挑飛,然后將司馬昭身后的披風削了下來,撕成長條接長做成繩索,將司馬昭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陳到在前,司馬昭在后,仿佛牽牛一般。
很快陳到帶著司馬昭來到了渡口。
渡口這邊,魏軍已經跑沒影了,只剩下三艘大船。
陳到帶著司馬昭上了戰船,在船上找了跟結實的繩子,將司馬昭綁在桅桿上,然后自己一人駕駛著戰船開往南岸。
“將軍回來了,是將軍!”
南岸這邊,還有兩百多騎,岸邊堆積著不少木頭,士兵好似在扎木筏,想要過河去接應陳到。
見戰船開了過來,桅桿上又綁著一員魏將,便知道是陳到回來了。
戰船靠岸,漢軍紛紛圍了上來。
“將軍您沒事吧?”
陳到從船艙里走了出來,擺了擺手道:“本將能有什么事情?不是讓你們繼續巡查黃河了嗎?情況怎么樣?”
一個騎兵說道:“前方不遠,果然有魏軍在挖掘黃河,咱們若是晚來半日,黃河便要決堤了。
那些魏軍見我軍殺到,都做鳥獸散,現在張將軍在帶兵重新填補堤壩,派我們過來尋找將軍。
另外根據一魏軍降兵所說,司馬懿之子司馬昭剛剛渡河沒多久,將軍擒拿的這人,應該就是司馬昭了!”
“你就是司馬昭?”陳到冷眼看著司馬昭。
“是又如何?”司馬昭心知自己的身份瞞不住,索性也沒有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