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事態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都已經有士兵開始叛逃了。
如果真打起仗來,那還得了?
卑衍心知,這件事必須要壓下去,如果任由謠言在軍中發展,那這支軍隊就垮了。
卑衍站在點將臺上,他長得五大三粗,嗓門極大,對著臺下的士兵們高聲說道:“這段時間,軍中謠言四起,許多士兵因此叛逃,我今日立下軍法,如果再有士兵議論此事,杖責八十。
如有士兵叛逃,立斬,其同伍將士,也要受到杖刑。爾等士兵需相互監督,各營將官,也應多關注此事,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本將絕不姑息。”
士兵們聽了這話,心中的恐慌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加害怕了。
如果軍隊盛傳的真的是謠言,卑衍便用點破謠言,說其是假的,以安軍心。可如今卑衍卻是發布處罰制度,來遏制謠言的擴散以及士兵的叛逃。
這么說,軍中盛傳的根本不是謠言,而是事實。
那些聰明人很快便想到了這一層,竊竊私語起來。
堵不如疏,你說是假的,士兵自然安心,卑衍卻是立下處罰制度,來遏制謠言的擴散,反而是適得其反。
一個將領詢問道:“將軍,這么說咱們真要跟大漢打仗了?”
卑衍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便說道:“這件事你不需要管,我們從軍之人,聽候命令即可,好生管理軍隊。”
“可是我不想死啊。”那將領聽了這話,苦著臉說道:“我當兵也有些年頭了,好不容易活到了現在,大漢那么強大,咱們跟大漢打仗,必敗無疑,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啊,將軍,你去求求主公,讓他不要跟魏國結盟了吧。”
“是啊將軍,你去求求主公吧。”
“前年我在邊軍的時候跟魏國打了一仗,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大漢比魏國強大得多,咱們拿什么跟他打啊。”
“那是人家大漢和魏國的事情,咱們就別參和了吧?”
“我不是怕死,可是必敗之局,這是讓我們去送死,我不想去!”
這些士兵們紛紛開口,對于跟大漢打仗,抵觸情緒非常大。
羅憲的計策起了很大的效果,情緒是會傳染的,幾個人一起看鬼片,如果有一個人一驚一乍的表現出來的非常害怕,也會將情緒傳染給其他人。
羅憲命令士兵們在百姓之中傳播恐懼,百姓們又將恐懼情緒給傳遞到了軍隊之中。
如今這些士兵紛紛感染,對于跟大漢打仗非常害怕,非常抵觸。
“我”看著下方的士兵,卑衍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得說道:“爾等依令行事即可!”
卑衍說罷,便離開了軍營,返回家中,他打算換身衣服便去求見公孫淵,將事情告訴公孫淵,看他打算怎么辦。
卑衍府門之外的一個街道內。
羅憲,傅儉與一個漢軍士兵正在交談。
士兵向著羅憲匯報道:“卑衍剛剛去了軍營,隨后軍營之中敲響了聚兵鼓,沒過多久便急匆匆的回來了。”
傅儉詢問道:“那軍營里的情況如何?”
士兵回答道:“這幾日我一直盯著軍營,發現有很多百姓來找士兵,許多士兵離開軍營便沒有在回來了。”
“看來你的計策起了效果!”傅儉看向羅憲說道:“卑衍急匆匆回家,用是打算換身衣服去見公孫淵了。咱們行動吧,不能讓卑衍將這件事告訴公孫淵。”
“嗯!”羅憲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傅儉說道:“待會便看你的了!”
“放心,我會駒己最大的能力擊敗他。”傅儉點了點頭。
羅憲看著士兵說道:“此行我也不能確定成敗,如果我們今天之前沒有回來,就說明失敗了,你們明日設法返回大漢,將此事告訴陛下,讓他不要相信公孫淵。”
“是!”
“走吧!”羅憲與傅儉對視一眼,向著卑衍府圻去。
卑衍府邸門口的士兵攔下了二人:“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羅憲說道:“我們是卑將軍的親戚,家里受了雪災,房子沒了,特來投奔將軍,你快去通報吧。”
士兵聞言客氣道:“那你們叫什么名字,我好跟將軍說。”
“我叫李平,他叫李豐。”
這兩個名字不是羅憲杜撰的,卑衍確實有這兩個親戚,這是羅憲這些日子調查出來的。
“您稍等,我這就去通鮑軍!”
過了一會兒,士兵走了出來,熱情的對二人說道:“兩位公子,將軍請你們進去。”
走進卑府,來到客廳,只見卑衍正在客廳里等待著,見有兩個少年跟在士兵身后,便走了上去:“你們兩個先在府中茁,我還有要事求見主公,就先額,你們是誰?”
李平李豐,是卑衍的表侄,可卑衍卻是不認得羅憲傅儉二人,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他的侄子。
“在下羅憲見過將軍!”
“在下傅儉見過將軍!”
二人向著卑衍拱手行了一禮。
卑衍聞言皺著眉頭:“你們是什么人,為何冒充我侄兒?他們怎么樣了?”
領著羅憲傅儉進來的士兵聽了這話,也退到一旁,一臉警惕的看著兩人。
“不知將軍可否讓他退下?”羅憲看了一眼士兵。
“你先退下!”卑衍自恃勇武,也不怕羅憲二人會對他不利,擺了擺手讓士兵退下。
“說吧,你們是什么人?”士兵走后,卑衍再次詢問道。
“我們是大漢使者!”羅憲笑了笑說道。
“大漢使者?”卑衍臉色一變,旋即笑了起來:“我說大漢怎么就派了兩個人來遼東,其余同黨都不見了,原來在這里。
你們兩個還真是好膽,居然敢自投羅網!”
卑衍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拿下羅憲二人交給公孫淵,可是大功一件啊。不過卑衍也沒有立刻動手,也沒有招呼士兵過來。
量兩個少年,翻不起什么風浪。
羅憲看著卑衍笑道:“將軍是想擒下我二人,交給公孫淵領功?”
“不然呢?”
羅憲冷笑道:“那將軍可知,你已經死到臨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