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卡朋特兄妹明顯的有些緊張,和哥哥挨著坐的卡倫·卡朋特,一直握著哥哥的手。
陳耕笑道:“有點緊張?”
卡倫·卡朋特略一猶豫,還是誠實的點頭,同時順便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么緊張的原因:“這段時間我和哥哥看了一些關于華夏的資料……”
不用卡倫·卡朋特說,陳耕也知道處于對未知的恐懼,卡朋特兄妹倆也一定會找一些關于華夏的資料來看,不過相信他們在看了這些資料之后,這兄妹倆對這次的華夏之行一定是更加不安了——用腳底板想也能想象的出來這些美國發行的關于華夏的資料上是如何描述華夏的。
“我知道在沒有親眼看到、親身體驗到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家之前,我說什么你們心里都有懷疑,”陳耕想了想,說道:“你們反過來想:你們兄妹作為全美最著名的明星組合,一旦在華夏出了點什么事,一定會在美國引起巨大的輿論浪潮,說不定會在美國掀起一場巨大的反華浪潮,我相信對于迫切的希望改善與美國的關系的華夏來說,這種情況是他們絕對不希望看到的,只要華夏政府不傻,他們就不會對你們這倆在美國有巨大的社會影響力的名人怎么樣,你說是不是?”
卡倫·卡朋特想了想,終于點頭,她承認陳耕說的有道理,如果自己和華夏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在這之前自己一直在說華夏的壞話也就罷了,但在這之前,自己與華夏完全沒有任何的交集,華夏方面實在是沒有對自己做些什么的理由。
陳耕接著說道:“再退一步說,連可口可樂都在華夏做生意了,你們去華夏只是去旅游的,之前也沒對華夏做過什么事,就是一對完全無害的陌生人。
事實上,華夏方面很希望通過你們這座橋梁,讓美國民眾可以更準確的了解現在的華夏是一個什么情況,華夏對美國、對美國人民的態度……那位華夏駐美大使館的公使先生已經就這些情況和你交流過了不是?”
華夏方面確實對卡朋特兄妹這對在美國有著巨大影響力的明星的這趟華夏之行非常重視程度,甚至是超出陳耕想象的重視。
陳耕從大使館離開之后,大使館方面不敢怠慢,他們甚至連卡朋特兄妹的對華立場都沒有來得及核實,只是簡單的核實了卡朋特兄妹在美國的影響力,立刻就通過電話向煌部長做了匯報。
聽說有這么一對在美國有著巨大影響力、甚至是被尼克松總統親自稱贊過的明星希望來華夏看病,煌部長何止是高度重視,根本就是大喜過望:如果當真如陳耕說的那樣,卡朋特兄妹愿意為推動中美關系的發展做一些事情,對于華夏來說這意義可就大了去了。
茲事體大,煌部長以最快的速度向中央首長做了匯報。
中央首長對這件事也高度重視,在向中央保健局方面確定他們確實可以治療這種神經性厭食癥之后,首長親自做出了指示:不管卡朋特兄妹以往對華夏是什么態度,只要他們今后愿意為中美關系的健康發展做一些積極的、有建設性工作,就是我們的朋友。
言外之意,不管卡朋特兄妹以往在對待華夏的立場問題上是否“經得起歷史的考驗”,只要從現在開始,這對兄妹愿意“推動中美關系的發展和建設”,那我們就摒棄前嫌,盡己所能幫卡倫·卡朋特看病——話是這么說,但如果以往卡朋特兄妹就對華夏比較友好,那當然是更好的。
之后的一切自然就順理成章,越是對卡朋特兄妹在美國的影響力了解的越深,華夏方面對卡朋特兄妹的重視程度也就越大,以至于這次卡朋特兄妹來華夏,中央直接指定由公使丁海軍一起陪同——這面子可真的大了去了。
聽陳耕提起坐在后面經濟艙里的那位姓丁的公使先生,卡倫·卡朋特的心里頭又是放松了不少:也是,華夏方面能夠派出他們的駐美公使陪同自己兄妹兩人去華夏,這已經足以看出華夏方面對自己兄妹兩人的態度了。
陳耕心里為丁海軍同志默哀了三秒鐘:可憐的老丁同志,雖然是華夏駐美大使館的公使,可也只能坐經濟艙。
老丁同志雖然坐的是經濟艙,但作為國家的外交官,他有一項不算是特權的特權:如果乘坐的是國內航班,哪怕坐的是經濟艙,在頭等艙有空座的情況下,可以免費升艙——老丁同志花了經濟艙的錢,只坐了不到倆小時的經濟艙,就混進了頭等艙。
作為陪同人員,老丁同志正小聲的對卡朋特兄妹說道:“理查德先生,卡倫小姐,我們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就要降落了,您現在就可以準備一下了。”
“準備?”
兄妹倆的臉上都有些迷茫:準備啥?
老丁同志扭頭看向陳耕:老弟,你給幫忙解釋一下唄?
老丁同志多少有點不好意思,難道我能直接說,我們對你們非常重視,甚至連我們外交系統都派住了一位副部長來迎接你的到來?那也忒沒面子了。
這個忙還是要幫的,陳耕忍著笑卡朋特兄妹說道:“華夏方面對你們的到來非常重視,為了表示對你們的歡迎,華夏方面派出了一個高規格的歡迎團隊。”
“高規格的歡迎團隊?”卡倫·卡朋特忍不住問道:“有多高?”
陳耕心里嘆息,這女人,果然像是傳說當中的那么單純啊,這個問題你這么直接問出來,真的好嗎?
也就是老丁同志的臉皮夠厚,可以臉色不變的裝作沒事人一樣。
“非常高,”看了厚臉皮的老丁同志一眼,陳耕給她解釋道:“華夏方面派了一位副部長來機場迎接我們。”
副部長?
竟然出動了一位副部長來機場歡迎自己?
卡倫·卡朋特震驚的捂住了嘴:“……”
再單純的人,經過了這么多年在娛樂圈的熏陶,也知道這個信號意味著什么:自己兄妹兩人的華夏之行,被當華夏方面做是外國政府的副部長來接待的。
兄妹兩人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是震撼的厲害。
但這才哪到哪啊,當飛機落地之后,兄妹兩人甚至有種錯覺,自己享受的不是外國政府副部長級別的待遇,而是國王級別的待遇:機場由上百名小學生組成的獻花儀式、上百人的官方歡迎團隊、幾十輛車組成的車隊以及車隊前后方開道和壓陣的警車……
除了沒有紅地毯,在卡朋特兄妹看來其他的一切簡直跟外國國家元首來訪沒什么兩樣,以至于歡迎晚宴結束,卡朋特兄妹還是暈乎乎的。
“華夏人太熱情了,”卡倫·卡朋特忍不住對陳耕說道,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地方享受過這種高級別的待遇的她,雖然晚上沒吃什么東西,但此刻她的精神卻是非常好:“我從來沒想到華夏是一個這么熱情、對人這么友好的國家,費爾南德斯,你上次來華夏的時候,他們對你也是這么熱情嗎?”
“差不多吧,也是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后,我才知道西方媒體對華夏的報道存在這么多、這么大的偏見,這些媒體完全是在丑化、妖魔化這個熱情善良的民族。”
“沒錯,”卡倫·卡朋特聽的連連點頭,又忍不住問道:“可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一群這么善良的人?”
原因當然很多啦,但我不能告訴你,陳耕略一沉吟,才說道:“我覺得,恐怕是意識形態方面的原因。”
“意識形態?”卡洛·卡朋特念叨了兩句,若有所思。
“好了,咱們不聊這個,”陳耕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醫生馬上就要來了。”
醫生?
卡朋特這才想起來,自己來華夏可不是為了玩的,從來沒有接觸過中醫的她,一時間竟然有些惶恐:“我需要做些什么?另外,中醫會不會給我開一些稀奇古怪的藥讓我吃?”
來華夏之前,卡倫·卡朋特特意了解了一下中醫的治療方式,其中的有些描寫把她給嚇壞了:什么凌晨的露水、劇毒的蜈蚣、動物的指甲……
這些東西能夠治病?
卡倫·卡朋特完全無法想象,如果不是陳耕此前已經用他的“生命潛力說”征服了她,卡倫絕對打退堂鼓了。
“你放心,不會出現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陳耕知道這些在西方人看來稀奇古怪的生物藥材確實讓他們心生恐懼,耐心的給她解釋道:“今晚來幫你看病的,這個國家最厲害的一群醫生,是真正的頂尖醫療專家,他們會給你用食補為主、吃藥為輔的方式進行治療,你盡管放心。”
聽陳耕這么說,雖然心里依舊不怎么放心,可卡倫心里也終究還是松了一口氣:希望當真如費爾南德斯先生所說吧。
她是真的被自己的神經性厭食癥給折騰的夠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