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嘴里哼著小曲的丁若煙,才打開門,就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老媽正轉頭看著自己,頓時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慌亂的問道“咦?媽,你怎么回來了?今天你不是有課么……我爸呢?”
“我的課是上午的,”胡槿抬著頭審視的看著自己的閨女:“心情挺好啊?歌唱的不錯,看你這小臉紅撲撲的,說,你們倆有沒有……”
“媽,您說什么啊,”雖然胡槿的話沒說完,可丁若煙怎么可能不明白自己老娘的意思,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有您這樣不正經的媽媽么?”
“我怎么就不正經了?”胡槿板著臉:“雖說你年紀大了,可只要你跟他一天沒結婚,我就不能不管你……”
“媽,”丁若煙忽然打斷胡槿的話,喜滋滋的道:“他向我求婚了。”
“萬一你要是懷上了該怎么辦?”胡槿把話說完,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即趕忙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他向我求婚了,”丁若煙越發的開心了:“就在剛剛。”
胡槿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你是說剛才,他向你求婚了?我給你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可靠……”
“你說什么呢,”丁若煙不樂意了:“我們今天根本就沒有……嗨,我跟您說這個干什么啊,是吃飯的時候他跟我求婚的。”
胡槿定定的望著丁若煙,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這傻閨女不是讓人給騙了,陳耕是真的有可能跟他求婚了,眉頭卻是皺的越發厲害了:“你給我說說,他當時是怎么向你求婚的?當時是個什么情況?”
丁若煙也知道這件事對自己的家庭、尤其是對自己父親未來的仕途發展影響巨大,也不敢怠慢,老老實實的將當時的情況跟胡槿說了一遍:“當時就是這樣的。”
胡槿抿著嘴,一時間反倒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對于女兒與陳耕之間的這段戀情,胡槿從一開始其實就是持反對意見的,原因無他,一方面陳耕是個美國人,另一方面,自己丈夫的身份。
雖然她是大學教授,屬于象牙塔里的人,可也知道在國內有一條“高官子女不得外娶、外嫁”的潛規則,這就注定了陳耕和自己女兒這倆人很難走在一起,既然兩人注定了將來要分離,為什么還要開始這段戀情?
可無奈,陳耕的存在對于華夏而言太重要了,上面需要陳耕在國內有些“牽絆”,而丁若煙的出現,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這個“牽絆”好啊。
可即便是如此,胡槿仍然不看好女兒和陳耕的將來,所以一直以來,胡槿對丁若煙與陳耕的往來都看的很緊,就是希望女兒能少受一點傷害,可現在,這倆不被自己看好的人,居然要結婚了?
一時間,胡槿心中百味陳雜,既有不甘心,也有些欣慰。
好一會兒,胡槿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望著丁若煙一臉復雜的說道:“既然你們兩個愿意在一起,那我就不說什么了,不過你應該明白,不管你們自己是否樂意,你們的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像是普通人那樣單純,牽扯到很多東西,甚至是是牽扯到上面的一些東西,這些我都不懂,需要你爸回來之后問問你爸才行。”
丁若煙連連點頭:“我知道。”
向來有些叛逆的女兒這會兒表現的居然這么通情達理,胡槿反倒是覺得心里有些不踏實了,她忍不住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你爸說你們倆不合適,那你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丁若煙無所謂的道:“如果我爸覺得我們倆不合適結婚,那我們就不結婚唄。”
望著自己的女兒,胡槿一臉的懷疑:你可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老娘還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真有這么簡單?
丁若煙接著說道:“大不了我就學著西方人那樣,一輩子不結婚,偶爾住在一起,給他生個孩子就是了,這樣的情況在西方不是有很多嗎?”
胡槿愣了一下,居然一反常態的沒有揪著丁若煙的耳朵大罵一頓,而是一臉黯然的嘆了口氣。
難得按照正常時間回家一次的丁海軍,一回到家,就發現家里的氣氛不太對,他看看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呆呆出神的老婆,再看看一臉滿不在乎的在筆記本電腦上敲著什么東西的女兒,一時間有字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娘倆這是怎么了?”
“也沒什么,”胡槿幽幽的道:“就是你女兒打算跟人同居,然后跟人生孩子,然后一輩子不結婚了,不知道你這個當爹的會怎么想……”
“誰?他敢?!”
胡槿的話還沒說完,丁海軍整個人登時就炸了:“這個混小子到底是誰?居然敢這么禍害我閨女?說出來,老子跟他沒完!”
想我閨女,要模樣有模樣,從小時候就是大院里無數家同事覬覦的兒媳婦;要學歷有學歷,華清的高材生到哪兒都說的過去吧?;要能力有能力,搞的那個電池公司現在紅火興旺的一塌糊涂,連諾基亞和摩托羅拉這樣的手機巨頭都從我女兒手里買電池;要性格有性格,大家誰不夸我女兒是個溫婉的性子?
這么好的女兒,竟然不知道被哪個混蛋給迷的三迷五道的,老丁同志怎么接受得了這個情況?
“行了行了,省省吧,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這小子是誰,”胡槿沒好氣的打斷丁海軍的話,然后沖著丁若煙的方向努了努嘴:“喏,這是人家自己說的。”
老丁同志頓時就有些尷尬,他氣沖沖的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丫頭,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耕今天向我求婚了,”丁若煙頭也不抬:“他要娶我。”
“啊……”
剛剛還怒氣值滿滿的老丁同志,整個人都愣住了:陳耕向自己女兒求婚了?!
身為外事部門的二把手,再沒有人比丁海軍還清楚自己女兒與陳耕的這樁婚姻有多么麻煩、多么紛繁蕪雜、多么千頭萬緒,就這么說吧,在國內,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陳耕的,估計和希望自己女兒嫁給陳耕的人一樣多。
美國那邊的情況如何他不是很清楚,可丁海軍覺得應該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女兒忽然告訴自己說陳耕向她求婚了?!
一時間,他心里有喜有……也說不上悲,反正就是很復雜,既有一種“女兒終于等到了這一天,我也算沒看錯你陳耕這個人”的欣慰,又有一種“接下來你們麻煩了”的無奈。
“不過我聽您說如果我跟陳耕結婚,對您的影響可能很大,”還不等老丁該同志張口,丁若煙就接著說道:“您說您要退居二線,不就是受到我的影響么?所以我拒絕了,不過我打算給他生個孩子。”
看著嘴巴微張的丁海軍,丁若煙沒有猶豫:“我不是跟你們商量,就是通知您我要這么做,您別誤會了。”
“不行!我不同意!”好一會兒,老丁同志覺得自己胸口的這口氣終于上來了,鐵青著臉大聲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女兒必須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嫁出去!什么退居二線,大不了我不干了……”
老丁同志的話剛說到這兒,胡槿就笑了,她開心的對丁若煙說道:“我就說吧,你看,你爸這里肯定沒問題。”
聽到老婆的話,丁海軍急忙轉頭,入眼所及的是自己女兒那張笑開了花的笑臉,他頓時就有點懵:什么情況?
多年來豐富的工作經驗,讓他猛然意識到,這其中可能另有故事,難道是……
丁海軍猛的打了個機靈,不敢往下想了。
“好了,不逗你了,”胡槿笑吟吟的說道:“今天小陳跟咱們閨女求婚了,至于咱們閨女的態度……”
她斜了丁若煙一眼,恨恨的道:“你也看到了,這傻丫頭自己早就女大不由娘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厲害了,恨不得早點嫁出去呢。”
這一口氣給丁海軍悶的啊,差點兒給悶過去,好一會兒,他才半迷糊半清醒的問道:“可是你們剛剛說的那些話……”
“當然是真的,”胡槿點頭:“如果你不同意他們結婚的話。”
丁海軍是誰啊,在風波詭譎的外交戰線上工作了那么長時間。
她斜了丁若煙一眼,恨恨的道:“你也看到了,這傻丫頭自己早就女大不由娘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厲害了,恨不得早點嫁出去呢。”
這一口氣給丁海軍悶的啊,差點兒給悶過去,好一會兒,他才半迷糊半清醒的問道:“可是你們剛剛說的那些話……”
“當然是真的,”胡槿點頭:“如果你不同意他們結婚的話。”
丁海軍是誰啊,在風波詭譎的外交戰線上工作了那么長時間。